瞧見河桐被葉塵搞殘,靈兒笑的那叫一個高興,老人則橫鐵不成鋼的瞧著顧子言。


    葉塵此舉,定然惹怒朝雲聖地,他們來去無隱蹤,不用太過擔憂,可此舉卻害慘了顧家。


    人是顧家買的,聖子也會被認定,是顧家人搞殘的,定然找他顧家人的麻煩。


    “老祖宗,這事錯於我!”顧子言苦笑連連,老者冷哼一聲:“此事,迴去之後我再於你算賬!”


    罷了,他歎息道:“迴去之後,便轉移家族位置吧!”顧子言點點頭,現在也隻有這樣了。


    他們顧家不複當年勇,早已落寞,如今族中,除老者一個腐朽的神靈,再無一個頂尖戰力,一旦朝雲聖地來找麻煩。


    顧家必亡!


    葉塵則拍拍手,不錯,此事就是他故意的,顧家單單死幾個人,可不能讓他消氣,再說了,顧子言的性情溫和,不爭不鬥。


    這可不成,不給點壓力,他根本不知上進,如今快百十年了,他才不過區區大乘期,靈兒也不過渡劫期。


    顯而易見,二人這麽些年來,根本不曾認真修煉過,玩物喪誌,這才是他最氣憤的,大劫將至,仙路卻開。


    這等緊要關頭,尚不知修煉,不求爭奪機緣,最少也可自保,可照現在情況瞧來,二人根本沒有這個概念。


    他怎麽不氣,曾能不怒,又怎能不該打!


    念及於此,這就喝道:“滾迴去!”靈兒眼睛丟溜溜轉悠,咧著走,生怕葉塵再打。


    這又瞧向子言:“這一劫倘若過去,你就來找我,若過不去,你便別來找我了!”


    “聽到沒有?”喝問一聲,子言點頭如同小雞啄米一般:“我知道了!”葉塵冷哼一聲,將靈兒從後脖領一把提起,轉頭撕裂空間,與王沐檸走了進去。


    直到葉塵不見了蹤跡,老人才長長舒了口氣,詢問道:“他到底是誰,怎麽訓你和訓孫子一樣?”


    子言直翻白眼,無奈道:“老祖宗,我身上的天譴,正是這位解除的。”老人一愣,便聽子言道:“我妻子的父親,那位天機聖神!”


    天機聖神一出,老人倒吸一口涼氣,他沒有聽過葉塵,可天機聖神卻如雷貫耳,當年神界風雲,並非神界引起。


    卻是因為下界一人,而引起神界無數人關注的這位天機聖神,卻早早隕落。


    老人將心中的疑惑道出,子言卻無奈道:“老祖宗,您也不想想,這樣的人物,怎會輕易隕落?”


    老人恍然大悟,是啊,所有人都將這位當作下界之人,站在神界的位置想,總高人一等。


    可如今想來,如此人物,又怎會輕易隕落,聖師數之不盡,可能解決天譴,尚能逃過神界追殺的,僅此一位!


    “走,小兔崽子,你還說教起我了,你簡直倒反天罡!”冷不丁的屁股上挨了一腳,子言一臉委屈,他實事求是,何時說教了?


    一張臉苦瓜色,被老者揪著耳朵拽走了,邊走還便交代:“不管旁人如何,人家對你好,你就得知道。”


    “決不可忘恩負義,不然,老夫絕不饒你!”子言點點頭,下一秒又挨一腳:“我和你說話呢,你聾了?”


    “老祖宗,我到底說不說,您給個準話,我說了,您說我說教您,挨頓踢,不說話,也挨頓踢!”


    “你還敢頂嘴?”毫無疑問,子言又挨了腳,一老一小打鬧著走了,獨留下朝雲聖地一行人,躺在地上慘叫。


    “傳言,給宗門傳言,給本聖子滅了顧家,滅了那幾個家夥!”河桐淒厲慘叫,怒斥聲不斷,下一秒,一條胳膊瞬間不見。


    “老子就知道你要叫喚,我沒走,你當我走了?”葉塵的聲音在周圍響起,河桐嚇得捂住嘴巴。


    一眾弟子四處查看,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不敢開口言語。


    虛空中,葉塵扔掉手中的胳膊,這才道:“走吧!”王沐檸直翻白眼,走便行了,非得等著,等人家再罵他,好再打人家一頓。


    一旁靈兒眼中含笑,興奮的不能自我,她太喜歡自個老爹這種行事風格了,就得藏著,看看他再罵不罵了。


    不罵便好,若罵還得再揍一頓!


    王沐檸無奈道:“你可別學你爹的,他行事毫無邏輯,全憑自個喜好,有他吃虧的時候!”


    “你這叫什麽話,為啥不能學我?”葉塵眼睛一瞪,“別聽你娘的,她胡說八道!”


    “別聽你爹的,他才胡說八道!”眼看二人又要急眼,靈兒急忙勸架,毫無疑問,她又挨了四下七匹狼。


    一人兩下,可以說二人借著急眼的勢,故意揍她,自個算是看清楚了,為何子真叔時常鼻青臉腫的,原來是這樣。


    王沐檸一臉舒暢,葉塵亦是笑吟吟地,唯有靈兒拉著臉,低著頭默不作聲。


    葉塵這就開口:“子言不求上進,這一次,我便要趕鴨子上架,我讓他跑也得跑,不跑也得跑!”


    一想到這,葉塵不由得抬頭,嘎嘎笑個不停,王沐檸一臉生無可戀,葉塵這個笑聲太魔性,更個公鴨子沒兩樣。


    當然,這話是不敢說出口的,這要是說出來,葉塵保證和她急眼,都不帶遲疑的,畢竟,葉塵是典型的小心眼。


    “爹,你不會是生氣,故意整他,你小心眼吧?”靈兒一臉擔憂,葉塵笑聲一收,嚴肅道:“胡說八道,我是那種人?”


    “當年一個看病的,說我是個小心眼,這給我氣的,這麽多年了我都記得輕輕楚楚,你現在說我小心眼?”


    母女二人對視一眼,翻了白眼,人家就說了一句他是個小心眼,他便記了這麽多年,現在提起來還一臉氣急,你還不是小心眼?


    王沐檸嘖嘖稱奇:“那老先生醫術怎樣我不知道,不過識人的本事一流!”


    “你什麽意思?”葉塵冷哼。


    “看人準唄!”此話一出,靈兒掩嘴偷笑,王沐檸則一把拉起她,趁葉塵尚不曾反應過來,瞬間消失在虛空通道中。


    “我們先迴去了,你自個看著辦!”葉塵氣的打哆嗦,喝道:“王寡婦,我饒不了你!”


    這罵完,他不禁給自個一巴掌,這不是罵他自個嗎,王沐檸要成了寡婦,那便意味著他……


    “葉靈兒,我告訴你,下一次見麵,你必須給我突破神境,不然,你看我怎麽收拾你的!”


    無奈之下,他把氣撒給了靈兒,心中舒暢許多,嘴裏罵罵咧咧的,下一秒不見了身影。


    私塾。


    子真喝著茶,經過半日的講述,先生四人對南皇界以及墟荒種種,都有了深刻的認知。


    辭音顯了本體,原因是嚇得,子真提起當年墟荒大劫,莫說辭音,便是瑤兒和兩位先生都連連歎息。


    “這麽說來,辭舊就憑一己之力,便將整個墟荒,所有生靈庇佑其下,不讓其受到大劫之災。”


    樂先生詢問,子真歎息道:“是啊,若非葉兄,莫說凡間眾生,便是我等都要慘死大劫之中!”


    聽到葉塵這樣的功績,二位先生連連讚歎,臉上更多的是慶幸,欣慰,以及疼惜。


    可想而知,在那樣可怕的環境下,他是如何做到,一個人待在墟荒,待在那妖神塔中,兩千年於其中。


    與邪魔作伴,與孤獨為友,又是何等寂寥,尤其那大墓中,走錯一步,莫說複活不了王沐檸,便是他自己,都要隕落其中。


    瑤兒和辭音則目光閃爍,心中震撼不已,心境不一,感悟自然不同,二女再為葉塵擔憂的同時,更多的是為其驚歎。


    猶記的馬車中,王沐檸曾與她講,自己第一次遇到葉塵時,他本就不同凡響。


    她雖有猜測,可當子真將其功績說出後,她才知,這個在凡人小城走出的少年,體內蘊藏著何等恐怖的力量。


    “哪有你說的那麽厲害!”葉塵的聲音響起,眾人轉頭一瞧,他已經站在院子。


    問起靈兒之事,葉塵無奈道:“小孩子心性,不聽話,揍一頓就好了!”辭音瞪著眼睛,剛想反駁,葉塵便瞧了過來:


    “咋的,你也是小孩子心性?”急忙要透氣,自己才不是呢,自己可是大人了,子真則談論起大世。


    “無妨,一切照舊,待到時機成熟,那邊自會安排你們出世!”子真點點頭,葉塵心中有數,他也能放心不少。


    “子真啊,我問你個事!”葉塵笑眯眯的,子真當即便察覺到不對,警惕道:“你說!”


    葉塵道:“當年到底怎麽迴事,你知不知曉?”聽他這麽問,子真當即搖頭:“我不清楚,我當初還在宗門呢。”


    罷了,他急忙起身:“師姐和靈兒都迴去了,我也該迴去了,諸位保重!”


    不等瑤兒幾人送別,他便起身離去,葉塵騰空一把抓住:“想跑,陸子真啊陸子真,你連我都騙!”


    “你找打!”葉塵當即動手,子真還沒痊愈的臉龐又腫了幾分,找個機會脫身,立馬鑽入虛空消失不見。


    不錯,當年謀劃大虞遷徙中,就他唿聲最高,舉手同意,甚至把不同意的陸子雨罵了一頓,葉塵不打他才怪。


    正在這時,忽聽私塾外傳聲:


    “聖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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