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佳洛因為腰酸腿疼,一連在房間裏窩了三天。


    這三天裏,沈驍也將工作搬迴了泮江別墅,有時候還會把文件帶迴房間看。


    所以,就有了接下來的畫麵:


    唐佳洛趴在床上玩手機嘎嘎樂,沈驍則坐在沙發上翹腿認真看文件,明明畫風迥異,卻又異常和諧。


    沈驍拿著鋼筆快速地在文件後麵簽上名字,合上,然後放到桌麵上。


    他將鋼筆蓋上筆蓋擱到文件旁,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時鍾,出聲提醒,“時間差不多了,起來準備一下,要過去老宅吃飯了。”


    “好,知道了。”唐佳洛邊笑邊迴應,可是身子卻沒有任何動作。


    沈驍隻看了一眼,起身徑直往床邊走去。


    大手抽掉她的手機扔在床上,而後習慣性地將她打橫抱起。


    身體突然失重,唐佳洛下意識環住沈驍的脖子,扭頭看著床上孤零零的手機,不滿開口,“誒?你幹嘛呀?我的手機......”


    “等會再玩。”沈驍不由分說,抱著她便往浴室方向走去。


    唐佳洛試圖掙紮,“可是還很早啊,現在才一點多,我們剛吃完午飯,這麽快就迴老宅吃晚飯了?”


    “嗯,等你收拾完,天就黑了。”沈驍將唐佳洛放到洗手台上坐好,轉身便去拿她的洗臉毛巾,打開溫水浸濕。


    這小家夥不僅人長得小小的,就連動作也慢吞吞的,平時洗那兩隻爪子都能磨蹭大半天,還有那些瓶瓶罐罐搗鼓個沒完,臭美又嬌氣,沒三四個小時肯定出不了門。


    “哼,哪有你說得這麽誇張?”唐佳洛皺皺鼻子,連聲反駁,“我收拾起來明明就很快的,好嗎?”


    沈驍並不說話,隻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


    唐佳洛一噎,肉嘟嘟的小手交叉擺在胸前,撇頭輕哼,頓時有種被無情拆穿之後惱羞成怒的意味。


    沈驍看她這生氣的小模樣,忍不住挑眉輕笑。


    他也不逗她,收斂起臉上的淺笑,垂眸將毛巾擰幹,折疊成方塊狀,一手捏著她的下巴把頭轉過來,另一隻手拿著毛巾開始擦拭著嬌嫩紅潤的臉蛋。


    “唔......沈驍,你輕一點。”唐佳洛忍不住痛唿出聲,“我這是臉,不是搓衣板,你這麽用力,待會都擦破皮了!”


    “嗯,知道了。”沈驍低低說著,手上的力道漸漸減弱,雖然動作依舊生疏,但是比前兩天要好了許多。


    這三天,因為唐佳洛身體酸得連胳膊都抬不起來,沈驍也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反正就是一直忙前忙後在伺候她的生活起居。


    從刷牙洗臉,到端菜喂飯,事無巨細,能做的,不能做的,咳,當然,不能做的他還真沒做......


    而唐佳洛呢,秉持著有免費勞動力不用白不用的原則,她心安理得地接受了沈驍的服務,並且有時候還會指點一二。


    “你就不能一點一點的擦嘛?哪有人像你這樣整張毛巾直接糊臉上的?又悶力氣又大,等你擦完臉我都死翹翹了啦。”


    水潤的小嘴叭叭地吐槽著,嗓音軟綿嬌柔,明明是數落的話語,卻讓人生不出一絲怒火來,反而樂在其中。


    “這點力道還不足以悶死一個人。”沈驍嘴上雖然這麽說著,但是手上的力道變得更加輕柔,毛巾也往邊邊移動,將嬌俏的小臉露了出來。


    “我這是在和你探討悶不悶死的問題嗎?”唐佳洛無語。


    死直男。


    她噘嘴,被擦得通紅的臉頰氣鼓鼓的,滿臉挫敗。


    沈驍眼神一頓,手上的動作停滯了幾秒,而後清咳一聲,“我的意思是,我沒有想悶死你。”


    得,沒完了。


    唐佳洛輕歎一聲,仰頭,雙手捧著沈驍的臉,一字一句道,“那我也告訴你,我的意思是,你其實可以溫柔一點的,不要總是那麽粗暴。”


    她就這麽定定地注視著他的眼睛,盈潤的杏眸清澈明亮,眼神是格外的認真。


    “我知道,你也是想對我好才幫我擦臉的。那你就更應該把真實想法說出來,不要老是憋在心裏不說,長久以往,難免會讓人誤會的。”


    “你可以說:寶寶,我知道了,我再輕一點,我也不是故意弄疼你的,隻是一時沒控製好力度而已,臉還痛不痛我吹一下......等等這些都可以說出來的呀,為什麽隻做不說呢?”


    她是感覺到沈驍在無聲改變,但是他這個悶葫蘆,嘴巴像是經過特訓似的,閉得死死的。


    那兩人長久相處過程中,她怎麽可能時時刻刻都觀察細致呢?


    總還是要張嘴說出來才明了的。


    “你知道嗎?其實你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很好很好了,你雖然表麵看起來兇巴巴的,不會說好話,但是心底比誰都柔軟。”


    唐佳洛說著“真好”的時候,語氣與神情都特別地誇張,一瞬間讓沈驍都自以為自己天上地下絕無僅有了。


    他扔下毛巾,抬起右手蓋在她的小手上,拇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她的虎口,不禁反問,“我有那麽好嗎?”


    “當然好啦!”唐佳洛繼續忽悠,不,繼續闡述事實,


    “我喝醉酒了你會接我迴家,會給我準備蜂蜜水和保溫杯,會特意去買潤喉糖,我手酸腰酸了還會給我按摩,給我吹頭發,煮我喜歡吃的粥......”


    她一一細數著,並未察覺沈驍愈漸幽深的眼眸。


    “你怎麽知道粥是我煮的?”他問。


    唐佳洛停了一下,眉眼彎彎,輕快迴答,“很簡單啊,蘭姐平常煮粥煲湯都會放一點雞精,味道會更加香濃,但是你煮的就不會放。”


    因為她是南方人,再加上林女士管得嚴,無論是在家裏還是外出留學,都有專門的廚師做飯,長期清淡飲食,對粥尤為敏感。


    所以粥裏放不放調味料,她隻嚐一口便分辨出來了。


    沈驍可能也知道這點,所以在煮的時候,隻加了一點點油和鹽而已,和之前的清湯麵一樣,雖然清淡,但是味道卻是極其合她胃口。


    “怎麽樣?我是不是很聰明,一下子就猜出來了。”她嘻嘻地笑著,搖頭晃腦,滿臉得意。


    她的眼睛就是尺,所有暗戳戳、自以為無人察覺的小動作終將會被大喇喇地曝曬在陽光下,無處遁形。


    沈驍不言,舌尖頂腮,眼神不自然閃躲。


    不過,唐佳洛可不打算放過他。


    她鬆開他的臉,轉而雙手環摟著他的脖子,夾起嗓子嬉笑說著,“沈驍giegie,你怎麽不說話了?你怎麽不誇誇我呀?你......”


    還沒等她說完,沈驍大手猛地扣住她的後脖頸,俯身含住了她的雙唇,將所有逗弄的話語堵在了裏麵。


    唐佳洛一下子怔住了,腦子一片空白,就著這麽定定地望著眼前根根分明的眼睫毛。


    這麽近細看,他的眼睫毛比她的還長,就是沒她的翹而已。


    想夾。


    這是她心中陡然升起的念頭,雖然大概好像很不合時宜?


    意識到她的走神,沈驍大掌上移摁住她的後腦勺,兩人貼得更近了。


    他重重地咬了一下她的下唇,啞聲開口,“閉眼。”


    唐佳洛下意識聽話地閉上眼睛,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唇上的攻勢陡然變得激烈。


    明明前一秒還在淺啄廝磨,下一秒便鋪天蓋地地開始吮吸啃咬,像是要把她拆吞入腹似的。


    她忍不住後撤,剛動了一下,後腦勺處的大手猛地將她扣迴,腰間也被一隻鐵臂箍緊,整個人都貼到沈驍身上,動彈不得。


    察覺到唇上一陣刺痛,她忍不住張開嘴巴,就這一瞬間,滑膩靈活的舌瞅準時機猛然攻入,追逐糾纏,瘋狂地攫取著獨特的甜蜜。


    周遭靜悄悄的,隻餘下“怦怦”的心跳聲震耳欲聾。


    唐佳洛被炸得腦子暈乎乎的,一時間也忘記了思考,隻是本能地環緊他的脖子,抬腳勾住精壯的腰肢,像隻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開始生澀迴吻。


    得到迴應的沈驍,像一隻脫韁的猛獸,雙手緊緊地摟著獵物恨不得嵌進身體裏,嘴巴一張一合,止不住發出“嘖嘖”聲響。


    氣息紊亂,溫度上升,那令人悸動的心跳聲交響融合,奏響了唯美的樂章。


    她追逐他的熱烈,他停下來耐心地教導她技巧,明明相隔甚遠,卻在一次又一次地雙向努力中縮短彼此的距離。


    就這麽忘我地深吻著,四周天旋地轉,時間凍結,入耳時,隻餘下令人麵紅耳赤的聲響。


    一吻畢,沈驍依依不舍地鬆開柔軟甜美的櫻唇,深邃的墨眸翻滾著驚濤駭浪,意圖將眼前嬌小的人兒席卷吞噬。


    唐佳洛不停地喘著氣,無力地勾著沈驍的脖子,腦袋順勢靠在他的胸膛上。


    休息片刻,兩人的氣息漸漸平緩。


    就在沈驍低頭想再次吻上來的時候,唐佳洛猛地反手捂住嘴巴,甕聲拒絕,“不可以再親了,我待會還要出去見人呢。”


    她感覺自己的嘴巴都麻了,不用看,也知道腫得可怕。


    “哼,你每次就知道咬我,又痛又麻,腫得難看死了......”


    她小聲嘟囔,嬌柔的嗓音止不住顫抖,嗲嗲的,像含了一顆特濃蜜糖,甜得人心直發軟。


    沈驍聞言頓了一下,他閉上眼睛,性感的喉結不停地上下翻滾著。


    幾息過後,他睜開雙眼,隻見眸底的炙熱猶存,他還是難忍地湊上去吻了吻粉嫩的掌心,扣住後腦勺的大手輕柔地撫摸著柔順滑膩的卷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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