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秦淨荒已經恢複完畢,但長刀已經碎裂,所以他又從屍堆中拽出一杆戈。


    “挺不錯的”說著,便又殺向了符玄安。


    剛剛擊退那二十人的符玄安又被秦淨荒纏住,現在的秦淨荒舞動戰戈,如若一尊征戰沙場的將軍。


    嗡!


    戈刃從符玄安咽喉一寸處劃過,破空聲極為仔細的在其耳邊響起。


    隨之又是三招,火花四濺在這被殺意籠罩的寒冷之地內增添了一絲溫暖。


    “起!”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若疾風般的氣浪瞬間便將毫無防備的秦淨荒擊飛數米,一座房屋的牆壁被撞碎,屋內的人更加膽寒。


    秦淨荒沒有理會他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又再次殺向了符玄安。


    但剛剛跨出兩步,便又是一道氣浪卷來,這次有了防備,氣浪被輕鬆擋住,但秦淨荒也被逼停了腳步。


    “來了!”顧寒簡單而平靜地聲音從符玄安身後響起。


    “還不算晚”符玄安平靜迴複道。


    “踏,踏,踏”瓦片被踏過的聲音在周圍響起,顧寒心中暗道聲不好。


    下一刻!無數漢軍從屋頂站起,他們身後,是數不清的骷髏頭。


    顧寒現在的心情極為複雜,他沒有考慮到的兩個點都給予了他極為致命的一擊。


    四座城門進來的漢軍與殺人可提升實力的血戮陣將他的後手完全克死。


    四座城門進來的士兵可以將入了內城的士兵包圍,而他們那詭異軍陣又能以殺提升實力,這在這種階段性的城中戰中最為強大。


    此時可謂是幾乎絕境,縱使逃出生天,也會死傷慘重。


    但他豈會輕易放棄,墨扇飛向九霄,一場大暴雨浮現樂陵之上。


    他張開雙臂,如沉浸其中“寂滅雨雷”


    漢軍也於此刻席卷而來,他手一揮,身後集結起來的黃巾軍也瞬間殺去。


    顧寒左手凝成劍指,抬頭凝望著天“落!”


    轟!


    數道雷雲轟然落下,滾滾雷霆化作屏障,直接擊飛了衝在最前麵的漢軍。


    那些漢軍有些被直接劈死,但未被劈的,那與未被劈中沒有太大差距。


    “再落!”


    滾滾天威席卷樂陵,銀色雨雷落入街道,漢軍再次被劈飛數人,但無人錯愕,無人疑惑,更無人停止腳步。


    “落!”


    “落!”


    “落!”


    連著三波雷霆落下,無數燒焦的屍體出現在街道周圍,已然身死,身上的加持也已經被白戩解除,無數的血珠滾落,但無人去撿,血珠早已沾染了攜帶者的氣息,白戩這等強者一眼便可看出。


    雖然已經被劈死將近兩百人,但漢軍仍舊視若無睹,黃巾軍仍舊不敵,節節敗退。


    顧寒知道他敗了,敗的皆為徹底,現在他隻能便打邊東城門撤去。


    他與符玄安走在前後方,他在後,以雷霆逼退追來的漢軍,符玄安在前,用手中刀,劈開一條血路。


    一路上漢軍不知被劈死了多少人,但卻如未死一人般氣勢逼人,剛剛好似修羅一般。


    現在就算還能用屠夫,也依舊會被他們輕易撕碎。


    漢軍中,沒有人在意時間的流逝,似乎隻是轉眼之間便到了東城。


    想要去追,但卻被五道雷牆攔住路,無法再做追擊。


    ........


    奇襲結束了,成功了。


    不知持續了多久,隻知道顧寒退走後,太陽剛剛升起。


    雨後,汙水混合雨水與血水,流淌在這座城市中,漢軍走在那條他們一路殺來的小路上,清新的空氣混合著血腥的氣味湧進他們的胸腔。


    隨著血戮陣的解除,他們的實力與殺意不斷減弱,逐漸恢複過來。


    此刻,疲憊席卷全身,也不知走了多久,走出了城,又不知走了多久,終於迴到了軍營。


    如上攻城般,皆不約而同的迴到了營帳,如上次那般,享受著陽光與舒坦。這一次多了勝利後的喜悅與獲得錢財前的興奮。


    “休息一下,中午發錢!”白戩的聲音響徹軍營,疲憊的士兵感覺又多了一分精神。


    迴到營帳,白戩躺入了早就準備好的木桶內。


    現在他渾身上血,身軀幾近奔潰,好在他意誌與根基足夠強大,否則早已生出心魔被其吞噬。可反噬遠沒有那麽簡單,他能清楚的感覺到,他的實力在不斷減弱,並不是因為境界跌落。


    迴來的時候,他先去看了一眼城內的屍體。三千人的黃巾軍,被殺了將近兩千人,而漢軍戰死的卻僅僅一百多人。二十倍,將近二十倍。


    那些已經犧牲的士兵留下的血珠也被他收入玉佩中帶了迴來。


    一顆血珠提升不了多少,但將近兩千顆足夠讓他的身軀再度提升。


    將自身調整好之後,白戩便一頭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一睡,便睡到了中午,太陽已經高高升起,陽光混合著寒氣,不冷也不熱,極為舒服,要不是需要發錢白戩可不想起。


    要不是要令錢,士兵也不會起。


    領錢的地方就是平日裏練兵的地方,那裏極為簡陋,除了一個台子外,便再無其他設施。


    士兵成群結隊的趕到時,發現白戩已經等候多時。


    十分鍾後,人已經到齊,白戩開始了發錢。


    “講到姓名的過來領錢”


    “百夫長秦淨荒斬敵四十二人!”


    “李霧斬敵三人!”


    “韓奇斬敵十一人!”


    “百夫長王陽斬敵三十二人!”


    陸陸續續的領錢,持續了將近兩個時辰,一共發了一千九百二三兩金,並且每人還給了一兩銀。


    看一箱子內的金變成血珠,白戩並未出現什麽神情,依舊冷淡,這倒不是他有多平靜,而是已經習慣了喜怒不形於色。


    並未迴營帳,而是來到了一座小河旁,七箱子血珠已經被抬了過來。


    讓士兵退下後,白戩便開始了煉化。


    盤坐於小河旁,雙手快速翻動,血珠皆浮出一縷血霧,隨著白戩的雙手舞動,血霧迅速湧入其全身。


    將近兩千枚血珠的精華,十分鍾內,全部入了白戩體內。


    此刻白戩氣血翻湧,百塊骨皆在崩裂,而後又快速愈合。


    第一次凝練血珠被他用來輔助了浮屠錄的修習,對於身軀並沒有太大的作用。


    而這次不同,將近兩千枚血珠,他皆用來淬煉了身軀。


    身軀的每一寸皆在撕裂,血如泉湧,一時間,白戩再度成了血人,但他並未在意,身軀依舊在不斷撕裂,而後又不斷恢複。


    現在的疼痛已經無法形容,縱使天雷貫入腦中,也無法與之比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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