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城外浴血,真元碰撞,萬人對萬人,氣勢恢宏卻又悲壯。


    鮮血不停如降了一場生生世世揮之不去的雨。


    爆炸之聲巨大,使得整個孔明城似乎都在晃蕩。


    城中百姓早已麻木,顯然是已經見慣了生死,死亡每日都壓在身上,活下去,不過是運氣罷了。


    隻有小孩子還懂得哭,那是天性啊,遇到恐懼便哭,卻也不知道為何哭,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


    城中,結元境以下的低階修士負責運送受傷修士,以及維護城中秩序,他們往來奔走,十分忙碌。


    不時便有人被送進鍾星月臨時選定的大宅院裏,她遊走在傷者之間,為了節省時間,她的一雙手網羅的眼花繚亂,速度快的幾乎連她自己都看不清。


    陸藥師臨危受命,才學了沒多少,便被鍾星月委以重任,迫不得已,她也隻能硬著頭皮上。


    這一天,送進大宅裏的被外人判定不可治的修士有數百人,營地裏其他藥師能夠救治的修士更是有數千,直接死在城外的還不知道有多少人。


    鍾星月身在城中,仍然能夠感覺到外麵元力一次又一次爆炸所引起的城池震動。


    她到底身體有傷,忙了一天便站不住了,被人送迴了住處。


    若是她此刻處在巔峰實力,如此忙上三天三夜也不會累,可現在卻渾身難受的不行。


    “冷殊言?”


    她叫了一聲,無人迴答,想來這人不在。


    往生閣也參與了這最後防線的守護,他作為往生閣弟子,想來也出去幫忙了。


    她來不及多想,直接鑽進了浴桶之中。


    浴桶裏的藥力咕嘟咕嘟往外冒,她所使用的靈藥都是年份很久的上等靈藥,星月小世界因為元力濃鬱異常,使得種植在那裏的一切東西都變得更容易成熟,更加充滿靈氣。


    這些靈藥全部取自星月小世界,藥性可想而知。


    乍一鑽入鍾星月的身體,她渾身的經脈都在疼痛的叫囂。


    她今天實在是累的脫了力,以至於藥力剛猛,在皮膚毛孔中逼出了好多血滴。


    鍾星月忍著疼,就這樣在浴桶裏倚著木板沉沉睡著了。


    …………


    “喂,空空,小蘇到底怎麽樣了啊,要不你讓我出去陪她好不好?”


    摘星域裏,某個小世界,小企鵝不斷的粘著空空,死活讓她把她放出去。


    當初她們兩個進來的時候可是看到了鍾星月被圍困陷入死局,如今卻不知道鍾星月動向,小企鵝急的不行。


    空空就不一樣了,小企鵝看不見外麵,她可是能看見的,所以她安慰小企鵝,


    “你放心吧,她現在好的很,活蹦亂跳的呢……來,吃雞!”


    空空隨手扔給小企鵝一隻烤雞,這烤雞肥啊,流油,撒著辣椒粉胡椒粉,噴香誘人。


    於是小企鵝的注意力全都被這隻雞引走了。


    它吃了這麽多年的生魚生肉,這人間廚藝製作出來的美食,不可辜負!


    空空見它不糾纏了,心裏鬆了口氣。


    這廝煩死了……


    鍾星月好的很呢,不就是受個傷嘛,有什麽大不了,又死不了人。


    …………


    再醒來時已經天亮,鍾星月此時才發現自己竟然在浴桶裏睡了一夜。


    城外的戰鬥還在持續中,時不時就有爆炸聲,也不知道這一夜又送進來多少傷患。


    這樣下去可不行。


    她暗自思忖,在城中治療受傷的修士,隻是一個治標不治本的方法,若是能夠減少他們的受傷,這才是最好的辦法。


    這樣想著,鍾星月從浴桶裏出來換上衣服,被水泡了一夜,她的皮膚顯得有些慘白,還好並不礙事。


    城外的事,她勢必要出去幫忙,城內後勤這種沒有危險的事情不應屬於她。


    隻是這次的護送任務她沒有機會參加了,那就爭取在下一次任務到來之前恢複傷勢。


    陸藥師對鍾星月的針灸之術學的很認真,但鍾星月現在沒有時間教她太多,便隻教了她營地中最常見的傷情如何處理。


    這次攻城,持續了兩天兩夜才消停下來,風以繁他們才得以輪流休息。


    風以繁和雪以嵐兩人都傷的不輕,兩人心裏擔心鍾星月,因此下了城牆第一件事便是來了營地這邊。


    鍾星月見到兩人不由嚇了一跳。


    “你們倒是不傻,知道先來找我。”


    “是啊是啊,放著你這個大宗師在,我們不好好利用,那豈不是浪費了。”


    雪以嵐半開玩笑的說,誰知剛走了兩步就脫力了,原地軟了下去。


    風以繁也傷的不輕,被他這麽實實的一撞,腿一軟,也倒了。


    鍾星月頓時撫額,


    原本是他們擔心她,現在好了,變成了她擔心他們。


    鍾星月一手一個,費了很大的力氣將兩人抬起來,扣住肩膀拉扯著拽迴了她的院子。


    院子門開著,她還未走進去,便聞到了一股鮮血味兒。


    血腥味兒?


    難道是冷殊言在她家裏殺人了?


    鍾星月來不及多想,身上的重量實在是太沉了,她又咬著牙使勁將兩人拉進了她的屋裏。


    風以繁是女子,便躺在了鍾星月的床上,而雪以嵐便被鍾星月直接扔在了地上。


    她今天又是在半死不活的人堆裏呆了一天,疲累的很,但風以繁兩人的傷勢不可以拖,所以她幹脆服了幾顆丹藥,給兩人施針。


    屋子裏的血腥味兒比院子裏的還要重,鍾星月皺眉,但幾息後,血腥味兒竟自行散去了。


    裏屋的門打開,冷殊言從裏麵走了出來。


    “你要殺人我不管,但不要在我這裏殺人,我見不得血腥。”


    鍾星月即使不迴頭,也知道冷殊言此時就在她身後,他的表情一定是嘲諷。


    正如她所猜測那般,冷殊言果然嘲諷她,


    “見不得血腥麽......”


    一個修士加藥師,居然說自己見不得血腥,這不是很好笑麽。


    鍾星月哼哼了一聲,


    冷殊言在外屋隻站了片刻就迴去了,似乎對突然多了的兩人一點也不感興趣。


    當然,鍾星月也不希望他對兩人感興趣,一般這人感興趣的人,必然倒黴。


    比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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