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男人見狀,也正襟危坐,一同嚴肅起來。


    「比如?」


    「我不會和你在公開場合出席,也不會……向你之前想的那樣,以你伴侶的身份麵對你的家人之類的。」他偏過頭。


    「好。」男人不假思索,一口答應。


    「對了——」他一張口,還沒說話,就被人餵了口薯條。


    「先吃,待會冷了。」


    「我正要說這個,」他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嘴,含含糊糊的,「這薯條買得還挺應景——」


    「嗯?」


    「我們之間……在一起時的規則,性同意,知道吧?」


    「嗯。」


    性同意的五條特徵,的確可以用fries來總結。


    「你怎麽答應得這麽快?」他又不滿了,「你得記清楚,一旦違反,我們的關係就結束了。」


    「我知道。」俞一承不動聲色,「還有嗎?」


    「討論一下時間,」他背挺得筆直,「工作日不要來找我。」


    「周末——嗯,周五開始可以,周日最好不要。」


    「晚上九點後不要來找我,我要早睡的。」


    他一一細數,仍嫌不夠。


    來到這裏後,他和俞一承試探太久,都快忘記自己熟悉的規則了。


    「嗯——我不知道你不應期怎樣,」他滿眼認真,「不過最多兩次,不許超時,我不喜歡太累了。」


    「……行。」


    「還有我不喜歡過夜,」他靈光一閃似的,「你最好是到我家來然後自己迴去。」


    「要麽就白天我去你那——我不喜歡在別人家裏待太晚。」


    俞一承一一應允。


    謝祺左右想了想,覺得沒有什麽好補充的了。


    索性直起身,往小隔間裏轉去。


    「那我先去洗澡。」


    作者有話要說:  fries:freely given,reversible,informed,ehtusiastic,specific.


    謝祺是有認真對待找情人這件事,規矩很多的。


    ~


    第27章


    水聲淅瀝。


    俞一承也沒閑著, 就把他桌子上的紙盒都收拾好扔掉,又把桌子給擦了一遍。


    怎麽看都有幾分獻殷勤的意味。


    不過這殷勤算是白獻了。


    因為謝祺一出來就撲著他進了臥室,看都沒看那桌子一眼。


    臥室陳列簡單, 牆壁被刷成淡藍。


    床頭櫃上還擺著一個小沙漏, 裏麵是晶藍的粉末。


    能看得出謝祺鍾愛藍色了。


    人睡覺的地方是最私密的空間。


    謝祺的臥室對他而言同理, 這裏四處充斥著謝祺的烙印。


    無論是擺件還是小團的薰香。


    不過。


    他突然不合時宜地想到一個問題。


    要不是他執意插手,可能現在在這床上的就是羅裏了。


    之前小朋友也說他隻要短期關係。


    那麽以後隨便其他人都能這樣輕而易舉地進入這個房間……


    他相當清楚, 他隻是謝祺目前的選擇, 和其他人並無不同。


    特別是小朋友方才和自己一板一眼商量規則時。


    看他的眼神並無幾多依戀。


    就是一種……偏向於審視的眼神。


    俞一承向來很會識人麵色, 也當然相信自己的判斷。


    先前他想得沒錯, 謝祺的確是有一點……輕佻的氣質。


    換言之, 以後可能還有一個個他,進入這個房間,坐上這張床。


    這個認知讓他騰升起一股不悅。


    「想什麽呢?」謝祺跨在他身上, 舉著根試管,「不準走神。」


    不然他真要生氣了。


    畢竟箭在弦上。


    俞一承迴神看他手中的試管。


    半管透明液體正沿著玻璃流動, 就這樣直白大方地暴露在燈光下。


    「怎麽了?你不喜歡這種?」


    「沒有。」


    他對此倒是沒有什麽偏好。


    唯一的問題……這隻有半管。


    是開封用過的。


    這讓他心情微妙。


    「我自己用的,沒有別人。」


    謝祺大約是看懂了他的意思, 抵著他輕言細語:


    「放心。」


    他抬手把頂燈關掉,接過試管, 但卻製止了謝祺的動作。


    「怎麽了?」


    這男人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一直磨磨唧唧, 老是拖著他的節奏。


    「我有禮物送給你。」


    「什麽?」


    「算作慶祝。」


    「什麽禮物非要現在說——」


    「按照慣例,調香師應該親手給自己的搭檔帶上獎章。」


    「嗯?所以——」謝祺拖長聲調, 恍然大悟似的,「你就是他啊。」


    「你看起來不太驚訝。」


    「也不是……但你之前陪我時,對那些香料如數家珍的, 還陪我去逛——那個宴會大廳就是你自己的靈感來源吧?」


    「是,是我年初迴來時有的想法。」黑暗中,俞一承的吻很禮貌地落在他臉頰,力道,範圍,一分一寸都拿捏得極準,「而你幾乎完全理解了我。」


    他又想起那天站在台上時,向他安靜敘述自己所見所想的謝祺。


    當時廳堂裏除了他們兩人,也就僅有頭頂一輪月。


    不過恰好,不需要有別人。


    一點悄然浮現的、些微的心動,僅有自己知道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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