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混亂之海的日子,無疑是平淡的,可這份平淡,卻是葉塵最想要的。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


    當初貧瘠的山頂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耕種過的土地。


    葉塵帶著破草帽,卷著褲腿,就如同當初的老農一般,彎著腰在田地中忙活。


    田埂上坐著王沐檸和姬,二女就如同監工一樣,目不轉睛地盯著葉塵忙活。


    姬如今嘴乖了不少,雖然有時也會撩撥王沐檸,但有葉塵監視,總歸是不敢那麽直接了!


    “來幫幫忙行不行,一天除了喝酒就是喝酒,有那麽渴嗎?”葉塵開口。


    他的話打斷了聊得火熱的王沐檸和姬,王沐檸急忙放下手中的酒壺起身。


    她今天才知道為什麽薑還是老的辣。


    說句實話,她在李溪南,江舒雲等女麵前,那也是最黃的一個。


    每每談起閨中密語,她總能將幾女搞得麵紅耳赤,羞澀難當。


    可她在姬麵前,就如同一個剛走路的孩童,自己根本招架不住。


    就平常聊天,三五句話姬都能給你扯到歪路上,著實讓她受益匪淺。


    葉塵見她過來,將手中的耙子遞給她,低聲嗬斥道:


    “你能不能一天不要跟她走得那麽近?”


    王沐檸頓感無辜,眨巴著眼睛道:“我又怎麽了,她一直不讓我走,我有什麽辦法?”


    葉塵低著頭撒著種子,嘴裏冷哼道:“她一個女人,天天想著怎麽聊扯人,典型的老色批!”


    “你和她走得太近,她肯定教壞你!”葉塵說得斬釘截鐵。


    可這話卻引起了王沐檸的反駁:


    “怎麽可能,我在你眼裏就那麽不堪,分清好壞的本事都沒有?”


    葉塵頭都沒有抬,一把一把撒著種子,淡淡道:“你有分清好壞的本事!”


    “你能沒有嗎?”


    “現在都會對著我耳朵吹氣了,搞得我一晚上沒法休息!”


    葉塵說著抬起頭,疑惑道:


    “她給你教得挺多啊,就是在別人肚臍眼上畫圈的這種活,到底有什麽意義?”


    王沐檸的臉瞬間紅了,支支吾吾道:“我不就是想試一下,看你有沒有感覺嘛!”


    她說完又理直氣壯道:“你有必要這麽陰陽怪氣嗎?”


    “我陰陽怪氣?”


    葉塵氣道:“她給你教什麽你都要試一下,那都是房中之事,你怎麽不學點好的?”


    “我讓你趕快修煉神通,你這兩天修煉了沒有?”


    王沐檸低著頭不說話了,一副隻要我聽不見,你就拿我沒辦法的樣子!


    “你看看,你看看……”


    葉塵手指著她,“我讓你修煉神通,你不是大腿疼就是屁股疼。”


    “她給你說些有的沒的,你是聽得興致勃勃,一點都細節都不漏啊!”


    葉塵說著朝著王沐檸瞥了一眼,就見她袖口中有本書。


    “你袖子裏的什麽東西?”


    王沐檸一愣,下一秒便將袖口拉住,“沒…沒什麽,你給得神通唄!”


    “神通?”葉塵朝著她的臉看了一眼,見她臉色不自然,伸手道:


    “拿來我看看!”


    “神通有什麽好看的?”王沐檸眼神警惕地看著葉塵。


    葉塵更加確定那不是什麽好東西,他朝著田埂上的姬看了一眼,便見對方笑吟吟地看著他們。


    “給不給?”葉塵黑著臉道。


    王沐檸搖著頭不斷後退,葉塵瞬間出手,王沐檸還想阻攔,可葉塵已經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臂。


    往袖中一掏,便拿了出來!


    他定睛一看,書本上的畫麵太露骨了,黑著臉打開一看,簡直無法直視!


    “王沐檸,這是神通?”


    他拿著書本在王沐檸麵前晃悠,王沐檸則紅著臉,低著頭一聲不吭!


    “你等沒人的!”葉塵氣得指了指王沐檸,大跨步走向姬。


    “我問你,這東西是不是你給她的?”


    “是啊!”姬笑嗬嗬的,說得無比坦然!


    “你知不知道,她今年才十九?”


    “你壞不壞啊你?”葉塵一把將書本扔給她。


    “你多大,她才多大,你這是誘導她犯罪。”


    姬則笑吟吟道:“十九怎麽了,我被長生鏈封印,無數歲月時間都不流失,真要算起來,我也才二十!”


    姬理直氣壯,“讓她看看怎麽了,她會了你吃虧啊?”


    她說著看了一眼王沐檸,輕聲道:


    “你一點都不疼惜人,還不如把她送給我呢,我保證給她憐愛!”


    “胡說八道!”對於她口無遮攔的話,葉塵也都習慣了!


    也就她是個女人,要是個男人說這話,葉塵定然讓他知道滿山的菊花怎麽開!


    “不要把這東西再給她,我最後再說一遍,你要再給她灌輸壞思想,咱們就一刀兩斷!”


    這話對於姬很有威脅,她擺手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真小氣!”


    “哼!”葉塵冷哼一聲,又走到王沐檸身邊,嗬斥道:“修煉去!”


    “哦!”


    王沐檸耷拉著臉,低著頭慢悠悠的走上田埂,今天這事是她錯了,對於葉塵生氣,她沒有反駁的話語。


    剛走上田埂,姬就一把拉住了她,“我們兩個一起去!”


    王沐檸看了一眼盯著她的葉塵,搖頭道:“還是算了吧!”


    “你怕他幹什麽,我能吃了你呀!”


    姬說著又道:“你不會的地方我給你指點指點,某些人高興還來不及呢!”


    二女再往田地裏一看,便見葉塵彎著腰撒著種子,並沒有再看她們!


    二女對視一笑,姬急忙將那本畫冊再次塞給王沐檸,小聲道:“藏好了,別讓他看見,不然又兇你!”


    王沐檸腦袋點得和小雞啄米一樣,說實話,她發現這書可比神通好看多了!


    “唉,這婆娘越來越不成熟了,越大越和個孩子一樣!”


    葉塵低著頭連連歎息,他聽老三說,王沐檸做帝君的那段時間,可以說很有主見,很有威嚴。


    葉塵還挺高興,就像他們剛相識的時候,王沐檸也和個禦姐一樣,可以說很端正。


    從來不搞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倒是他一天和個混不吝一樣,惹貓逗狗!


    可不知道怎麽的,現在卻反過來了。


    隻要和他呆在一起,王沐檸就越來越幼稚,也不修煉,一天除了整他就是瘋玩。


    要不就是和他耍賴皮,說兩句就眼淚汪汪的,當初的禦姐範一點都沒了!


    “你啊,就是個直腦子!”


    忽然出現的聲音嚇了葉塵一跳,轉頭一看,原來是當初送他們來的老者。


    葉塵扔下種子,提起水壺倒進


    水杯,遞給老人道:“我怎麽是個直腦子?”


    “哈哈哈哈……”老者指著葉塵大笑不止。


    “那丫頭就是太依賴你了,有你在,她當然無所顧忌。”


    葉塵一屁股坐下,歎息道:“誰說不是,也不好好修煉,除了玩就是玩!”


    “說了也不聽,就嘴硬,你說東,她就說西,一天好的不學,壞的學得那叫一個快!”


    “請!”


    “請!”


    二人舉起茶杯一飲而盡,老者摸著長須,笑嗬嗬道:“那就揍她一頓,讓她長長記性。”


    “給她打疼了,自然便知道修煉!”


    葉塵聽到這話,朝著茅草屋看去,就見王沐檸低著頭笑嘻嘻地,和姬嘀嘀咕咕說著什麽。


    他眼中閃過一抹憐愛,輕言道:“她跟著我一天福都沒有享過,苦倒是受了不少!”


    “我又怎麽舍得教訓她!”


    老者哈哈大笑:“那你就受著!”


    葉塵無奈苦笑:“受著唄!”


    老者摸著胡須,笑眯眯地朝著茅草屋看去,嘴裏輕聲道:“那孩子也不簡單啊!”


    葉塵知道他說的是姬,輕問道:“你見過?”


    老者搖了搖頭:“我亡故得早,這人間之事,倒真不知道多少!”


    葉塵點點頭,當即就要將姬的情況說一遍,可化為出口,就被老者打斷!


    “你可別跟我說,我不想聽!”老者舉起手直接打斷,笑眯眯道:


    “你就別折騰我了,我都死了,你在折騰我,我就死上加死!”


    “你自己找的麻煩,你自己解決!”


    葉塵黑著臉,老者哪是不想聽,那是害怕沾染上因果,一個個都尖得跟猴一樣。


    “你可別用這眼神看我!”老者自顧自倒滿茶杯,一飲而盡。


    “不過當做一個外援也不錯,比較如今的局勢對我們很不利!”


    說起這個葉塵就生氣:“你們把我當蠱養,我身上的因果都快成凝成實質了,你還局勢不利呢!”


    “這個你可別找我,我幹幹淨淨,清清白白,你要找就去找漁夫他們!”


    老者急忙把自己撇清楚,葉塵嗤笑道:“你和漁夫他們一樣不要臉!”


    “就tm三成勝率,能幹雞毛!”


    老者任舊笑嗬嗬的,一點都沒有生氣,也不應聲,就一個勁地喝茶。


    “要不你們就說說計劃唄,我知道心裏也有個底!”


    葉塵試探一句,又說道:“你們這樣搞,我迷迷糊糊,都不知道要麵對誰!”


    “再這樣,我可就撂挑子不幹了,你們自個搞,大不了我死球算了!”


    老者輕輕看了他一眼,“你真想知道?”


    “你這不廢話嗎?”


    “可我說出來,你肯定撂挑子不幹,到時候,我可沒法交代!”


    葉塵當時就氣急敗壞了:“你怎麽知道我撂挑子不幹?”


    “因為我太了解你了!”


    老者笑嗬嗬地看著他,摸著胡須道:“不過我可以給你說一點!”


    葉塵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就聽老者嚴肅道:“你所麵對的是大劫!”


    “真正的大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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