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繞遠路去。”梳妝好後曲蓮生吩咐道。沁兒雖然不知為何,卻是對曲蓮生的話無條件服從。在曲雲舞從正廳離開的半柱香後,曲蓮生身著白裙施施然出現在正廳門口。“二小姐請進,老爺和長公主正在等你呢。”說話的是一個麵容和藹的中年男人,雖不說英俊非凡,卻是讓人容易心生好感的那種,想必,他便是這丞相府的管家,曲銘。曲蓮生對他微笑致意,隨而便進了正廳。


    “見過父親。”直到真正見到曲墨宇,她曲蓮生的生身父親,她才明白她這副好皮囊從何而來,也明白為何君芳華寧願下嫁也要當這丞相夫人。曲墨宇雖以至三十餘歲卻依然星眸劍目,風采耀眼,此時他正穿著藏青的錦袍,束發而坐。曲蓮生與他對視,也覺得頗有壓力,忽而,他笑了:“蓮生,坐到父親身邊來吧。”曲蓮生應了聲是便朝曲墨宇身邊走去,在經過曲蝶戀身邊時,她聽到曲蝶戀一聲不屑的哼,於是嘴角的笑容淡淡的暈開,似是無意的一眼,曲蝶戀看到的卻滿是嘲諷的笑意。


    待她剛坐定,正廳外便傳來大大咧咧的聲音:“曲蓮生那個賤人真是不識抬舉,竟然連爹爹的邀請都不理睬,還嫡女,她竟也配?”那個聲音越來越近,直到進了正廳才消止,而她卻絲毫沒有注意到正廳眾人詭異的臉色和早已到場的曲蓮生,正欲開口像曲墨宇告狀。“大姐是在說蓮生不識抬舉,不配為嫡女嗎?”曲蓮生搶在她前麵開口,無辜又不解道。曲雲舞頓時傻眼了,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這時,一道柔美的聲音傳來:“蓮生莫要誤會,舞兒這丫頭一向如此心直口快,可她並無惡意。”眾人皆向徐氏看去,此時她柔弱的臉龐正帶著幾分焦急,幾分不安。今日丞相府門口的事情她也在場,雖曲雲舞不在,可她也曾告訴過曲雲舞不要得罪曲蓮生,可是這丫頭就是不讓她省心。


    曲蓮生微微一笑:“徐姨娘的意思,莫不是要蓮生原諒大姐?也不是不可以……可大姐這番言論已讓許多婢仆聽了去,他們可不知大姐並無惡意,若是蓮生就這樣原諒了大姐,那蓮生以後豈不是要遭人欺辱?”曲蓮生語氣平緩,可言語間步步緊逼,非要曲雲舞受到懲罰不可。徐氏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可她又如何舍得讓自己的女兒受到懲罰呢?萬般無奈之下她隻好把求助的眼神投向了君芳華。


    君芳華自然猜到了徐氏所想,也明白曲蓮生的目的,衡量片刻決定開口,卻晚了曲墨宇一步。“既然如此,便罰雲舞禁足十日,抄女戒三遍。也算還蓮生一個公道。”曲蓮生收斂了笑容應道:“聽從父親吩咐。”曲雲舞不甘心的在曲蓮生身上狠狠瞪了一眼,應道:“聽從父親吩咐。”


    這場所謂的歡迎宴並沒有因為這開場的鬧劇不歡而散,開飯後依然一副“父慈子孝”“姐妹相敬”的場麵。待晚餐結束後,月亮已高掛,個人滿懷心事的迴了個人的院子。


    夜晚,是陰謀發酵的時段。


    隨著瓷器落地碎裂的聲響,曲雲舞的怒氣消減了些許。“小姐,你莫要生氣了。曲蓮生那賤人囂張不了多久,我有一個計劃……”曲雲舞身旁的丫鬟阿珍說道。聞言,曲雲舞忙讓她道來。正當主仆二人暢想著曲蓮生如何出醜的時候,一個身影推門而進,將主仆二人嚇了一跳。徐氏皺著眉頭,有些生氣又摻雜著心疼:“舞兒!娘不是告訴過你不要招惹曲蓮生嗎?”曲雲舞不服氣道:“娘!為什麽不可以?她不過一個剛從鄉下迴來的野丫頭而已!”徐氏柔美的臉龐氣的發白:“你怎麽可以這樣想呢!再說……再說她再不濟,也是那個人的女兒……”說到這徐氏聲音低了下去,曲雲舞不解道:“娘,那個人究竟有多厲害,死了那麽久,還能讓你怕成這個樣子?”徐氏搖了搖頭,“舞兒,以後莫要招惹曲蓮生了。娘先迴去了,你好好休息,娘改日再來看你。”說完,徐氏就帶著婢仆迴了自己的院子。


    曲蓮生同沁兒迴到清水榭,關上房門,沁兒迫不及待的問:“老大,你怎麽知道曲雲舞會等著你?”曲蓮生悠閑地倒了一杯茶,慢悠悠道:“曲雲舞不過是個紙老虎,跋扈而已,實際上她怕極了曲墨宇。”喝了口茶,又道:“這個相府沒幾個人不害怕曲墨宇,我這個父親啊,深得很。”沁兒恍然,點點頭,道:“小姐,你讓明禾和沈長歌去幹什麽了?他倆神秘兮兮的,還不告訴我。”曲蓮生笑笑:“他們不告訴你啊?巧了,我也不告訴你。”看著沁兒故作委屈的表情,曲蓮生笑著迴了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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