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道?很難說,他在聽完張淺的話後想了很多,也在那一瞬想到很多。


    放走張淺後的日子裏,他想到了很多道。但皆為心念,不僅沒能讓他走出困境,反而讓他更加迷茫。


    有些人順的不是道,而是心,或者說,那便是他們自己的道。


    他想明白了,道可以說有一種,也可有很多種。他那時,將心當做了道。所以,便將一切交給了心,一切順心而為。


    他覺得張淺該死,但不應該死在他手中。他是這麽想的,也是這樣做的。對也好,錯也罷,他不後悔這樣的決定。


    他在宗門上空,說了很多很多,不出意外,那些長輩與他動起來了手。


    那日後,他便退出了道雲山,但並非是江湖上傳的被打出去,雖然那些武道前輩結陣後很強。但在他想走時,輕鬆的全身而退並非難事。


    這倒不是道雲山毫無底蘊,而是那些能夠將他留下的長老,皆因感應到了一場大劫,從而閉關數年,至今仍未出關。


    那時還是太過年輕,未想過退出後,那些被他得罪過的人和門派該怎麽辦。


    不過,在他那同輩無敵手的實力下,那些殺手刺客,對他來說更多的是補給作用。


    ........


    與此同時,白戩正在翻閱著萬書錄。


    從白起留下的萬書錄中,白戩得知,目前這個世界的境界分為,匯氣境,罡氣境,玄靈境,臨絕境,臨絕之後,貌似還有一個玄黃境,但記載此境的皆是傳說。


    每個境界分為不同的時期,而境界不同,時期的數量自然不同,比如匯氣,便分為鍛身。而鍛身又有著三種級別,百鍛己身,千鍛己身,萬鍛己身。隨後便是洗髓,洗髓又是三個級別,無雜,去晦,無暇或因叫法不同而叫無塵。


    這個世界的境界,極為看重時機與天賦。大氣運者或許二十年便可臨絕,厄運纏身者或許匯氣都是奢望。


    而如白戩這般,天賦極其妖孽,並且還佩戴著有助於修行的玉佩,那麽修行起來自然事半功倍。


    因為以前是特工的原因,所以白戩的閱讀能力也算是極強,這一月的時間,號稱撰寫著萬書的萬書錄,便已被他印在了腦子裏。


    將萬書錄放在一邊,又將血珠引至胸前。


    看著眼前的血珠,白戩不由感歎道“這麽說,這珠子應該煉製四百多年了吧?若是以師父這等手段,這怕不是以精血所凝。”


    雖然未拜白起為師,可白起卻將畢生所學給予了他,他也學了,那麽白起自然是他的師傅。至於拜師禮,這些不必在意,事實如此即可。


    雙手一揮,血珠被定於雙掌手心之中,白戩閉目凝神,調動真氣運轉起浮屠心法,同時煉化起血珠。


    隨著浮屠心法的運轉白戩周身逐漸泛起深紅旋風。一條條如飄帶般的血痕從血珠中飛出,環繞著白戩周身,順著泛起的風肆意搖曳。


    逐漸的,些許血痕刺入白戩身軀,裂骨之痛,遍布全身,丹田如被鋼刀撕裂。


    此刻,白戩全身緊繃,周天運轉越來越快,以至於,洞外的草木都被吹的東倒西歪。


    心念之中,白戩如處於一片漆黑的空間中,仔細望去,竟是一片血河,磅礴的煞氣遮天蔽日,以至於,血河中毫無一絲光亮。


    煞氣遍布白戩全身,漸漸地,白戩的骨肉竟然開始分離,先是雙臂,後是雙腿,再者便是,身軀,頭顱。


    半個時辰之後,白戩全身再無一絲一毫血肉,活脫脫的是一副骨骸。


    隨後,血河中的精血順著雙腿布滿全身,逐漸地,凝成了新的血肉,隨後,便再次分離,又再次凝出。


    期間的痛苦難以忍受,骨肉割離之疼痛,血肉重生之瘙癢。


    三日過後——————


    從始至終,白戩從未吭一聲,麵色一直都是極為凝重,甚至,第九次骨肉割離之後,白戩竟逐漸適應起來。


    心念平靜,平靜到白戩能清楚的感受到血液的流動,周天的循環。


    雙手一合,周圍氣息逐漸平靜,『浮屠錄』成!!


    ........


    漆黑的密室內,三位身披黑色素袍的神秘人,平靜無言地坐在木桌前。


    其中一位率先開口,“兩位....對春秋神殺之死,怎麽看?是繼續追殺,還是,放棄?”


    話音落下,密室內一道粗獷的聲音響起“哼!放棄?笑話!!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子而已!他也配?”


    “嗬嗬,煞擎...準確點來說,是二十歲的臨絕境”聲音來自位女子,溫柔魅惑,嫵媚無比。


    聞言,名為煞擎的男子,立即起身,怒聲道“臨絕境又如何?我鬼門數百弟子,懼他一位?”


    敲虎微微抬起頭,看了煞擎一眼,“嗬嗬,的確不懼,可....若是動起手來,能否必定將他擊殺?若不能,是否繼續追殺?若途中,路遇埋伏會怎樣?若他就此隱姓埋名,你可敢說五年後擋他一劍?他的天賦雖然惹人嫉妒,若是擊殺自然能夠增加威望,但你怎知無人拉攏?難不成你真覺得他年輕時得罪的人會一直恨鐵,疏遠他?”


    “那要如何?放任其成長?”


    敲虎搖了搖頭輕笑道“我何曾說過不再對他出手?他將我宗的傳承之人斬殺,你沒忘記,我與媚玉自然也未忘記。將他擊殺是必須,但絕對不能貿然出手,現在先派一些雜魚去騷擾,而我們,則是給他準備個大的。”


    聽完這些,煞擎也隻得無奈坐下,神情很是落寞。


    見此,敲虎再次說道“我知道,你作為青雲的師傅,你很難受,可這是沒有辦法的,我們現在能做的,便是個後輩留下威望,讓他們盡量存活的久些。”


    這時,密室的石門突然被打開,從外麵,走出一位身穿道紋長袍的男子。


    不等三人說話,他便率先開口,“三位莫慌,在下千機樓六樓岩筏,奉樓主之命,攜承龍玉佩消息來此,與三位談個生意。”


    聞言,敲虎微微一愣,心中暗想。千機樓,自古不問世俗,行蹤詭秘,甚至有些臨絕境高手也不知道。


    承龍玉佩...相傳,秦始皇登基之時,天空突然烏雲密布,一道雷霆直接劈在秦始皇麵前,而秦始皇麵無懼色。天上仙人佩服秦始皇膽量,特賜至寶承龍玉佩一枚。這承龍玉佩乃天地靈氣所化,有逆轉時間之威能,且內藏珍寶無數。


    而今日,這千機樓竟帶著承龍玉佩,消息來找個不大不小的勢力來合作,雖然可疑,但也未嚐不可一試。


    “說說看!”敲虎冷靜地說道。


    “不知,三位對承龍玉佩有怎樣的看法?或者可否有想法?”


    “就是那個號稱可以扭轉時間,內藏有無盡天才地寶,外可壓頭上仙神的承龍玉佩?”


    “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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