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心髒怦怦直跳都是小鹿亂撞在敲門,溫厄愁心髒怦怦直跳屬實是被氣的,自打將這廝帶到沙漠,他已經不知道被她氣了多少迴坑了多少次。


    但有什麽辦法呢,好戲都在後麵,他太想看她最後生不如死的表情了。


    他忍!


    唿——


    男人含笑做了一個深唿吸,最後還是吃了丹藥。


    溫翎見他吃了,這才專心繼續畫符。


    她畫了一張又一張符篆,剛開始她摸不到竅門,但俗話說勤能補拙,畫得次數多了,就算是碰運氣也該成功幾次。


    最後勉勉強強畫成功了六張,還是低階六張。


    桶裏的血又空了,溫翎瞧了一眼吃了補血丹依舊臉色蒼白的溫厄愁,實在是沒臉再伸手向他要血……


    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溫翎默默收拾好一切,看一眼外麵,天色漸暗,正是脫身好時機。


    “溫公子,溫公子。”溫翎將淺眠的溫厄愁叫醒,小聲說道:“我們可以走了。”


    “溫姑娘成功了?”


    溫厄愁的聲音裏掛著惺忪睡意,低沉沙啞的聲線裹著氣泡音莫名有些性感,但溫翎無心關心這些,她現在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嗯……嘿……”溫翎含糊其辭,“成功了……”


    溫厄愁覺得她行為奇怪,目光若有似無瞟過她手上新鮮出爐的符篆,隻一眼,他恨不得自戳雙目。


    三階!他還真是高看她了!


    平時溫翎用的是六階隱身符,時效一個時辰,三階的話,一張時效不過兩刻鍾,等於他給了她兩桶血,結果隻為自己換來不到一個時辰的逃生時間!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現在就畫出來一張九階符篆狠狠地打她臉!


    “真是辛苦溫姑娘了。”


    “應該的應該的……”


    溫厄愁語塞,她又在朝他呲她那口大白牙,真是怎麽看怎麽蠢,連他的冷嘲暗諷都聽不出來,也不知是怎麽活到現在的。


    唿——


    罷了罷了,不與傻瓜論短長。


    起身,接過她遞過來的寒酸符篆再次道聲謝,然後施了符咒一前一後出了溶洞。


    因知曉柳槐凝嗅覺靈敏,溫翎在出去前特意抹去了身上的氣息,一出去,果然看到大蛇還在外麵等著。


    大蛇正直勾勾地盯著洞口方向,龐大的身軀連動都不動一下,就好像在埋伏獵物似的,但溫翎看得出來,她並沒有惡意,似乎就是單純覺得……好玩兒。


    沒錯,柳槐凝覺得溫翎好玩兒。


    魔域這麽大,小嘴兒能這麽叭叭的柳槐凝還真沒見過,大家都對她畢恭畢敬的,生怕說錯話,能用一個字表述絕不多說半句,無趣得緊,相比之下,溫翎就顯得格外有趣。


    隻是,那小殘疾怎麽如此膽小,在裏麵藏了這麽久還不出來,要不是怕嚇到小殘疾,她早就進去了。


    天都快黑了,要不然,她現在進去看看?


    這麽想著,大蛇便向洞口探了探頭,一看才發現這山洞一眼望不到盡頭,目光所及更是沒有半點人影,小殘疾不會跑了吧!


    嗚嗚……小殘疾跑了……


    柳槐凝失落地將頭放到地上,蔫噠噠的好不可憐,隱身的溫翎抿唇姨母笑,幾百年過去了,大蛇最後還是被紀寒澈寵迴了原來天真爛漫的模樣。


    真好。


    不過現在不是磕糖的時候,趁著大蛇沒發現,溫翎拎著溫厄愁撒腿就跑。


    而失落的柳槐凝在緩了一會兒後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


    這洞穴是哪兒來的?寒澈哥哥派人新給她挖的?


    好動的性子驅使著她向裏麵一探究竟,隻是身子剛進洞口不遠又突然快速退了出來。


    寒澈哥哥說過,好奇心害死貓,他不在身邊陪伴的時候不許她觸碰任何未知的領域,她得聽話。


    既然小殘疾跑了,她還是迴家等寒澈哥哥吧,寒澈哥哥說要出去處理些事情,這都走了幾天了,怎麽還不迴來。


    好無聊……


    大蛇乘興而來敗興而歸,曬著月光慢慢悠悠地往魔尊寢宮走,而在她離開不久,她身後那個神秘的溶洞詭異般突然不見了。


    就像在太陽下炸裂的泡沫,連點痕跡都不曾留下。


    再看溫翎這邊,竟然出乎意料的順利,一路上所遇魔兵修為都不高,而且守衛也沒有溫翎想象中那般嚴密,雖心有疑惑,但溫翎也沒當迴事,他們躲過層層護衛,安全地來到了魔域城鎮上。


    魔域與外麵的世界有些不一樣,外麵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而魔域的夜晚才是狂歡的開始。


    隻見大街之上,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大街兩邊擺著各種各樣的魔器、魔丹、魔符,當然還有一些溫翎叫不上來名字的東西。


    大家用魔晶作為流通貨幣,挑選,講價,看起來和外麵的普通百姓沒什麽區別。


    溫翎與溫厄愁穿梭在人群中,沿著街道疾速趕向邊界,隻要出了魔域邊界,他們就安全了。


    隻是溫翎畫的隱身符時效有限,中途時不時的就要換一張,當兩人再次躲在角落裏更換隱身符時,突然聽到兩聲竊竊私語。


    “哎你聽說了嗎?魔尊大人帶兵去清塢宗了。”


    “清塢宗?”那人顯然很吃驚,“清塢宗不是魔尊大人師承之地嗎?魔域死令,不可傷及清塢宗任何一個弟子,魔尊大人竟然親自帶兵去清塢宗?怎麽這麽突然?”


    “噓,小點聲,我有一個當兵的親戚,他說清塢宗最近在舉行什麽宗門大比,各宗精英差不多都去了,魔尊大人想趁此機會將這些修士一網打盡。”


    “啊不會吧?魔尊大人雖法力無邊,可若是想將那些自詡正義的東西一網打盡怕是不容易啊……”


    “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聽說魔尊大人新結識了一位強者,那人修為甚至在魔尊大人之上,有那人的幫助,這次修仙界怕是真的要變天了!”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


    “……”


    後麵的話溫翎無心再聽,她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麽自己能這麽順利地出魔宮了。


    怎麽會這樣!不是說隻有鬼修一人嗎?!怎麽會突然扯上了魔修?!


    若是有魔尊相助,爹爹他們危矣!不,這次怕是真的要全軍覆沒了!


    怎麽辦,怎麽辦……


    溫翎心亂如麻,溫厄愁瞧著她那副著急害怕的模樣數日來憋在胸口的那口悶氣一下子就徹底散了。


    嗯~舒心。


    “溫姑娘如此著急,是有朋友在清塢宗?”


    溫翎腦子裏很亂,敷衍式點了點頭。


    溫厄愁微不可見地勾了一下唇角,不動聲色說道:“若溫姑娘今日講的故事是真的,那……那條大蟒對魔尊來說定然無比重要,倘若溫姑娘將那條蟒殺了,你說魔尊接到消息會不會亂了分寸?說不定就撤軍迴來了,溫姑娘的朋友也就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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