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海看著這個少年,他皺了皺眉頭,迴憶湧上心頭。


    那是在五年前,他剛剛開始尋找丹祀,他通過想向開張堂哥的死知道了丹祀真的可以破壞人體細胞,但是他沒有直接證據知曉丹祀這東西到底能不能讓人脫胎換骨。


    在船上的時候他十分糾結,直到這個叫向辰山的小孩用刀屠殺拿著槍械的成年雇傭兵的時候,他才完全相信丹祀的真實性。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的人生軌跡發生了變化,他開始研究丹祀。


    看著十五六歲左右的向辰山,他覺得自己的人生又迎來了新的方向,這五年,齊海一直沒有先進的實驗對象,看著眼前的少男少女,齊海的表情很滿足。


    向辰山手裏的刀刃不斷震動,這把黑刀的材質很特殊,上麵坑坑窪窪的結構是向家祖先親手打造的,一旦刀刃刺入人體,刀身的結構會在人體內形成多種迴路,彈出各種骨刺,是專門用來對付丹祀人的,以此來避免這些人傷口愈合速度過快。


    這把刀隻有向家族長才可以使用,如果出現在家族其他人手上,多半是族長授予特殊任務執行,這個時候才會將這把刀賜給下屬。


    白刃的材質也很特殊,根據向開張後來的記錄,在丹祀生長的雪山內部,有一種世界上少有的特殊金屬,這兩把刀都是用這類金屬製造的。


    金屬密度大,硬度高,但是質量又很輕,做出來的兵器十分合適。


    金屬很稀有,多半處在地幔位置,隻有少量金屬會隨著地址演變出現在地殼,這也就是為什麽向家這種金屬武器隻有一點點。


    齊海看著向辰山,微微一笑:


    “好久不見,上次見麵,你還是一個身材矮小的小孩子,沒想到五年就長這麽大了呀。”


    向辰山隻看著上杉闕,他知道從這個人嘴巴裏肯定問不出什麽有用的東西來,解決這家夥,那麽向家人這次的損失可以得到緩解。


    向開張看著眼前的少男少女,問他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向生寒說道:“族長覺得這次的事情不太一般,所以讓我們跟在你後麵。”


    上杉闕不知道自己哪裏做的事情粗了紕漏,竟然讓向家人察覺到了,不過這一千人的精英差不多死絕了,他這次的收獲倒是不小,若果能把眼前兩個孩子解決了,活著帶迴去做實驗......


    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上杉闕身後的黑衣人立刻衝了過去,向生寒眼睛一睜一閉,身上長滿黑色血管,緊接著,那些衝向他們的黑衣人全部盡數倒地。


    影子的人想要站起身子,但是他們剛剛站起身來就好像背上有什麽東西一樣,沒一會兒又趴了下去。


    向生寒身體裏釋放出大量信息素,這是一種生物警告,向生寒用自己的基因告訴了麵前的人,自己是比他們高貴很多的生物。


    黑衣人的本能反應意識到了自己的渺小,基因裏的東西讓他們臣服了下來。


    向辰山一步步朝著這些黑衣人走去,每路過一個黑衣人,手裏的刀刃就直直地落下去刺穿這些人的心髒。


    上杉闕有些看不下去了,他提著武士刀衝向向辰山,隻聽叮當一聲巨響,周圍的火焰都隨之搖擺,白刃和武士刀相撞在一起。


    十幾歲的向生寒比起上杉闕要矮小很多,但是上杉闕隻能瞪大著雙眼看自己的刀一點點被向生寒壓過來,隨後,白刃的刀鋒就順著上杉闕的肩膀壓了下去。


    齊海看著眼前正在屠殺影子下屬的向辰山,他忍不了,這些都是珍貴的實驗品,怎麽可以這樣對待。


    齊海掏出腰間的匕首,隨後身子縱身一躍,手裏的匕首對著向辰山的腦袋就紮了下去。


    可是,齊海剛剛跳起來的時候,剛剛還站立在原位的向辰山忽然就不見了。


    再扭頭一看,這家夥已然出現在了自己身後,那把黑刀直接刺進齊海的腹腔。


    黑刀彈出骨刺,骨刺順著傷口進入齊海身體內的各個部位,不一會兒,齊海就跪在地上一個勁吐著血。


    向辰山拔出黑刀,齊海跪在這個十幾歲的孩子麵前,向辰山像看廢物一樣看著齊海:


    “你配不上的東西,你拿了,你也配不上。”


    不遠處,上杉闕額頭上全是汗水,他的身體因為向生寒身體裏信息素味道變得格外緊張,手裏的刀都有些顫抖,向生寒的攻擊逼得上杉闕連連後退。


    在不斷快攻的過程當中,向生寒手部力量發力,隨後就是一個簡單的揮砍,從上往下砍向上杉闕的腦袋。


    上杉闕後撤步向後,然後舉起手裏的刀進行格擋,隻聽叮當一聲,向生寒斬斷上杉闕的武士刀,白刃砍進了上杉闕的腦袋。


    向生寒深吸一口氣,手裏的動作繼續,不一會兒,腦汁帶著血液濺射在向生寒臉上,上杉闕的半個腦袋就這樣被斬斷了。


    上杉闕停止唿吸,向辰山抓著齊海的頭發讓他看完這一幕的,看到上杉闕死亡以後,他把齊海的腦袋狠狠撞在集裝箱上:


    “看到了嗎?不屬於你的你再怎麽努力,在我們麵前就像螞蟻一樣,拿不走的東西好好放在那裏就行了。”


    向辰山的話沒有一絲一毫的語氣,他準備一刀結果齊海的生命,是向開張叫停了向辰山手裏的動作。


    “等等,等等!”


    向開張走到齊海麵前,上去就是一個下勾拳打碎他的下巴,隨後又掰斷了齊海的手掌。


    齊海沒有慘叫,沒有說話,他隻是紅著眼眶看著死去的上杉闕,任憑向開張怎麽折磨齊海,齊海都隻是這樣望著。


    根據向開張在筆錄裏的描述以及多幾年以後發生的事情推測,向開張當時看到齊海這表情,他一直以為齊海對於上杉闕是有感情的,他流出來的淚水是一種難過。


    可是向開張錯了,齊海並不是因為這個哭的,他是因為別的東西感到不甘心,甚至是悲傷。


    向開張也在多年以後十分後悔,當年為什麽要折磨齊海,如果向辰山那一刀落下去了,後麵的事情也不會發生了。


    就在向開張一拳一拳打碎齊海骨頭的時候,砰的一聲巨響,一顆導彈落了下來,直接命中向開張剛剛站立的位置。


    若果不是向辰山和向生寒一路拖著向開張狂奔,那顆導彈早就落在了向開張頭頂上。


    港口西麵的海域上,路易斯駕駛著軍艦對準港口打光了自己所有的導彈,他要把齊海這個叛徒還有向家人全部弄死在港口。


    ——


    東邊最繁華的城市,向止風扒拉開屍群,從屍體底下把向英墨拉了出來。


    警車的鳴笛聲響徹在不遠處的馬路上。


    向止風聽著鳴笛聲,心說現在才來,看來影子組織的滲透性非常強。


    三個人互相攙扶著躲進了下水道,在他們走後,這件事情會被怎麽處理,他們也並不清楚,也許明天的新聞就是,暴力財閥被競爭對手處理了。


    他們不擔心丹祀的秘密泄露,人體死亡,沒了宿主,丹祀很快就會消亡殆盡,他們不怕法醫檢測出什麽秘密。


    在這座城市待了整整一個月,當地警方什麽線索都沒有找到,向止風等人才敢從下水道出來去往西北邊海域的港口。


    正西邊的港口已經不能用了,向止風等人和向辰山匯合,他們是坐一艘漁船迴去的。


    看到迴去的人隻有這麽幾個人時,向易棋等人也明白了這次任務到底發生了什麽,本家人那一千人的精英,甚至沒有怎麽展開戰鬥,就死在了爆炸裏。


    向開張看著窗外的海域,他覺得自己的神經很痛,但也明白了,丹祀什麽也改變不了,它改變不了曆史,在天羅地網的炸藥裏,沒有丹祀人可以活著出去。


    時代在更替,本家人也該做出改變了。


    齊海沒有死,他們有去找過齊海的屍體,這家夥跑了。


    後來的很多年裏,向開張才明白當年的齊海看上杉闕的表情到底是什麽心理。


    上杉闕是齊海用新型丹祀培養出來的人,他本來就是影子的首領,齊海認為,隻要擁有了他的藥劑,一定可以和向家人對抗。


    但是他沒有想到,自己花了五年培養出來的丹祀,在向家人麵前,就連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都可以隨意踐踏。


    齊海的眼神其實是一種憤怒,一種不可思議,為什麽命運不公平,為什麽隻有那個家族的人可以高強度掌握丹祀,自己的東西隻能被踐踏。


    從那一天起,齊海決定總有一天,他會第二次清掃向家人,向開張的軟弱留下了一個後患。


    筆錄看到這裏,我還是很好奇,那就是齊海尋找丹祀的目的,我不敢相信,這家夥也是想要擁有丹祀然後建立世界的新秩序。


    我現在感覺很困惑,無法拿捏他是否就是這樣的人。


    ——


    合上本子,我覺得唿吸很是困難,原來齊海做了這麽多惡事,起初,我是一點都不相信的,因為在我印象裏,齊海不是這麽有功利心的人,我甚至一直懷疑齊海有個雙胞胎哥哥什麽的。


    但很快,我又接受了現實,因為我的確是因為齊海入的局,自始至終,我身邊發生的很多事情都是以齊海為中心的。


    抽了口煙,我放下本子,覺得自己再看下去一定會大腦神經崩潰的,喝了口酒吃了點小魚幹,我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連續好幾天沒有睡覺了,我趴在桌子上不知道睡了幾天才再次醒過來。


    醒過來以後,又是一口烈酒下肚,我覺得神經緩和了不少,走出地下室,我一個人在沙灘上閑逛,現在依舊是晚上,天上的星星和月亮高高地掛在天空上。


    剛走沒幾步,我就看到向開張推著一艘小木船往海裏送。


    小木船上躺著一個人,那是奄奄一息的向辰亡。


    我趕忙走過去問怎麽了,向辰亡的身體已經腐爛到發臭了,他睜開眼睛看著我,隨後微微一笑:


    “吳弦的本事都是我教的,其實算命這一套,我自己也不是太相信,卦象顯示,我的生命在今晚就結束了,我自己也有感受到,身上沒幾個細胞可以動了。”


    “沒有其他辦法了嗎?”我問道。


    向開張沒有說話,隻是自顧自把木船往海裏推。


    向辰亡說道:“沒有了,或許完全掌握丹祀這種東西本來就是逆天而行,項羽就是因為違背天道,在三十多歲就被收走了。現在,老天也來收我的命了。再見,齊子健。”


    話音剛落,小船就順著退潮時候的洋流漂了出去,向辰亡在木船上睡著了,不一會兒,我就聽不到他的心跳和唿吸了。


    丹祀終究是奪走了他的生命,我不敢想象,這樣一個細胞衰竭的人是怎麽活過這麽多年的,他在生命的盡頭苟延殘喘,到底忍受了多大的痛苦。


    向開張搶過我手裏的酒瓶喝了滿滿一大口,隨後就顫顫巍巍地朝木屋走去。


    “向開張,如果齊海做的事情是真的,我感到很抱歉,雖然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做。”


    向開張光著腳丫子在沙灘上走著,聽到我說話,他抬頭看了眼月亮,隨後就自顧自進入木屋,和我一句話沒有說。


    我點了一支煙,看著遠方黑壓壓的海水,甚至還有點羨慕向辰亡,這種死亡的方式沒有任何痛苦,他走的時候是這樣安詳,沒有一點痛苦就和人世間的煩惱脫離了。


    一口氣就把香煙抽完了,我脫掉衣服,一頭紮進海水裏,冰冰涼的海水刺激著我的皮膚,我覺得燥熱的神經和大腦緩和了很多。


    在水中待了不知道多久,恍惚間,我又看到了張葭信跳入水中吻在我嘴唇上給我渡氣的樣子。


    探出水麵,我揉了揉腦袋,現在真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


    穿上衣服,我迴到了那個堆滿書本,隻有一個放得下一張桌子和一張椅子的地下室。


    打開一本手記,我開始閱讀了起來,越往後看,我就看到了易飛揚的筆記。


    上杉闕的事件結束以後,向家和影子的人同時遭遇了滅頂之災,龍閥的人也在災難裏發明了緩解副作用的藥劑,在這段時間內苟延殘喘了下來。


    影子失去了組織首領,三方勢力不約而同在漫長的歲月裏度過了十年,在這十年裏,該長大的小孩長大了,該老去的人老去了,有些人因為重傷死去,有些人因為承受不住丹祀副作用死去。


    這十年的歲月裏,永恆不變的是人類的意誌與野心,一直在變換的,也是人類的意誌和野心。


    向家在這十年裏,向辰亡因細胞大麵積衰竭退位了,接任向家族長的並不是向辰山,也不是向生寒,而是那個叫向生奈的女人,就是豬圈裏斷了手腳的女人。


    這個女人比起前兩位要小兩歲,起初,這女人在孩童時期並沒有表現出什麽特別的地方,後來幾年,這女孩身體的丹祀基因成長非常迅速,她的心智,身體都超越了相加所有人。


    向辰亡知道,這個女人基本上已經完全掌握了丹祀,雖然沒有自己這種級別,但她也是幾千年來最最罕見的人類了。


    向辰亡覺得這種接近百分之百的狀態是最好的,現在看來,完全掌握丹祀必定遭到反噬,這種接近一百分是最好的選擇。


    而且,這個向生奈有一個最特殊的地方,那就是她是向家百年難遇的天生就擁有丹祀基因的人。


    向生奈十歲以前都在做身體鍛煉,以至於自己今後可以更好地繼承丹祀基因,也就在這段時間,這女人身體忽然出現了基因表達。


    吳弦以前和我說過,這種天生繼承丹祀基因的人,往往都非常強大。


    族長的位子落到了向生奈頭上,即使她是一個沒有出行過多少次任務的人。


    向辰亡看著女孩兒,心裏得到了寬慰,雖然這十年人丁稀少,可是每一個長大的人都是絕世人才。


    對於向生奈的少主之位,並沒有多少人反對,包括向辰山,向生寒這兩個非常強大的人,他們也是同意的,即使是嫉妒心很強的向止容,也不敢有反麵意見。


    因為他知道,向生奈的強大,可以一巴掌拍死自己。


    手記上記載的內容時間顯示,兩個月後,就是向生奈繼承族長的時機了,但這期間,大家都還是要做完屬於自己的事情。


    向生奈也不例外,因為向開張出國辦事,她接替了向開張的事務,那就是下山聆聽外家人的工作匯報,順帶著看看家族養在外家的孩子。


    易飛揚已經十五歲了,因為身體一直很虛弱,外家人一直沒有給他注射過丹祀,害怕這個人因為承受不住丹祀死亡。


    易飛揚渾身上下的特征全部都是普通人,到現在為止,除了向辰山把他從海裏撈出來的那一刻,他就再也沒有展現過天生的丹祀基因。


    去年向開張做匯報的時候,給出的理由就是,當時年紀太小,這孩子身體裏的丹祀基因為了讓宿主活命消耗殆盡了,向家錯失了千年來最強大的人。


    向生奈知道,向開張不會說謊,但是他也知道,他有刻意地描繪這個孩子的虛弱,因為向開張想讓自己的侄子,這個他在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好好活下去。


    向生奈覺得有趣,她這次打算下山看看這個孩子,於是她就孤身一人去了外家總部,這一年,向生奈剛剛十八歲,比易飛揚大三歲。


    ——


    西南地區的一座山上,一座巨大的四合院宅子裏,向生奈第一次見到了易飛揚。


    清晨的霧氣還沒有散掉,樹林裏是一大片白茫茫的景象,向生奈紮著高馬尾,穿著白體恤牛仔褲,握著唐刀白刃走進了這片樹林。


    樹上的鳥雀還在吱吱呀呀地叫個不停,向生奈走到河邊,發現一個身穿黑色中山裝的男孩兒坐在河邊釣魚。


    易飛揚背對著向生奈,向生奈看著這孩子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麽,他竟然從這孩子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孤寂感。


    最開始,他隻覺得族長是孤家寡人,家族裏向辰山是個很悶的人,即使姐姐生寒和這家夥是戀人關係,這家夥也總是對生寒姐姐愛答不理的。


    但是這個孩子的背影,向生奈卻有了一種心疼的感覺,她想要陪伴這種孤寂感。


    走到孩子邊上坐下,易飛揚的身子很瘦弱,這是因為嬰兒時期強行調動丹祀導致營養不良的結果。


    易飛揚好像不知道自己身邊坐了個人一樣,他繼續全神貫注盯著水麵,一言不發。


    “你叔叔是向開張嗎?”


    向生奈假裝不認識問道。


    易飛揚沒有理她,隻是靜靜地望著水麵,不一會兒,水麵上就想起了陣陣波紋,但是易飛揚卻沒有任何動靜。


    “魚上鉤了,快拉杆呀。”向生奈輕聲輕語地說道。


    “你剛才說話聲音太大了,魚跑了,那不是上鉤該有的樣子。”


    易飛揚一邊說著,一邊看向這個女人,目光停留在向生奈臉上,易飛揚覺得心裏咯噔了一下。


    因為這向生奈生得實在是太美了,美到讓人窒息,眉眼之間都透露著一種讓人流連忘返的魅力,這種傾國傾城的美隻會讓人覺得震撼。


    向生奈看著易飛揚的眼睛,心裏卻沒有一種自己比他大三歲的感覺,好像易飛揚在女人眼裏就是平輩,他的眼神沒有任何稚氣,他的瞳孔很黑,眼球上黑白分明,這樣顯得這家夥眼睛非常好看。


    光是看著易飛揚的眼睛,她就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柔,就和清晨霧氣裏的小溪一樣溫柔。


    等到向生奈迴過神的時候,他發現易飛揚早就扭過腦袋重新看著小溪了。


    “向開張是我叔叔,我對他沒什麽印象,小時候好像不住在這裏,但後來搬了家,叔叔就不在身邊了,今年這個時候他應該會過來的,但是沒有,應該是很忙吧。”


    易飛揚像水一般溫柔的聲音傳來。


    向生奈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的確,和向開張說得一樣,這孩子九歲才會說話,基因很差,小時候的事情全是模糊的,到現在,他腦袋裏也沒有向家和本家這兩種概念。


    “少主,少主!”


    叢林裏傳來一個急促的聲音,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在林子裏一路狂奔,最後跪在了向生奈麵前。


    看到尖嘴猴腮這個形容詞,我就知道,這是向澤明,不要好的預感在心中升起。


    “少主駕到,有失遠迎,我的錯,我的錯。”


    向生奈搖搖頭:“沒事,你起來吧,你們對向開張平時什麽態度,對我這樣也沒有問題。”


    向澤明立刻站起來說道:


    “在下是家族的代理長,現在我就帶您過去開會。”


    話一說完,向澤明的目光落在了易飛揚身上,他上前踢掉易飛揚的魚竿,抓住易飛揚的頭發狠狠拍在地上。後者腦袋鮮血滲出:


    “你在這幹什麽,家族的訓練馬上就要開始了,你趕緊給我滾。”


    易飛揚看了眼向澤明,眼神裏是無盡的溫柔,他點了點頭,隨後就朝林子深處走去,這裏是外家總部的後院,看來易飛揚經常來這裏釣魚。


    向生奈沒有阻止向澤明毆打易飛揚,因為易飛揚是當做外家身份培養的,她要是過度關心,遲早引起外家人的關注,這一點很不好。


    即使本家那邊已經認定易飛揚身體內沒有丹祀基因了,但是保護家族最高機密依舊是向生奈的職責。


    “少主,這邊請,我現在就帶您去開會,早茶也已經準備好了。”


    向澤明諂媚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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