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妹妹,月兒妹妹”我的胡思亂想被一男子的聲音打斷了。一個著青色長衫的年輕男子站在了我的床前,眼裏滿是關切。我略打量了下站在眼前的人,衣料華貴、氣質非凡,想必這是“我”娘口中的那個小姐的哥哥,皇家血統自是不一樣,當娘的都是千挑萬選的,生下的王子千金的,自然都是了得。那長相在現在也能去電影學院表演係選拔一下,那這麽說被我附了身的小姐也應該貌美如花了,心裏不禁美了那麽一瞬間,又覺得這樣子不迴聲不大禮貌,可也不知道這小姐究竟有幾位哥哥,所以含糊一下,衝著男子扯了個淡淡的笑,“哥,我沒事了,謝謝”

    “爹馬上就過來,月兒,這幾天府裏上下可全擔心著。”

    聽了這話,我相信,一個被封了公主的銜馬上就要遠嫁的人突然出了事,那可是驚起天變的,雖是皇家的連枝,可真的沒有如期出嫁,那樣的抗旨不尊,藐視皇權的後果可沒人擔的起,搞不好全親王府都要受牽連。我這一醒,也算是把壓在府裏人心上的大石頭搬下來了。如果不是因為我還是一副大病初愈的樣子,估計要開個慶祝會喜慶一番。別說,這個當哥的說話聲音還挺有當配音演員的資質。切,這會兒還神遊心外,心裏有點小小的尷尬。趕緊迴神,現在最好的做法是自我懺悔,這招對我這樣欲死重生的人最有效,也最能引發人的同情心。

    想到這,努力醞釀著心裏悲傷的感情,緩緩道:“女兒不孝,帶累了爹娘。”聲音之戚然果然讓床前一幹人等動容。

    “人好好地沒大礙就好”貴婦眼中又湧出了淚水。

    趁著貴婦拭淚之際,我的腦子可沒停,不知這位小姐脾氣秉性如何,別戲演過了頭,雖說借著這位小姐的身體活著,太反常了是不是會讓他們懷疑?這樣七想八想的亂死了。算了,反正不久也要出嫁了,這陣子有點變化估計他們也沒心思琢磨。就這功夫,這府上的主人--小姐的爹英親王來了,免不了一番慰問與歉疚,這常人尚且被一通噓寒問暖弄的心虛體乏,何況我這樣病奄的樣子,得了個空,跟貴婦開了口:“女兒現在已安好,爹娘不必掛心,也早些迴去歇息吧。”

    貴婦略略思躊,應到“恩,也好,這麽些人圍著你也乏了,好生歇著,有什麽事就讓如煙她們支會一聲。”還是娘善解人意,忍不住為自己小小的伎倆喝了聲采。

    滿屋的人隻剩下那個叫如煙的和著藍衣的一個丫頭,應該是這家小姐貼身的,隨口叫了如煙過來。

    “小姐,有什麽吩咐?”恭謹地立在床邊。

    “哦,這些天昏睡了,現在醒來覺得肚餓,…”

    “奴婢這就去讓廚子準備。”接過我的話頭,如煙機靈地說道,麵上還透著點興奮。

    屋裏隻剩了個藍衣丫頭,我也想趁機多了解一下這位小姐的情況,可不知她叫什麽,總不能喂一聲,這也太折麵子了,咬牙略欠起了身,扯上了一陣的酸痛,心裏開始抱怨這小姐摔的也忒狠點,那丫頭看我在動,急趕了大步扶住了我。

    “小姐,你要什麽?”聲音挺脆,有點象一口咬了水靈靈的黃瓜,順勢在我後背靠上一錦緞軟枕,讓我舒服些。

    “這些天有勞你們費心照料”

    “小姐快別,您這麽說會折煞奴婢的,這是做奴婢的本份。”說著慌慌地擺著手。

    以前估計小姐沒這麽跟她們客氣過,沒準她現在心裏在想小姐是不是從山上一摔把腦子摔壞了,想著自己就笑出了聲,那丫頭一愣,我連忙掩飾,

    “自從山上摔了那次,頭也昏,有些事情也想不起來,你就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講講,我試著迴憶迴憶”

    藍衣丫頭這才放下了心:“小姐莫急,邱大夫曾說小姐摔下傷了頭,一時想不起也是正常,緩緩就無礙了。”

    然後這個叫如藍的丫頭侃侃而談,有點演講的水平,把事情的邊邊角角描述了個遍,我也大致知道這幾天我該裝成什麽樣子了。眼睛溜了一遍屋子,看來這位小姐也算喜歡書的,這個唐詩宋詞元曲兒的還算半瓶子醋,湊和能應付;至於毛筆字,嗬,也不是自誇,從初中開始就被父母強逼著練,也算學有所成,而且間接地學了學人物花鳥畫,雖沒那麽大的氣勢,那出自小姐的手也是不錯的,這下可有用武之地,在心裏暗暗感激父母的明治之舉。沒看見棋盤,也不知會不會,暫不管了。琴,如果沒看錯的話,靠窗的烏木雕花台上正正地放著古琴,這怎麽辦,我隻會吹簫,彈吉它也成,可吉它那是現代的玩意,這也沒有。有點鬱悶,不知這該如何混過去,現在隻好走一步看一步吧。

    差不多的時候,如煙端著托盤迴來了,隻見一碗粥和兩盤小菜,與其稱盤不如叫醋碟子更合適。不忘顧及小姐的身份,很文雅地喝了碗糯糯的白米粥,消滅兩碟子清爽小菜,就又躺下睡了,其實肚子還是蠻餓的,但如煙說大病初愈的人不宜多吃更不宜吃油膩,所以隻能將就著填了半飽。就這樣半饑半飽地進了夢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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