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敵軍已入陷阱,白戩也不再躲藏,大手一揮,一座大陣瞬間升起。


    “獵殺大陣!起!”


    嗡!


    紅色的光芒遮天蔽日,一座大陣迅速升起,無數的鎖鏈將所有出路包裹,西涼鐵騎能做的,隻有死戰。


    此刻,伏兵也從四麵八方圍了過來,手中的箭矢如同巨浪般撲向大陣中的西涼鐵騎。


    白戩單臂一揮,一道驚天劍光落入大陣,速度之快,縱使呂布也未反應過來。


    大陣中煙塵四起,巨大的溝壑將西涼鐵騎分成兩股,使撤退的難度直線上升。


    呂布揮舞方天畫戟,無數的殺招在向大陣,一時間,天地昏暗,如同天狗食日一般。


    可大陣卻未被撼動分毫,依舊屹立不倒,如同山嶽般,堅不可摧。


    呂布平生未逢一敗,今日,竟感到了一股無力感。


    握著方天畫戟的手,不由又緊了幾分。“可惡,難不成,我呂布要葬身於此嗎?”


    “不!我要縱橫天下,豈會葬在此地!”呂布的一聲怒吼,血紅虛影在其身後浮現,如魔神一般俯瞰世間。


    對此,白戩早有準備,雙手翻動,口訣不斷運用。


    獵殺大陣中飛出數百條鎖鏈,將虛影的四肢牢牢束縛,一時間無法行動。


    呂布努力動身,卻發現難以挪動分毫。不由的心中怒火暴漲。雙眼被紅光覆蓋,此刻,他真真正正的融入了虛影之中。


    眼眸掃過大地,望向躲在不遠處的白戩。下一刻,鎖鏈盡數崩斷,虛影的大手開始轟擊獵殺大陣。


    白戩隻能艱難的維持大陣,並仔細思考戰術。


    可惡,燭龍現在進入了沉睡,無法動用,而天陷戟也是因為剛剛得到,無法發揮出它的全部威力。


    虛影不斷轟擊著大陣,每次轟擊,都能留下一道巨大的裂痕。


    正於大陣即將崩塌之際,一道藍色光華湧入大陣,大陣上的裂痕被迅速修複。


    呂布尋著光華的來源望去,隻見一位書生模樣的人,單手凝成劍指,大量的藍色光華不斷從指尖湧出。


    “可惡!你們這些家夥,隻會搞這手段嗎?”


    轟!


    一拳砸向大陣,這次,卻未讓大陣有絲毫受損。


    白戩終於有時間得以喘息,戲誌才的罡氣雖不及他,可精氣神,卻高他數倍。他們二人維持大陣,正好可以做到互補的作用。


    單手一凝,大陣中瞬間響起爆炸,一時間,西涼鐵騎人仰馬翻,鮮血撒入大地之中。


    呂布高大的身軀在此刻顯的格外笨重,任何攻擊,都能輕而易舉的落到他的身上。


    戰場便這般僵持不下,一直持續打到了快解決下午。


    此刻,戰場上已經鮮血淋漓,整座大陣,幾乎已經被血液與屍體填充。


    忽然間,呂布的氣勢再度暴漲,逐漸的,僅僅是威壓,便使大陣開始破碎。


    這根本不在白戩的預料之中。但也不意味著白戩沒有應對的手段。


    弑神矛已經不知在他手中沾染了多少血液。現今,已經足以釋放兵靈了。將弑神矛擲入戰場,血紅色的軌跡,不由讓所有人的心底升起一絲恐懼。


    瞬間!大陣被一道血色山海覆蓋。山海中插滿了折損的兵器與破損的戰旗,血風飄蕩,如同煉獄一般。


    山海之殺勢,不斷抵消著呂布帶來的威壓。並以白戩所帶來的煞氣與殺氣混合成極其古怪的殺招,不斷轟擊呂布。


    這種攻擊怪異難防,並且被打中後,呂布感受到了一股明顯的僵硬感。


    可令白戩未想到的事情再度發生,北宮寒霜忽然化作一道白色殘影,不知以何方法,竟輕而易舉的殺出了獵殺大陣。直奔白戩殺來。


    白戩被這一手打了一個措手不及,被硬生生的打非了數百米,直接失去了大陣的控製權。


    好在,來此之前,白戩曾給關羽看過獵殺大陣的運行圖。以關羽的能力,能暫時穩住大陣,不過威力遠不及白戩所維持時。


    白戩被打入了一片湖泊之中,在北宮寒霜接觸他的一瞬,竟然揮出了近十刀。


    望著北宮寒霜手中泛著寒光的彎刀與長槍,白戩不由升起一絲冷汗。


    此女境界最多也就是玄靈境,可在那一瞬,竟然有了接近玄黃境的實力。看來,應該是一種和浮屠錄相似的功法。


    劍鋒對劍鋒,既然如此,那麽,便看看誰更鋒利吧!


    白戩從湖麵暴射而出,手握天陷戟,攻向北宮寒霜。


    兩道罡風交錯,強勁的力量不斷互相抵消。


    白戩的招式盡是殺招,壓製力無可匹敵,北宮寒霜幾乎難尋一絲的反擊機會。


    可她身上瞬間爆發出一股強勁的罡氣,動作在一瞬間提升數倍。白戩對此早有防備,以鎖鏈,將她的反擊盡數攔下。


    看著北宮寒霜身上的罡氣,白戩平靜的思索著。


    不對,這貌似不是以功法短暫提升的力量,而更像是她原本便具備的力量。


    壓境?


    壓境是一種風險極高的手段。壓境之後的武夫,可以重新走一便原本的路,但在此期間,不可動用原本的力量,否則,容易暴斃而亡。


    這等瘋狂的提升方式,白戩也不是沒有想過。但壓境收益的體現,需要長時間的發展,他沒有那麽多的時間。


    “董卓那等奸賊,也值得你如此不顧性命嗎?”


    北宮寒霜冷哼一聲,“董公是奸賊?那不成你們便不是?你們不過是沒有得到而已!”


    白戩腳尖接觸湖麵,整個人屹立於湖泊之上,“嗬!天下以過千百載,得權勢者不計其數,有幾人如董卓這般?”


    “哼!休要多言!看槍!”


    銀槍如同皎月般明亮,似疾風般攻向白戩。月光透過層層疊疊的白雲,映照於槍鋒之上,不由讓人不敢直視。


    北宮寒霜依靠壓境,足以碾壓大部分同境者。可在白戩麵前,依舊不足為懼,浮屠錄不知血煉了多少次的身軀,已經強悍無比。


    手中天陷戟揮動,如山嶽般劈開長槍,威力之大,縱使北宮寒霜動用全力,依舊未能完全抵消這一擊的餘力。


    不等北宮寒霜將餘力抵消,卻鋒中的鎖鏈便快速攻來。不得已,隻能冒著被餘力創傷的風險躲開這一擊。


    白戩的攻擊仍未停止,天陷戟劈向大地,瞬間,一道如樹木般高大的氣浪撲向北宮寒霜。


    接踵而至的攻擊,讓北宮寒霜有些措手不及,麵對氣浪,她劈出一道刀氣,將氣浪輕而易舉的完全抵消。


    隨後,北宮寒霜將長槍擲出,層層罡氣疊加在槍鋒之上,直奔白戩前胸。


    天陷戟一揮,長槍便被打飛。但北宮寒霜以罡氣牽引長槍,以禦劍之法操控長槍向白戩再度攻來。並且,她身形化作殘影,手中彎刀泛起寒芒,手握一抖,便是數道刀氣迸發。


    “哈哈哈哈哈哈,如此罡氣運用,北宮寒霜!年輕一輩中,除個別幾人之外,你可稱無敵”話畢,以卻鋒揮數道斬擊破開刀氣。


    這時,長槍已在咫尺之間,白戩迅速轉身,可槍鋒仍舊劃破了喉嚨。罡氣運轉,瞬間治愈,而後他向後一抓,長槍被他握在手中,又順勢扔向北宮寒霜。


    借著這個空檔,白戩再度開口,“北宮寒霜,當初加入西涼鐵騎,是你的意氣用事,還是心中所願?”


    北宮寒霜一愣,“你這是什麽意思?”


    白戩微微一笑,笑容溫和,可手中的兵器已經寒的徹骨,“你當初覺得,縱使不依靠部落的力量,也可做出一番事業。縱使是女兒身,依舊不輸男兒郎,所以,你才選擇了壓境這種東西來提升實力”


    麵對白戩斬釘截鐵的語氣,北宮寒霜有些惱怒,“哼!那又如何?我終會證明一切!”


    白戩溫和一笑,心道了聲有戲。


    北宮寒霜這種戰力要是能拉過來,必然能讓他們的實力得到不小的提升,而且,她在西涼鐵騎中待了三四年,應該也能知道騎兵該如何訓練。


    “何必呢?為了證明這些,助紂為虐?這樣,你最終就算成為天下間最強者,那麽又能如何?實力強大,卻多行不義者,有幾人會認同?”


    “你....”北宮寒霜一時間被說的啞口無言,不知所錯。


    見此,白戩乘勝追擊,“北宮鳴簫,也就是你的弟弟,你應該許久未見了吧?”


    這件是他在來的路上北宮鳴簫送來的書信中告訴他的。從書信的內容來看,這個北宮寒霜應該很久沒有迴家了。


    北宮寒霜愣住了,的確。自離家出走後,她便再也沒有見過她的弟弟了,其他的家人,也未在見過。


    “為了證明自己,舍棄了這些,值得嗎?這難不成,便是你心中所願,這便是你要證明的一切?”白戩再度質問。


    “冤死於董卓手中的人,不記其數,難不成,你看不到嗎?還是說,這些,對於你來說,已經不重要了?這是為何?因為你心中的理想?”


    “我....不!不是的!”北宮寒霜剛想辯解,便被白戩以鎖鏈捆住,並拉到身旁。


    白戩如同看一個無知者般看著北宮寒霜,“不是?嗬嗬,這句話你信嗎?”


    “你放開我!”北宮寒霜怒道。


    白戩不再理會北宮寒霜,前方正有戰事,他可沒心情在這和北宮寒霜好好嘮嘮。


    不料想,北宮寒霜竟開始調動壓境的力量來掙脫鎖鏈。這是及其危險的事情,有半點差池,都會魂飛魄散。


    “瘋女人!”白戩怒罵道。


    鎖鏈的束縛力瞬間提升數倍,將北宮寒霜牢牢束縛,“瘋女人,本想讓你舒舒服服的被我帶迴去,不過,現在看來,你得吃點苦頭了”


    說著,鎖鏈上的劍刃瞬間刺穿北宮寒霜的四肢關節。白戩雖然答應過北宮鳴簫將他姐姐帶迴去。可這也不意味著,北宮寒霜可以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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