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樵牽起曦晨的手便從二樓的窗戶一躍而下。


    “穀樵,你怎麽會在這裏呢?”


    “噓,我們先離開這裏,等安全了我再告訴你!”


    輕吹一個口哨,巷子深處的一匹馬跑了出來,穀樵拎著曦晨躍上馬兒在黑夜衝狂奔起來。


    而此時的易君庭又遇見了什麽呢?


    由於北玄澈的幹擾,使的易君庭在這幾條分支的水路上花費了大把時間,以至於在這個地方丟失了曦晨的消息。


    此時的他很憤怒,神色十分難看,看誰都有一副想吃掉的衝動。


    一旁的洛白見他臉色這麽難看,不知如何是好,扯了一把羽兮的袖子,又使了個眼神。


    “你要我過去勸王爺?”


    洛白直點頭,羽兮趕緊搖頭:“不不不,要去十三爺你自己去,羽兮害怕!”


    微弱的燭光下,易君庭麵上的表情看不清楚,他整個人散發的氣息似乎能與這黑暗融為一體,如一尊毀天滅世的神佛。


    他緊緊的拽著手裏麵的消息,牙一咬。


    “走,我們先去北穆!”


    既然對方想盡一切辦法隱藏行蹤那麽也沒有必要花費太多的時間在這個上麵。


    如果直奔北穆挾持他的雙親不知北玄澈會如何!


    既然北玄澈不仁義,那就不能怪易君庭無情了,誰叫他動了他的人。


    所以他馬上修書一份快馬加鞭遞迴京城,隨後帶上禁衛軍快馬加鞭的往北穆而去。


    曦晨原以為有穀樵幫忙,能順利的擺脫北玄澈,不想那人竟沒睡覺,大半夜的去了她的房間,人不見,自己的下屬也倒了一片,當即就追了上來。


    黑暗中穀樵的應聲而停,前方不遠處站在一個人影,穀樵蹙著眉頭,神色有些緊張,雙手拽緊韁繩,貼著曦晨的耳朵道。


    “曦晨,等下我拖住她,你隻管跑!”


    “呃……那你怎麽辦?”


    “我自有我的辦法!”


    攔在他們前麵的人不用想都知道是北玄澈,他將曦晨看的如此緊就是害怕她半路溜了!


    沒想到甩掉一個易君庭竟然還有人。


    黑夜中他輕輕的敲著自己扇子,那扇子碰到手掌心發出的聲音在黑夜中聽的特別明顯,他悠悠道。


    “白曦晨,你別以為有人來救你了,你就能逃出本王的手心!”


    話音剛落地,後麵一大片暗衛衝了出來直奔穀樵而去。


    穀樵將馬繩遞給曦晨:“拿穩了!”


    一個瀟灑的下馬,一腳踹在馬背上,馬兒當即奔了起來,自己則衝人群中與之纏鬥起來。


    而那北玄澈想去追曦晨卻讓穀樵一個空翻持劍擋住。


    “你堂堂一個北穆的皇子用此等卑劣的綁架曦晨,不覺得可恥嗎?”


    穀樵神色清冷但是眸子中的狠勁已經顯露。


    “你知道攔住本王的後果是什麽?”眼神一橫將手裏的折扇甩向穀樵,自己則一個飛身上去準備去掐住穀樵的脖子。


    穀樵順勢往後退,鋒利的劍刃將一旁的草叢削去一截。


    等適當的距離拉開後,穀樵雙腳一蹬,朝著他的脖子就是一劍刺去。


    隨後空中一個旋轉,追上那群奔著曦晨而去的暗衛,刷刷就是幾劍,一陣血霧飄過,北玄澈的暗衛已經倒地一部分!


    麵對這樣的身手,北玄澈驚了一跳,但也是隨即將手裏的扇子往穀樵身上一丟,隨後一個閃身往白曦晨的方向追去。


    穀樵自然是不會讓他過去,劍尖將折扇一挑,對著北玄澈甩過去。


    北玄澈空中旋轉順勢將扇子接了迴去,而也就是這個空隙,穀樵趁機一個直入。


    鋒利的劍刃在北玄澈的耳旁唿嘯而過,他連忙側身,眉頭一皺。


    沒想到對方的功夫如此棘手,他立刻抽出藏在腰間的參差劍!


    柔軟的劍身猶如靈蛇一般,瞬間纏上了穀樵的劍,而那柔軟的劍尖如蜻蜓點水般在他的手背上留下痕跡!


    血,頃刻間流了下來,北玄澈看著穀樵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這位仁兄,如若你執意要攔住在下,恐性命不保!”


    北玄澈開始恐嚇起穀樵來,穀樵本就皺著的眉現在蹙的更深了,他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將傷口暫時封住。


    穀樵沒有說話,而是突然丟掉長劍從懷裏摸出一把短劍來。


    這一波讓北玄澈不明白,但是他也沒有猶豫,舉起手中的劍便再次纏鬥起來。


    原先讓北玄澈得意的參差劍這時對付起他的短劍來卻顯得十分吃力了。


    他原是躍起身子對準穀樵脖頸準備挑出去,哪知穀樵將短劍往上一橫,自己的手臂差點與他的劍來了個親密的接觸!


    看著被割破的袖子,北玄澈瞬間心情不好了,反觀穀樵除了那雙眼睛充滿了憤怒外,麵上再無其他變化,還十分坦然的從將旁邊的長劍拾起!


    “嗬!有意思!”他這一路走來,和他交手的不在少數,沒想到在這裏能碰見一個真正的高手。


    很明顯是穀樵已經看出了他劍法的缺陷,但是即便有缺陷又如何呢,他高舉著手裏的劍,靈活走位,隻要找到機會就往穀樵身上刺。


    很快二人肩上,胳膊上,腿上,後背無一不掛彩。


    可以說兩敗俱傷分不出高低。


    而就在這時候,北玄澈忽然聽見自己後麵傳來利器飛過來的聲音,他本能的揮劍一戰,突然他麵前哄的一聲炸開,一陣白煙彌漫,等他反應過來時穀樵已經消失了。


    “可惡,居然讓他們跑了!來人給我趕緊追!”


    而叢林的深處,曦晨正牽著穀樵的手奔跑著。


    穀樵看著眼前瘦下的人,溫熱從指尖傳來,他的心不由得悸動不安。


    從未有過如此感受的他突然停了下來,而拉著他的曦晨不知情被重重的扯了一把。


    “嘶,穀樵你怎麽停下來了,我們還要跑一段距離,不然我怕他會追上來的!”


    此時的曦晨已是滿頭大汗了,連發絲都很淩亂,這般狼狽的模樣讓穀樵想伸手為她整理一番,但在內心的掙紮下,他說。


    “你這樣跑也跑不了多遠的!”


    他一個上前將曦晨捧在懷裏,曦晨還沒來得及驚唿,他就已經雙腳一蹬在林間穿行了。


    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了曦晨,曦晨緊緊的抓著他的衣服不敢鬆手,過了會才說。


    “你不必抱著我的,我可以自己來!”


    但是穀樵沒有理她,而是將她帶到林間深處後,在一座破舊的房屋前停下。


    此時已快接近天亮,蒙蒙的日光讓曦晨看到他身上的血跡。


    “你受傷了?”但是麵無表情的穀樵隻是轉過身去說。


    “沒什麽一點小傷而已!”


    曦晨看了一眼,隨即道:“你在這裏等著,我去給你弄點草藥過來!”


    剛想走卻被他拽住:“不必了,我身上有金瘡藥,隻是麻煩你給我上一下!”


    客氣的話語讓曦晨有些不適。


    “瞧你說的這是哪的話,你為了救我還受了傷說麻煩二字你也太見外了!”


    隨後曦晨便從他手裏接過藥瓶為他上好藥。


    隻是他們才休息了片刻,穀樵立馬就感覺到有人迅速往這裏過來了。


    “怎麽了?”曦晨看他神色不對趕緊問。


    “我們要趕緊離開這裏了!”


    而他們前腳剛走,北玄澈的人就已經搜到了這間破屋。


    地上丟棄的染血的帶子呈給了北玄澈:“王爺,草垛上還有餘溫,說明他們剛走!”


    “那你們還愣著做什麽還不趕緊給我追?”


    而易君庭那邊又在做什麽呢?


    易君庭雖然已經派人在水道上攔截住北玄澈的船隻,可等他搜尋的時候隻是幾個下屬,不見其影。


    他怒了,而這時在城門關卡那邊也傳來消息,他們將那日見到的疑似人說給了易君庭聽。


    “那你們為何不攔住他?”


    為首的男子低著鬧貸款解釋:“小人本想跟蹤他們的,誰知道他們太狡猾了,弟兄了才跟了一會兒就跟丟了!”


    說完他的腦袋更低了。


    “你們下去吧!”


    易君庭揉著凸凸直跳的太陽穴,隨後在此地集結人馬,直驅北穆。


    他也不再一味的等待消息了,而是選擇先行下手。


    那被追著的穀樵二人此時已經走到了一條死路了。


    前麵被山崖阻隔,如果繞路很快就會被發現!


    二人看了一眼水霧籠罩的山崖,對視一眼後,決定翻過去!


    有時候越是難走的路往往就是條生路!


    二人齊心協力,一炷香的時間便到了頂端。


    然而他們到了頂端之後才發現這上麵的路更加艱險。


    腳步稍一錯,差點踏空,穀樵連忙拉住她而也正是這踏空的一腳,崖間的石頭忽然滾落。


    恰逢到此處的北玄澈聽見了,一個邪惡的笑容緩緩露出。


    他披好披風,拿上一個爪勾,飛身一躍就往上頭去。


    曦晨隱約聽見動靜,決定在崖頂放上幾顆胡辣彈,隻要踩中了,沒半天的時間眼睛是睜不開的。


    “你這是?”


    “噓,我們先走!”


    曦晨沒解釋而是拉著穀樵小心的在這座崎嶇坎坷的路上走。


    正因為路不好走,而且山崖的兩邊都沒路,所以他倆得格外小心,一旦沒站穩很有可能掉下去。


    而他倆還沒走多遠就聽見後麵一聲巨響,緊接著對方一陣子咳嗽起來。


    曦晨眉頭一皺,心道,這人怎麽動作那麽快,這才多久就追上來了!不行得找個地方躲一躲!


    他們倆現在不僅要逃跑還得隱藏自己,實在是太折騰人了。


    尤其是穀樵,傷口隻是上藥沒有包紮,這林間的瘴氣恐怕對他的傷口也不好!


    於是她提議:“穀樵我們先找個地方藏一下!”


    “嗯!”


    這次某人總算是迴了一句,眼下的他們一夜未眠,這麽一奔波下來,早已內腑空空。


    好在他們在山脈的交接處找到了一個小洞穴。洞門被藤蔓掩蓋,二人抽身入內。


    可是剛入洞內,裏麵白森森的屍骸讓曦晨嚇了一跳!


    一個沒站穩跌在地上,見此穀樵趕緊蹲下身子扶她起來。


    順著曦晨目光看見那東西,他眉頭一皺,伸手擋在她眼前。


    “別害怕,我在這裏!”


    “呃!”其實她不是害怕,而是因為踩到了奇怪的東西才摔的,正想解釋就聽見外頭有人說。


    “都給本王搜仔細了,他們的腳印在這附近肯定跑不遠!”


    一聽又是這貨的聲音,曦晨很不爽,巴不得衝出去狠揍他一頓。


    而穀樵卻按住她的肩膀搖了搖頭。


    他們放淺唿吸,小心的往到洞穴的深處走。


    也幸虧這藤蔓特別的厚實,他們搜的不是很仔細,沒發現此處,便往下一個地方去了。


    而瑤兒見北玄澈這麽慌忍不住道:“主人,不就女人嘛,值得您這麽上心麽!”


    北玄澈皺著眉頭,臉色沉重道:“瑤兒,你可知我們出來這麽多年是為了什麽?”


    “瑤兒當然知道啦,還不是為了容妃娘娘當年的遺落在外的皇子!”


    很顯然她現在很生氣,接著她又說:“可是主人,我們要尋找的是男子,不是女子,你總盯著那個白曦晨做什麽?雖然她眉眼與陛下有些相似,可是容妃娘娘當年遺失的孩子是個男嬰!”


    “這個我知道,可是本王尋遍各國,也滅了不少國家,在各國也安插了不少的眼線,隻有白曦晨符合當年的特點!”


    話剛說完,瑤兒就翻了個白眼:“你不也是檢查過她手臂了嗎,沒有容妃娘娘說那個胎記呀!”


    看著北玄澈大費周章的尋找,她的心裏就很不服氣!


    “本王到認為是容妃娘娘記錯了!”說到這個北玄澈倒是信心十足。


    “哎,隨你吧!瑤兒了,要迴去客棧休息!”


    說完她便一蹦一跳的離開了,剩下北玄澈等人在林間搜尋。


    而躲進山洞的兩人,卻不知他們已經進入了一個危險的地方了。


    隻見他們每走一步,地板便往下降了一點點。


    等他們到了一個門前時,忽然兩腳一空,腳下的地板一扯,二人毫不防備的摔了下去。


    二人摔在堅硬冰冷的地板上,還沒來得及反應,忽然地道兩側石壁的燈火轟然一聲亮了起來。


    二人愣在原地:“這是什麽地方?”疑惑的看著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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