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這麽多,我很好奇,同樣是外出尋找丹祀的門客,為什麽人家那邊就是要比你們強呢?”


    伊行彪問道。


    齊天掏出那枚裝有丹祀液體的玉璽放在地上,說道:


    “就你們已知的情報來看,丹祀這種生物是離不開那種黑色石頭的吧,一旦脫離石頭裏的特殊元素,丹祀就會提前死亡。”


    我點點頭,趕忙問齊天玉璽裏的丹祀究竟是怎麽造成的。


    齊天說道:


    “他們是秦始皇時期派出去的門客,那個時候嬴政殲滅楚國,所有的古書資料都是他們直接搶奪的,這些資料也是最原始的。”


    “楚國的頂級貴族被屠殺了個幹淨,他們根據書籍上的內容學會了一種極為先進的技術。”


    “要知道,丹祀對於一個人能否繼承特殊力量是自然選擇,此外,繼承丹祀以後,這東西對於人體基因強化到什麽程度也是一種自然選擇。”


    “自然選擇是無法避免的,所以楚國人另辟蹊徑,他們選擇直接改良丹祀,改良後的丹祀可以脫離石頭存活,也能長時間暴露在空氣裏。”


    “這種改良後的丹祀隻要能活著繼承,它就可以使得繼承丹祀的人最大程度地獲得丹祀的強化,且不會加深副作用的影響。”


    “我們的祖先是西漢時期才接觸丹祀的,那個時候有一些古籍已經找不到了,所以我們並未掌握那項技術。”


    齊天看著我和伊行彪說道:


    “你們的基因裏有那位強大祖先的遺傳,我不知道祖先用了什麽手段改造了自己的基因,總的來說,他的基因可以百分百活著繼承丹祀,並且副作用也會減小,將發作時期延長三倍以上,我們這裏的人現在沒有人可以掌握這種進階的丹祀。”


    “我希望你們可以加入我們,然後我會為你們繼承丹祀這項基因,之後我們一起對抗那批人。”


    說到這裏,我算是完全明白了齊天到底想要幹什麽,我一直覺得這些事情背後有人一直在推動我前進,看來其中有一部分人就是這個龍閥組織。


    他們設置這個局就是為了讓我加入這個龍閥。


    我看著玉璽裏的液體,陷入了漫長的思考。


    我還在思考的時候,伊行彪就斬釘截鐵地說道:


    “我拒絕。”


    我們三人一同看向伊行彪,齊天皺著眉頭說道:


    “為什麽?你不向往這種超能力嗎?你的基因完全不用擔心副作用的影響,你的基因隻要定時注入丹祀,壽命可以延長得和正常人一樣。”


    伊行彪搖搖頭,說道:


    “不,你誤會了,我拒絕你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拒絕你的原因隻是你的理由我不喜歡。你是為了對抗秦朝時期的那批門客,理由是他們想利用丹祀,而你想保護丹祀的秘密。”


    齊天說道:“這理由怎麽了?”


    伊行彪說道:“這理由太他媽冠冕堂皇了,給你擁有一個享有超能力的機會,我覺得所有人都抵禦不了這樣子的誘惑。”


    “而且,你說你的目的是保護丹祀的秘密,那批人是想要公布丹祀,這理由太高大上了,我不相信你們的目的隻是這個。”


    “如果解決了這批人,除了那個不露臉的神秘家族,你們就會成為這個世界的王,這才是你們的最終目的吧。”


    齊天微微一笑,竟然鼓起了掌:


    “作為繼承人,您真的很不錯。對的,但就算是這樣那又怎樣呢?你統領著我們,我們統領著世界,這不好嗎?”


    伊行彪搖搖頭。說道:


    “我不喜歡,我不喜歡走捷徑,因為這樣很沒意思。我跟著我父親經商也是靠著自己一步步起來的,這種慢慢上升,最後坐上王位感覺我很享受。”


    “當了你們的首領,總有一天我會失去自由,承擔沒有必要的責任,所以我說了,拒絕你,隻是因為我不喜歡。”


    齊天歎了口氣,轉頭看向我,問道:


    “小齊總,您呢,您願意嗎?”


    我看著玉璽裏那帶給我緊張感的黑色液體,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


    伊行彪冷哼一聲,隨即站起身子說道:


    “你不用問他,他就是個普通的大學生,是個沒什麽主見沒什麽想法的人,你不該把易飛揚交給向禹,這家夥什麽都聽易飛揚說的。”


    話音剛落,伊行彪就邁著步子朝門外走去。


    齊天低沉沙啞的聲音裏帶著一股子殺意:


    “伊先生,底牌已經亮給你了,您覺得自己走得掉嗎?”


    伊行彪頭也不迴地往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道:


    “丹祀直接注射就可以獲得基因裏的力量,你們完全可以強迫我這樣做。到現在還沒有使用這個手段那就是,即使我成功獲得了基因,隻要我不願意,我還是可以什麽都不做,所以你們才大費周章詢問當事人的建議,這是不想浪費進階版的丹祀,因為這資源有限。”


    伊行彪走到門口停了下來,他扭頭看著齊天,眼神裏是不可一世的高傲:


    “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如果你強迫我獲得那力量,我一定會殺光你們所有人。另外,我父親的確是想要吞並丹祀的秘密,不過你們放心,我會勸他收手的,一把年紀的人還是在家打打高爾夫比較好。”


    話一說完,伊行彪就邁出步子走出了城門:


    “我先去找我妹妹了。”


    他的聲音消失在了空氣中,我心中竟然對伊行彪有一些敬佩。


    要知道,他麵對的是一隻手就可以殺死他的人,他卻依然如此高傲瀟灑,他們兩兄妹還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齊天歎了口氣,轉頭對我說道:


    “那麽齊子健先生,您的意願呢?”


    這個時候我發現自己真的是一個很懦弱的人,一時間,我竟然不知道這種事情該怎麽選擇。


    我沒有伊行彪做事情的那種決絕與瀟灑,我看著齊天說道:


    “那個......這位先生,哥,天哥,這個我暫時不知道怎麽選擇,您可以幫我把朋友先救出來嗎,我現在實在沒有心情去考慮這個事情。”


    齊天看著我微微一笑:“我把丹祀的基因給你,你自己去救不是更好嗎?正所謂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我被懟得說不出話來,下意識將目光投向一直沉默不語的張誌軍。


    誌軍冰冷的眼神落在我身上,他說道:


    “我們是朋友,你做什麽我都支持你。”


    我張大嘴巴看著張誌軍,後者的眼神依舊格外冰冷,這是張誌軍第一次對我說這麽煽情的話,我覺得心裏很暖,即使他的語氣冷冰冰的。


    我深吸一口氣,陷入了漫長的思考。


    看著我沉思的樣子,張誌軍又補了一句話:


    “你可以想想,易飛揚會怎麽做?”


    我心猛地一顫,易飛揚在北森提奈島上說過的一句話浮現在我耳邊:


    “老齊,不管遇到什麽危險你都要保證自己先活著。”


    前幾個小時易飛揚留給我的紙條上的最後一句話也出現在我的腦海裏:


    要記住,齊子健使我們唯一的籌碼。


    北森提奈島上的黑衣人的身影出現在我腦海裏,君臨天下四個字震動著我的靈魂。


    當齊天說完這一切的時候,我一直懷疑他說的君臨天下是不是在暗示我有一天會接受玉璽裏的丹祀。


    但我老覺得,易飛揚一直說我是他們唯一的籌碼這句話有著更深層的含義。


    忽然,剛才易飛揚被向禹抓走前的眼神又出現在我腦海裏,那是一種埋怨的眼神,他不想讓我來這裏。


    我堅信,易飛揚在,他不會主動讓我做任何嚐試,不要相信團隊以外的所有人,這是他對我的叮囑。


    和伊行彪一樣,我也不相信齊天!


    我對誌軍說道:“能走嗎?”


    誌軍對我點點頭,隨後我扶起他朝城門外走來。


    走了幾步我迴頭看了一眼齊天,後者重新戴迴了黑鐵色的麵具,他站在原地看著我,渾身上下透露著一股濃濃的殺意。


    我道:“我現在還不想這樣做,你也不用等我,我蠻喜歡你的,但我不相信你。”


    我扭過頭,撿起地上的白刃扶著張誌軍走出了城門。


    我不敢看身後的那個人,從剛剛開始,這家夥身上給了我一種君王的憤怒。


    扶著張誌軍走出很長一段距離,他才開口冷冷地說道:


    “接下來怎麽走?”


    我道:“我們去找向禹,想個辦法把老易救出來,然後大家一起離開這裏。”


    誌軍說道:“其他人呢?”


    我道:“我不想連累其他人,自己偷偷溜出來了,這樣一來,你那小老婆也就安全了。”


    張誌軍走到這裏忽然停下腳步,眼神冰冷地看著我。


    我哎呀一聲,趕緊拉著張誌軍繼續往前走,說道:


    “哎呀,行了,開個玩笑,這不是為了保證其他人的安全嘛!你看這麽多人想抓我,我走到哪裏,哪裏就有危險,我這一走,你媳婦不就安全了咩?”


    我給了張誌軍一肘子,後者說道:


    “不是,我是在想,你什麽人都不帶,麵對向禹,我們怎麽跟他鬥,怎麽救出易飛揚?”


    我拍了下張誌軍的肩膀,說道:“誌軍,這就是你看不起人了。”


    說罷,我從衣服裏掏出了一個白色的玉石。


    張誌軍皺著眉頭說道:


    “哪來的?”


    我嘿嘿一笑:“嘿嘿,徐燦教得好。不過齊天肯定知道這件事,既然他不阻止,那我就收下咯。”


    張誌軍冷冷地說道:“沒有什麽拖累不拖累,你想做什麽可以直接說。”


    說完,張誌軍又停在原地一動不動了。


    我以為他在怪我自說自話,正準備安慰他,誌軍開口冷冷地說道:


    “不是,我們現在往哪裏走?”


    這話一出,我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是啊,我們是要拿著玉璽和向禹做交易,但現在我連向禹在哪裏都不知道,這怎麽救人啊。


    我與張誌軍對視了一眼,後者歎了口氣,我道:


    “你有什麽想法嗎?”


    張誌軍閉上眼沉思了一會兒,當他雙眼睜開的時候,瞳孔收縮,變成了幽藍色。


    “被綁來時候的路我都記得,我們是從皇宮的一個狗洞進來的。”


    啊?狗洞?


    當年建造這座城市的時候連狗洞都會一比一還原嗎?


    張誌軍的瞳孔恢複正常,他說道:


    “我們找門花了一點時間,易飛揚為了節省路程直接鑽了狗洞,這種洞是當年宦官宮女為了偷偷外出販賣公皇宮裏的東西特意留下的,,也算是曆史特色吧。”


    我道:


    “你是覺得,向禹身受重傷,現在他想要躲避龍閥的人,如過他要逃跑的話,一定會找一個隱秘的地方,說不定他人會從那個狗洞鑽出去?”


    張誌軍點點頭。


    “那狗洞到這裏有多遠?”


    張誌軍說不遠,大概十五分鍾就能到。


    我兩從刑場出來以後就一路向南,走了沒多久,路過了劉徹的寢宮。


    我原來想觀賞一下這皇帝的寢宮有沒有什麽好古董,但時間不允許。


    正準備穿過皇帝寢宮的時候,張誌軍忽然拉住了我。


    我道:“怎麽了?”


    張誌軍沒吭聲,而是拉著我在寢宮院子前的一處灌木叢裏蹲了下去。


    我剛想問他怎麽了,張曉晨就伸手關掉了我頭上的手電,然後用手堵住了我的嘴巴。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然後靜靜地在黑暗中聆聽。


    忽然,我聽到了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


    一聽到這聲音,我整個人就立刻不安了起來,心說難道這些白臉追上來了?


    叮叮當當的聲音過後,我就聽到一陣陣慘叫聲。


    慘叫聲結束,我就看到院子麵前的大門口前出現了一陣陣手電光。


    我把頭往灌木叢裏一縮,借著手電光,我看到了一些穿著軍裝的人走進了劉徹的寢宮院子。


    他們手上每一個人手上都拖著一具屍體。


    我定睛一看,發現他們手上拖著的都是那些白臉,其中有一個人手上拖著的竟然是滿臉是血的易飛揚。


    “族長,你把這些東西搬到這裏來幹什麽呀?”一個穿著軍裝的人說道。


    手電光留在院子大門口,我看到一個臉上皮膚全部屍化的人走了進來。


    “這些東西不知道什麽時候進入皇城的,把他們的屍體留在外麵會吸引更多的怪物進來,雖然都是螻蟻,但還是耽擱了很長時間,我們還要趕路,所以要避免麻煩。”


    向禹看著自己的幹屍手冷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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