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蜚看著已經躺倒在沙發上的阮軟,叮囑道,「軟軟,你別抓疼自己了。」他抓著尾巴絲毫不泄勁,兩隻手掌幾乎都陷在毛毛裏了。


    「軟軟不疼!」


    小蜉啾是個不肯認輸的,況且他本身就沒有察覺到任何疼痛,隻是使勁地推著想要湊到自己臉上的尾巴。


    你不讓我碰,我就非要靠近你。


    你越想靠近我,我就非不要你碰。


    阮軟直接和尾巴槓上了。


    白蜚無奈地看著這一幕,不知道要怎麽勸架才好。她說話尾巴又不一定能聽得懂,而小夫郎又不一定會聽她的話。


    一籌莫展之際,手機響了起來,苑長直接打了視頻電話。白蜚立刻接了起來,將情況又複述了一遍,苑長沉思著,「讓我看一看軟軟的尾巴。」


    白蜚調到後置攝像頭,鏡頭對準在沙發上僵持的一人一尾,「苑長爺爺,這尾巴和軟軟以前變得小橘貓差不多,是有什麽關聯嗎?」


    苑長摸了摸下巴,人不像人,貓不像貓,人的身體上卻有貓的尾巴,這是化形不穩的節奏啊!


    「苑長爺爺,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苑長沉思著,他大概有了譜,但他不能說。


    阮軟不僅性格上異於其他的蜉蝣,智商上也是。蜉蝣進入人類世界需要考核,一百年的準備時間,五年的考核時間。一般的蜉蝣一次考試就能通過,最多是兩次。但阮軟,整整考了五年。


    阮軟的畢業證不是習堂發的,是從他這裏拿的,想也知道,他最後一次考試還是沒有合格啊。


    別的小蜉蝣都通過了,隻有阮軟沒有過,且是五次。當阮軟興沖沖地準備入世的時候,苑長實在不忍心告訴他說還要再學習一百年,幹脆自己給他發了個畢業證。


    苑長這麽做心裏也是有譜的。他會為每個進入人類世界的小蜉蝣批命,一般來說,像蜉蝣這種性靈之族,氣運要好於其他精靈。阮軟的命相較於其他蜉蝣來說,氣運更加濃厚。


    也就是說,與其它人類和精靈相比,阮軟是最幸運的那一個。雖然他的咒法學得不好,也不通世故,但在人類世界也能順風順水地過下去。


    命好,就是比別人要幸運。


    這不,阮軟的尾巴露出來,隻單單被白蜚這個知情者看到了,這就是一種幸運。


    不過這種事,苑長也不會告訴白蜚,隻是模稜兩可地說道,「軟軟的靈力不太穩定。這樣吧,我教他一個把尾巴變迴去的咒語。」


    苑長哪裏想到自己竟一語成讖,更不會想到阮軟竟把自己給他的聚靈草轉贈給了白蜚。


    第五十一章


    苑長傳授的咒語是蜉蝣自己的語言, 白蜚聽不懂, 她看著阮軟跟著味甜念了幾遍,原本活蹦亂跳的尾巴漸漸安靜下來, 不一會兒變成了一個虛影,消失不見了。


    白蜚鬆了一口氣, 掛斷電話之後,處理了一些比較緊急的文件, 帶著阮軟下樓吃了晚飯, 又迴到公司把禮物帶迴了家。


    禮物很多,白蜚直接找了一個麻袋裝著,零零散散還有幾個, 後備箱裏都塞不下, 隻能放在後座上。


    收了這麽多禮物,小蜉啾很是開心,一迴家就迫不及待地要拆開。大家送的禮物各式各樣,有不少玩具和裝飾品,小蜉啾最感興趣的就是一些零食。


    阮軟這邊拆著,白蜚在旁邊收拾著空盒子。阮軟又拆開一盒零食,湊到鼻尖嗅了嗅,舉起盒子問白蜚,「介是什麽?」


    白蜚抬頭瞥了一眼, 答道,「是巧克力。」


    白蜚帶著阮軟品嚐過各種各樣的甜點,阮軟知道巧克力是個好吃的東西, 立刻說道,「軟軟想次。」


    「可以,但馬上要睡覺了,不可以吃太多。」


    「好噠。」


    白蜚說的不可以吃太多,是指兩顆或三顆。但在小蜉啾這裏,是指一盒或兩盒。畢竟這一盒隻有十二個巧克力,對於阮軟來說,實在是不算多。


    於是等白蜚收拾完箱子,將禮物規整後,就看到桌子上兩盒被拆封的巧克力。小蜉啾滿足地眯著眼,小手撫摸著肚皮,打了個嗝。


    一股甜膩的酒氣撲麵而來,白蜚看到盒子上標示的酒心巧克力,欲哭無淚。


    她一心想著不能讓小夫郎碰到酒精,沒想到在巧克力這裏栽了跟頭。醉了酒的小夫郎,可不好伺候啊!


    「軟軟,你有沒有感覺到頭暈?」


    「頭?」小蜉啾遲鈍地舉著小手,張開五指「啪啪」地拍打著自己的臉頰,興奮地前傾揪著白蜚的衣服,「頭在介裏呀。」


    得,已經醉了。


    白蜚順著阮軟的力道半蹲在他麵前,誘哄道,「我們該睡覺了,現在去睡覺好嗎?」睡著了就好了,雖然小夫郎的睡姿很彪悍,但不會那麽鬧人了。


    小蜉啾和白蜚對視著,突然不堪重負般地低下了頭,喃喃地控訴著,「軟軟滴頭好重呀!」


    喝醉了酒,身體不聽使喚了,當然會覺得頭重啊。


    小蜉啾兩隻手揪著耳朵,身體彎曲仰視著白蜚,詢問道,「頭介麽重?腫麽辦呀?」


    白蜚沉默不語,頭重能怎麽辦,難道還能砍掉不成?


    「我們去睡覺吧,躺下後頭就不重了。」


    阮軟睫毛低垂,似乎是在思考,又似乎是在發呆。過了一會兒,他才巴巴地開口,「太重啦,你幫軟軟拿介。」


    白蜚繃不住笑,順從地說道,「好,我幫你拿著。」說著伸出手掌托著阮軟的下巴,讓他將頭部的重量壓在自己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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