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哥那貨的黑科技還是有點東西,灰臉前警長依稀有點印象還是在警校的時候,那貨偷摸著弄了一個微型追蹤一通操作綁定了自己的手機。


    以那貨的黑科技水平,如果要定位一個信號源的話,要是有高級防火牆可能需要花費不少他的才思…


    但要是被授予信任的信號源…就算到了外太空他也有套路能定位到。


    那會兒其實早就知道了那貨動過小手腳,但想著反正手機平常隻用來電話跟信息,也就隨意那貨了。


    沒想到,當下居然還能起到奇效。


    幫忙從易小非兜裏摸出劇烈震動的手機看了一眼後,尚傑卻很有小感觸…


    根據小年輕傳教士的說法,之前他進來的時候手機其實是能通訊的,在幾乎可以確定不能走出這個囹圄之地後,他還報了警…


    也聯係了一位教派專業挺強悍的外係師伯過來設法營救。


    他當時還是用的那種國產磚頭機,超級商務範,一塊電板可以用大半個月,還帶了另一塊備用電板。


    但,營救反麵的結果…


    隻能說…很是遺憾。


    不過,他還記得他當時跟警方說明了情況的緊急後,警察那邊一開始是能定位他的位置,不僅如此,那時候版本的電子地圖也挺先進了,還能與那位師伯相互共享位置。


    然而,明明相距幾裏之外,卻硬是沒有個好結果。


    而之後,很不幸的還是,手機信號突然消失,直到兩塊電板的電量耗盡也沒恢複。


    一直以來,隨著這地方不斷的詭譎畫風衝擊下,他也早已認為自己乃是存活於往日裏從老師嘴裏才能耳聞的虛幻空間。


    當下,聽小非兄說這是他外麵一哥們後,小年輕傳教士又重拾了些許這地方還能與外麵世界連通的信念。


    白屏上僅有一個紅色箭頭閃爍,但跟指南針一樣,手機擺動,指針卻隻指向一個方向。


    而在易小非指紋認證之後,屏幕上菜出現另外一個長發飄逸的q版小頭像。


    頭像上還掛著一串很小的字:移動為續費用戶。


    小頭像有小幅度的移動,但紅色指針卻鎖定著它的方位。


    尚傑一眼就看出那邊的具體位置,不由說道:“是石拱門的那邊…”


    “扶我…過去!”


    但尚傑卻停步不前…


    愣是讓行動不便的易小非很是疑惑了。


    “傑哥…您又是…意欲何為…?”發聲稍稍提點音調還扯著胸口的悶痛了。


    “小非兄,不瞞你說,兩年了,我進到這裏兩年了,很多時候晚上做夢都想著有朝一日能從這裏走出去。但實際上…”


    尚傑朝著拱門那邊望了一眼…


    情緒明顯有些激動了,甚至架在他身上的易小非都感覺到這位仁兄整個身子竟然還微顫了。


    “你知道嗎?很多時候我也站在那拱門下憎恨過自己,我傳教自由,為什麽一張無形之門都無力去嚐試衝破一下。但小非兄你不知道,這裏的那幾個小家夥可以說是天不怕地不怕,卻唯獨不敢靠近那張石拱門,有兩、三個小家夥懂事,還苦苦相勸於我,千萬不能胡來…每每那個時候,我能從他們單純的眼神裏看出畏懼,一種可以摧毀了他們內心向往以及追求的深深畏懼,那種畏懼會傳染,加之我進來時的境遇又差點喪命,也就致使我想都不敢想要去邁出那一步。現在,說實話雖然你外麵夥計的科技手段小弟不知有多強,但以此為依托,我其實很是期待你能走出去,可是我不能不把我知道的情況提醒你,外麵的獸身人麵石像我在老師傳予的古典籍裏有翻閱過,很像一種邪惡教派血祭過的傀儡守衛,我不知道你在見識過老裴那一拳後是否已經能接受一些玄學的說辭,不過你別不信,那傀儡的變態一旦觸發,遠不止老裴能相提並論的。”


    小年輕傳教士說到最後,聲音都有點打顫了…


    而他這個情緒下,易小非也不好讓這貨送到拱門那邊了。


    “走…傑哥…肚子…有點餓了,要不…我們迴你帳篷…弄點…吃的先…”


    他強作輕鬆還特意問道:“方便的話…借身大號的衣服……我這…一身…很難受…”


    “嗯,好!”尚傑情緒放緩,連連點頭。


    他覺得小非兄就算再怎麽想要嚐試一波出去的話,至少也得先把傷處理一下。


    而讓易小非絕對很意外的是,被這貨架迴帳篷後,他直接掰開地上一塊花崗岩從裏麵摸了半天摸出了一個布袋…


    本來受災的地麵上到處是碎裂,他倒借此收藏起了私貨。


    這樣的話,那剛才幹淨的水跟紅酒必然也是從地板底下摸出來的。


    這貨從油布袋子裏掏出一粒很大很大、像極了以前那種狗皮膏藥販子經常叫賣的大力丸以及一張巴掌大的…符紙?


    烏黑的大力丸聞著還一股刺鼻的酸味,想必是有中藥成分的。


    “我也不妨跟你直言,我那老師一輩子都糊弄人,但這兩樣東西絕對是硬貨…”尚傑把符紙跟大力丸遞給易小非,“藥丸伴著符紙一口下肚,不說藥到病除,緩解你一身傷痛不在話下。”


    “……”


    易小非喉嚨很是幹澀…都接不了下文。


    大力丸還好說,閉眼塞進嘴裏算完事…


    隻是,這張符…


    特麽上麵都發黴了…


    這貨又一點都不像開玩笑,關鍵是從這貨眼裏分明還可以體會到他的不舍。


    大力丸他是張手就摸了出來,那張符卻是在油布袋子裏摸索了一遍又一遍,易小非可是都看在眼裏。


    尚傑見易小非有些為難並沒有把符紙跟藥丸接過去,他自然認為傷殘人士是顧忌符紙的服用,何況上麵確是斑斑黴跡,又解釋道:“小非兄還請寬心,我雖然隻是單承老師有關傳教方麵的指導,但老師他卻是一位教派多棲的能人,這符紙於常人而言看著是有些糟心,但古籍有雲,這便是‘積符’,當是天地之氣聚集,效用更佳。”


    “……”


    積福…?你妹呦,頭一遭是見識到能把發黴說到如此高端典雅的…


    這尼瑪不愧是專業的…神棍,傷殘人士易小非差點一口淤血噴了出來。


    他當下都懷疑那粒差不多跟高爾夫球一樣大的大力丸會不會也能吃死人,至少過沒過期是個大問題吧。


    “不能衝水,便請小非兄忍耐一下…”


    說著,尚傑把手中的兩樣硬貨塞了過來。


    可惜了傷殘人士反抗無力,發聲想抗拒也是容易扯著胸痛…


    而小年輕傳教士每每到情緒高漲時,總喜歡上手…


    所以,易小非幾乎在無從抵抗的悲愴當中,竟被這貨把符紙跟大力丸硬灌進了嘴裏…


    “……”


    易小非當下有股邪惡瞬間上頭,習慣性的往腰間摸去…


    嘛蛋…小年輕傳教士真應該感謝他那算命的老師父在天之靈,單位的配槍也跟警官證一起上交局裏了。


    果然,這混蛋所謂的“積符靈丹”還卡在咽喉就想死了。


    像吃黃蓮一樣苦能忍,但入口就是一團濁氣進腹,脹得肚子都快爆了。


    加上本來的傷殘程度,奄奄一息都還要一身絞痛,這尼瑪是死不瞑目的兆頭啊。


    尚傑那貨倒好,轉眼又刨地去了,這迴忙活了好一陣,滿頭大汗再翻了個油布袋子出來。


    這當中,愣是對橫癱在椅子上想翻個身的傷殘人士不穩不顧。


    可憐易小非想要蹲個大號而已,都硬是喊不了話…


    “小非兄果然能忍常人之不能忍,這麽看來,閣下當不負小弟此行幫你壓陣的決定,嗬嗬…”這貨摸出一本厚重的經書跟一個大十字架後,情緒也是趨於亢奮。


    “壓…陣…?”傷殘人士咬牙擠出兩個字眼。


    “正是…想當年小弟雖然在進來此中時受了重挫,但小弟自信幫小非兄在裏間打個唿應還是可以為之,如若閣下不能身而退,小弟定當力設法為小非兄保住後路,就算出不去,也能安然退迴來。”


    “……”易小非不想說話,連翻白眼都覺得多餘。


    這尼瑪就是所謂…壓陣?你丫跟老子再拽進來混吃等死…?


    靠,大哥你還不如幫我收屍呢。


    而且,這貨的十字架看著還算剔透,但那本經書的外皮上麵卻是…蟲蛀分明了。


    易小非看著就是這貨現在替他超度都覺得寒酸。


    而小年輕傳教士看到易小非難受得緊,一身虛汗死魚眼都翻白了,皺了皺眉頭:“小非兄現在的情形估計還得用一張符…”


    “……”易小非無力爆粗,虛到搖頭表示一下我不願意都做不到了。


    “噗…”


    尚傑從之前那個油布袋子裏掏出同樣發黴嚴重的一張紅底金字的符紙咿咿呀呀念叨一陣後,符紙唰一下自燃了。


    而這貨眼疾手快瞅準易小非張嘴要罵娘的前一秒把手裏的一團青火灌進了傷殘人士的口中…


    “我艸…!”


    這一下燙,給易小非直接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嗷…”


    然後,從吼尖到腸胃都受到火氣的衝刷,他猛的一口嘔了出來…


    一灘淤血當中還夾帶著兩張符的不少紙屑,易小非淚都出來了。


    從椅子上起身吐了一地後,他順勢掏槍…


    隻不過,很是醒目的發現居然一點沒有剛才有力使不出的感覺了。


    雖然…口腔沒燙出了一嘴的潰瘍,臉上估計也是掛著慘白,胸口更是悶痛加劇,虛汗出的也是能揮汗如雨…


    但…還真明顯感覺氣血暢通了許多。


    然而,這種療傷手段就算給了康複如初,也不是一般人能輕易接受的,就像蝙蝠的幹糞便煎湯內服還是一味清熱明目、散瘀消積的中藥,真泡一碗給現在的易小非拿來,他但凡有點抗拒的餘力都不會喝下。


    所以,他也沒打算要多謝這貨,不過倒也做不到真的要掏槍出來。


    “你不用跟來!”


    不是相勸,而是警告一句後,易小非拖著仍是很虛的步子走出了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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