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國破之日,左衛將軍趙鋒鏑率五萬大軍衝進魏國皇城,禦林軍和榮陽城守城軍紛紛放棄抵抗。當日下令,魏國帝王和所有妃嬪賜毒酒,宮內所有宮女內侍無一人逃脫,皆死於刀劍之下。


    次日淩晨,所有屍體被焚燒,大魏魏仁宗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與宮女太監同焚的君王,大火劈劈啪啪燒了一天一夜,這座大魏百年皇城在蒼蒼烽火中顯得寒氣逼人,甚至多年以後,冬日裏,皇城中人想到今日人會感到內心一片荒涼雪白,也讓人見識到了這位玉麵將軍的鐵血手腕,更何況這位的身份以後定然……。


    次日下午申時,趙鋒鏑嚴守城門,恭迎其父趙襲入皇城,其兄右衛將軍趙鋒信同時入城。趙鋒信一條胳臂在戰亂中被流箭所傷,不治,終廢。


    大魏滅國三日後,趙襲登基,國號元天,定都舊榮陽城,史稱趙國。封其子趙鋒鏑為太子,眾望所歸。


    天元一年至天元三年,趙皇出身於江湖,三年期間沉重打擊了老式貴族,與大魏王朝皇室牽連較深的世家貴族,成年男子皆被問斬,女子流放,三代親屬不得從政。


    天元五年趙皇病逝於榮陽,史稱趙高祖。太子趙鋒鏑登基,尊號永明,國號嘉和,時年三十二歲。登基之日,封其長女趙九歌為潯陽公主,然而這位長女傳說中是一位毫無身份的侍妾所生,在登基之日冊封公主已然是天大的榮寵,天下嘩然卻無人敢站出來反駁,要知道這位皇帝如今膝下也就兩名皇子,一位公主,寵愛過度也無人置喙。


    永明皇趙鋒鏑登基,遷移皇城到榮陽城西區,定都城名為朝宛。


    趙國表麵風平浪靜,內部波濤洶湧,亟待一把火,便可以燎原。


    北齊虎視眈眈,在五年前便想到中原分一杯羹,天佑趙國,西豪長公主嫁於北齊,聯姻路上莫名死於非命,北齊和西豪交惡,北齊雖地理麵積通趙國相差無幾,然而北齊多是草原和沙漠,西豪有天險玉峰山脈置於兩國交接處,唯一的通道便是玉昆大峽穀,然而誰也不願意冒巨大的風險擅自出兵,互相提防之下竟然讓趙國喘了一口氣。


    南邊禹貢與西豪,趙國都有交界之處,禹貢山脈較多,深林覆蓋麵積廣,雖然兵力不足以和趙國抗衡,但是能人異士頗多,近幾年插手趙國江湖,形勢嚴峻。


    然而各國將手伸入了趙國朝堂和江湖,隻為了傳說中的前朝藏寶圖,百年大魏王朝,積累下來的財富不知凡幾然而這位末代帝王,也沒能使用這筆財富,實在令人費解,不少人紛紛猜測,那藏寶圖怕也是江湖訛傳,畢竟,誰也沒真正見過。


    嘉和十五年臘月十八,夜晚。


    朝宛城依舊人聲鼎沸,街上摩肩接踵,自從大魏滅國之後,趙皇在建國之日宣布將帝都命名為朝宛,將宮城中心挪到西市,說來也奇怪,西市之前和距離皇城中心較遠,大臣們的府邸也大多集中在東市。自從皇城中心挪動之後,東西市到變得比之前熱鬧了許多,平民和權貴之間的距離拉進了許多。


    這晚,月明星稀,風朗氣清,朝宛城的西市比白天還熱鬧


    趙皇登基之後,便將每月的十八定為夢竹節,天下傳言趙皇是為了紀念勝利,普天同慶。不管怎樣,都是一件讓百姓開心的事兒。


    此時,西市一處偏街,雖不在西市最繁華的地方,然這裏人來人往,摩肩接踵,好不熱鬧,朝宛城最出名的花樓風月閣便是在此處了


    此時內風月閣內


    “張公子,你來啦,奴家想你好久了”,張公子聞言一把抓過來嬌聲說話的姑娘,“翠兒,我也想死你了,你這小嘴兒一出聲,公子我身都酥了”說罷便要去親她,人聲鼎沸,良辰吉日正當時,這麽美的日子,風月閣的老鴇卻沒有招待客人,張公子心下奇怪,便問道,“翠兒,你們媽媽呢,今日可奇了怪了,往日花媽媽都在,今日不見卻是本公子不習慣了”說著摸了一把翠兒的腰,翠兒雖是風月閣的人,可也懂得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眼神一轉,順勢便嬌聲倒在那張公子懷裏,“張郎,我們今日……”,湊在那張公子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麽,張公子便一把抱起了翠兒,急不可耐的往房間裏去,也忘了剛剛的問題……。


    此時風月樓最頂層房間,“小樓昨夜聽風雨,最是風月暖人心,良辰美景此時有……”,琴聲從屋內飄了出來。


    屋內就四人,一個看起來不足弱冠的少年斜枕在粉衣女子的腿上,少年身上僅著一件簡單的月白色錦緞,裁剪的恰到好處,頭上一根藍色皮帶便是最簡單裝飾。一眼望去,目光被牽住,再也移不開眼。公子如玉,如切如磋,少年的臉宛若畫中佛子,又如同含苞待放的牡丹,臉還未完長開,稍微透露出稚氣,他就斜斜躺在那裏,讓人不忍開口驚擾。少年把玩手上拿著的玉佩,環佩玉聲,和著絲竹管弦的聲音竟然也相得益彰。屋內鋪了地暖,縱使這寒冬臘月,也如春日一般,溫暖怡人。另外一人便是這風月閣的老鴇花媽媽,此時她一改平日輕浮,恭敬地站在前麵,仿佛等少年休息夠了,不忍出聲打擾,還有一人便是琴師,如若不彈琴定然不會被人注意到。


    那粉衣女子看上去十六左右,鵝蛋臉上嵌著一顆櫻桃小嘴使得她更加惹人憐愛,這便是風月樓第一花魁娘子娉婷姑娘,輕輕捏著少年的肩膀,努了努嘴,皺著眉頭說道,“公子,憑您的武功還怕人偷聽嗎,我看啊這天下就沒幾個能躲過公子你的耳朵”。


    少年聞言,睜開眼睛,霎時流光溢彩,饒是娉婷知道公子的真實性別,也止不住心跳加速一下,稍微穩了穩心神,繼續說道,“那王家的公子真是討厭,死纏爛打,真是難應付!”


    那少年將手上的玉佩遞給娉婷,隨即站起來笑說道,“小娉婷,你的本事本公子可是清楚,你若難應付,本公子就名字倒著寫。”說完,又用手指捏了捏娉婷的臉蛋,“你不用怕給本公子惹麻煩,這風月閣他王家還惹不起吃”。這王家是趙國新貴,王家的當家如今是從三品太仆寺卿,常人說這話定然會讓人笑掉大牙,而娉婷認真的點了點頭,“最近這朝宛城的水越來越深,還是小心為妙,江湖上不知多少人比公子我厲害”,說完看向花媽媽。


    花媽媽看見少年看自己,立刻匯報到:“九爺,風月閣調查出來最近江湖來了很多江湖人,如今確定身份的有楚天盟的人和兩儀劍派,具體什麽目的我們還沒有查出來,另外,帝都似乎有幽冥聖教的人出沒。屬下無能,派人跟丟了,請九爺責罰。”說罷便準備跪下。


    “花娘不必如此,江湖中人進京定然有大事即將發生,他們武藝高超自然不是尋常手段可以對付,最近幾日你吩咐閣中的人不要輕舉妄動,暗中觀察即可,我最近會讓麒月迴一趟帝都,你下去吧,後麵我會再來找你”。花娘聞言行李便退下。


    “月影,你先退下,最近汾陽王世子趙淩桑似乎有些不太安靜,你讓長歌門密切注意他最近動向”,說罷,又徑自說道,“我這位堂兄,心大,也心夠狠,是個做大事的,不過,若是與我作對,哼”。角落裏撫琴的女子手上琴聲未停,抬起頭道,“公子,要不要從閣中調些人手入城,我擔憂他會對公子您不利”


    公子九聞言笑道,“目前他還沒那麽大膽子,不過,讓長歌門給他找點麻煩也好,省得成天盯著我”,說罷


    “天色不早了,我們去前廳看一看”,便攜著兩女出門,旁人看來,隻覺得這少年多情,寵愛嬌娥人之常情,那娉婷姑娘已在江湖紅顏榜榜上有名,這公子年歲不大,一笑傾人卻不自知,眾人見他,竟然覺得玉滿堂。


    此時風月閣一樓,台上女子正在表演節目,然而客廳確實熱鬧非凡。


    “今日我要看娉婷公子,花娘,這可是你不對,劉某專門來到朝宛,卻叫我們見不到娉婷姑娘一麵,是不是瞧不上我們江湖中人”,說話的男子看上去二十五六,一生江湖裝扮,手撫名劍,環玉掛在腰間,眾人仔細看去,便知這是兩儀劍派的弟子信物,看來這少年在派中身份不低,章豫與朝宛城相鄰,若說這少年專門從鄰城跑來朝宛隻為一睹芳容也不為過,人不風流枉少年,況且這娉婷姑娘賣藝不賣身,在紅顏榜也是出了名的美人兒。不過瞧不上江湖人這罪就有點大了,誰不知道當今聖上出身江湖,近幾年江湖人的地位比前幾十年高出幾個度。


    少年旁邊坐著的男子一身藍衣,聞言,小心翼翼地扯了扯男子的袖子,“師兄,師傅告訴我們這風月場所能人倍多,我們還是……”


    “張華,你這性格怪不得在派中不得師傅們喜歡”說罷,徑自站起身來,“也罷,娉婷姑娘不來就我,我就要去就娉婷姑娘了”。看似要去搶美人兒了。


    那花媽媽見狀,“這位公子,這說的哪裏話,娉婷啊,如今正在招待客人呢,這風月閣雖講風月,也講究先來後到,您說是不是?”內心暗道,這位兩儀劍派的公子真是不長腦筋,朝宛城好歹是皇城,多少朝廷重臣和王公貴族也不願意在風月閣鬧事兒,你們兩儀劍派撐死了也不過是個江湖門派。


    大廳一個角落裏,一名穿著黑色錦袍的坐在角落,旁邊站著一位小廝模樣的人,“三爺,這位兩儀劍派的劉公子真是不長腦子,兩儀劍派的二長老怎麽會喜歡這個小子”


    男子聞言,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抬起頭,那男子看起來不過二十二三,周身氣度沉穩,容色英俊且麵目剛毅,一雙劍眉微微挑起,“星言,這江湖中的事,看起來沒有聯係,實則內在定有外人不知道的原因,你知道那兩儀劍派的二長老膝下是女兒,外人都說看上這小子,想讓他做上門女婿。”說完又看了一眼那劉公子,“你看,挑上門女婿也不是非他不可,實際上,這位劉公子是那二長老年少風流留下的種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把他找迴來拜在自己門下,悉心培養,不過,爛泥扶不上牆”。


    星言聞言,對他家三爺崇拜更深,“公子,您真是厲害,這都能知道”


    “楚天盟雖位於靖遠城,不過,這兩儀劍派離我們不遠,相互了解隻怕比表麵上多,我們靜觀其變,這次入皇城有任務在身,不可太過招搖”。


    眼睛餘光看到娉婷和那少年,唿吸驟然一致,隻覺得芳菲滿堂,竽瑟奏樂卻再不入耳。


    ------題外話------


    第一次寫文,多多見諒,正在努力成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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