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裏什麽都變得異常模糊,唯有一聲聲‘咕咚’格外清晰。


    旱魃毒素帶來的快感讓楚硯辭不禁將溫翎抱得越來越緊,相比渴望吸血的溫翎他更像那個上癮的人。


    嚴絲合縫的身體貼合讓他欲罷不能,他貪婪地嗅著她發間的味道,大手克製之下才沒有逾越雷池。


    不知道這個過程持續了多久,溫翎終於慢慢恢複了理智,眼神恢複清明的前一瞬間有過一瞬空白,在意識到自己懷裏的人是誰後血紅的瞳子幽幽地閃爍了兩下。


    溫翎沒有立即起身,她裝作尚未恢複理智的樣子緩緩闔上了眸子,繼續吮吸著男人的脖子,隻是動作相比剛才要輕了不少。


    咕咚咕咚——


    溫翎將手撫上他的耳廓,像是在撫摸自己的愛人,是那般溫柔。


    楚硯辭也很快感覺到了溫翎與剛才的不同,動情的眸子微微閃爍,男人寵溺地彎了唇。


    他配合著她的表演,享受著她小心翼翼的愛意。


    若是佘子衿看到這一幕恐怕又要爆粗口了,這兩個腦子有毛病的神經病。


    待溫翎覺得自己是時候該恢複意識了這才放開楚硯辭,她不舍地離開男人的懷抱,一揮手,屋內燭光亮起。


    燭光亮起的一瞬間兩人同時收起了眼神裏的愛意。


    他們一個是師父,一個是徒弟。


    可偏生這對師徒都不為剛才的曖昧氣氛覺得尷尬。


    溫翎淡淡地瞥了一眼楚硯辭的脖子,傷口已經愈合,隨後才將目光對上男人的眼睛。


    “硬闖為師的房間,阿硯膽子不小啊?”


    男人目光淺淺,低下頭一副認錯態度良好的模樣,“徒兒知錯了。”


    “罰你將宗規抄一百遍。”


    “是。”


    “明日天亮交給為師。”


    “是。”


    見他處處應承,溫翎還是覺得不解氣。


    若不是他給她喝人血,她怎會失態,怎會在闊別九年以後因再次吸上人血功虧一簣。


    溫翎恨恨暗哼,意味深長一瞥,“不許用分身。”


    男人無奈,“是……”


    “還有。”溫翎背過身去,“日後不許再給為師端來鶴血。”


    鶴血二字她咬得極重,顯然她有些惱羞成怒。


    楚硯辭看著溫翎的背影目露寵溺,乖乖應道:“徒兒記下了。”


    “嗯……”溫翎輕咳一聲,似乎沒有什麽話要說了。


    楚硯辭識趣告辭,不過在告辭前告知溫翎,他還要鑽研幾日才可以施展攝魂術。


    對此溫翎並未覺得奇怪,畢竟當年他就鑽研了很久,失憶後再接觸攝魂術一下子就會了才奇怪吧。


    其實,楚硯辭也是這麽想的。


    待人一走,溫翎像隻發瘋的猴子鑽進了自己的被子裏,裹著被子在床上滾了一圈又一圈。


    問她這是在作甚,大概是因剛才的事情有些激動吧,誰知道呢。


    ……


    ……


    很快時間就來到了各宗各派舉辦鑒丹大會的日子。


    九年來除了顏霂卿離開打開過一次的護山結界今日終於又開了。


    護山結界這一開,有幾個身影鬼魅般地湧向了四麵八方,不用猜也知道,無非是各宗各派安插在這兒的眼線,專門盯溫翎動向的人罷了。


    溫翎早便知曉他們的存在,隻是未加幹涉。


    有眼線便證明其他宗門還是重視元明宗的,這是好事。


    溫翎隱去身形隱去氣息出了元明宗,而楚硯辭卻是光明正大出了元明宗,她就是要讓旁人覺得這次參加鑒丹大會的隻有楚硯辭一人。


    直到進了飛行器青虛笛裏溫翎這才現出真身。


    青虛笛雖是她的飛行器,可這卻是她第一次進入其中,看著上麵仍保存完好的大紅喜字不由眼睛一亮。


    之前在夢境裏阿硯曾帶她見過這些,這正是她與阿硯成親之日貼的喜字,看到這些喜字的時候溫翎感覺莫名的高興。


    楚硯辭也不例外。


    男人目光眷戀地看過每一處地方,仿佛當日發生的事曆曆在目。


    那一日是他這輩子最高興的一日。


    隻是當溫翎轉過頭來看他時,他的目光又變得極其茫然,“師父,這些喜字是?”


    “啊……這些喜字是……”溫翎快速頭腦風暴,而後靈機一動,“大師兄嘛,大師兄和小師妹的喜字,他們當年結為道侶的時候就是在這裏麵,師父和師兄師弟們都在場,那一日可熱鬧了。”


    楚硯辭配合地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心中卻在暗自發笑,笑他的阿翎為了不讓他想起以前真是費盡心思,真是難為她了。


    溫翎見他信了偷偷鬆了口氣。


    目光透過笛孔向外望去,白茫茫的有鳥飛過。


    今年的鑒丹大會本來是該在元明宗舉行的,但因元明宗出了變故今年便倫到了赤陽宗,從元明宗到赤陽宗需要大概三日的時間。


    鑒丹大會還是當年溫翎創作之時編纂出來的,故而她很清楚這個大會的流程。


    溫翎坐到窗前,手指點了點麵前的桌子示意楚硯辭過來坐,準備與他交待一番鑒丹大會的流程以及注意事項,楚硯辭乖乖坐好,突然不知從哪兒變出來一盤血糕,推到了溫翎麵前。


    溫翎看到血糕的時候愣了一下,隨即軟了眉眼,撚起一塊放到口中,在嚐出味道後拿著血糕的指尖輕輕顫了顫。


    不是獸血……


    “師父可還喜歡?”


    溫翎錯愕抬眸,卻見男人滿眼期待,不由眸色暗了暗,默了兩秒,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吃。”


    見她喜歡,楚硯辭歡喜地笑了,隻是那笑容幾不可聞,若不仔細看恐怕發現不了。


    溫翎此刻感動於這盤血糕,自然也沒有捕捉到這抹異樣,她再次低下眉眼,專心品嚐,一口一口,仿佛在吃甜蜜餞兒,甜膩到了骨血裏。


    在男人期待的目光中她慢慢吃光了所有血糕,末了接過楚硯辭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嘴這才開始跟楚硯辭說有關鑒丹大會的事。


    問為何楚硯辭不知道這個流程,隻因早年間原主溫翎不喜熱鬧,連帶著自己的徒弟也不喜熱鬧,這個會那個比試的,能不去就都沒去過。


    男人認真記下溫翎所說的,感慨其過程繁瑣的同時也終於明白了溫翎為何會提前準備那麽多的丹藥,隻是有些驚訝,驚訝於這些九品洗髓丹竟不是展品,而是隨禮。


    楚硯辭對此產生了不同的看法,他不解問溫翎,“師父出手如此闊綽就不怕其他宗門心生歹念?”


    溫翎淡然一笑。


    “怕啊,怎麽不怕,可怕就能阻止別人的歹念嗎?並不會,你越害怕別人就會越欺負你,他們不會可憐你,他們隻會想辦法來達成他們的歹念,既然如此為何還要怕?不如以絕對的實力去震懾對方,讓他們敢有那個賊心卻不敢有那個賊膽。”


    “況且元明宗該盡的禮數已經盡到了,縱使他們心中萬般不滿,但麵子上總要過得去,阿硯,此次鑒丹大會你隻有一個任務,那就是招搖,能多招搖就多招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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