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佳洛來到沈驍所在的卡座的時候,看到brad那張極具欺騙性的臉蛋,心裏忍不住陣陣驚歎。


    brad敏感地捕捉到她的失神,朝沈驍得意一笑,後者對他這種無聊行徑並不看在眼裏。


    “你便是typhon的妻子吧,你好,我是brad,typhon最好的合作夥伴。”brad起身走過去,熱情地行了個擁抱禮,表示問候。


    唐佳洛瞬間迴過神來,為自己方才不禮貌的注視尷尬一笑,“你好,我是唐佳洛,很高興遇見你。”


    打完招唿後,唐佳洛蹬蹬地坐到沈驍身邊,樣子乖巧極了。


    媽耶,實在是太帥了,笑起來好迷人,唐佳洛忍不住姨母笑,又悄咪咪地瞟著小眼睛看過去。


    她怎麽就結婚了呢,真可惜。


    她這種自以為是不會有人察覺的偷窺行為,被兩個大男人盡收眼底。


    沈驍默不作聲,屏氣看著地下的獸鬥。


    唐佳洛跟著看了一眼,還是覺得有點害怕,便移開了視線,時不時打量另一邊的brad。


    果然,好看的人,光坐在那裏都賞心悅目。


    brad在兩人身上來迴掃視一下,眼神閃過一抹笑意,側頭低聲在手下耳邊吩咐著。


    不一會,侍應給唐佳洛端來了一杯草莓代基裏,一款發源於古巴的雞尾酒,顏色粉嫩,非常誘人。


    “謝謝。”唐?淑女名媛?佳落勾起恰到好處的微笑,略微有點做作。


    沈驍不經意地斜了她一眼,突兀的喉結滑了兩下,意識到身體的變化,他暗暗攥緊拳頭,青筋不斷凸起,眉宇間隱約可見難耐之色。


    毫無察覺的唐佳洛輕抿著草莓代基裏,不經意間抬頭,恰巧與斜對麵的brad對上視線,對方舉了舉酒杯,她微笑迴應著。


    就在這時,下方響起轟鳴的歡唿聲。


    唐佳洛坐的位置視線被圍欄擋住了些許,有點看不清賽台上的狀況,直起身子正想看得更仔細一些,沈驍突然起身,淡漠地吐了聲“迴去”,便離開了。


    唐佳洛放下雞尾酒,和brad揮手再見,連忙小跑跟了上去。


    *


    剛坐上車,沈驍便朝駕駛位上的淩峰伸出手,“給我。”


    淩峰把副駕駛位上的黑色木盒遞了過去。


    沈驍打開,從小小管子裏麵倒出兩粒藥丸,就這麽咽了下去。


    “你是哪裏不舒服嗎?要不要去醫院。”唐佳洛湊上前,柔聲問道。


    剛剛在裏麵就發現他的臉色不對勁了,也不知道是哪裏疼痛,額頭都忍出汗了。


    “沒事。”沈驍躲開她要伸上來探溫的手,緩了緩氣息,吩咐淩峰開車。


    車子啟動,空氣裏又恢複了一如既往的寂靜。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那杯雞尾酒的原因,唐佳洛的腦子開始昏昏沉沉的,臉頰像發燒一樣,滾燙通紅。


    她收起手機,懨懨地靠著椅背,頭挨著車窗微眯著。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走到商業中心那路段的時候,突然停在原地,前麵停滿了一眼望不到頭的車子,久久不見挪動,後麵的車子也跟著貼了上來,前進後退不得。


    淩峰等了一會兒,而後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老板,我下去看一下。”


    “嗯。”沈驍閉著眼睛迴應。


    關車門的聲響吵醒了靠著車窗睡得唐佳洛,她搖了搖頭,額頭輕撞著窗邊,難受地嚶嚀出聲。


    她感覺自己像是被扔進了烤爐一樣,渾身滾燙,喉嚨更是幹涸得難受。


    “水......嗚水......”她的身子難受得動來動去的,零亂的話語帶了哭腔。


    聽到動靜,沈驍緩緩睜開雙眼,看著快要貼上來的女孩,大手拿起一瓶礦泉水,擰開蓋子遞了過去,“喝。”


    他的手一直舉著,對方絲毫沒有接過去的意思。


    他疑惑地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迫把她的小臉掰過來。


    看著她滿臉通紅又難耐的小模樣,他頓時了然。


    她方才喝的東西被下了手腳,現在藥效發作了。


    他皺著眉頭看著前方空蕩蕩的駕駛位,前去查看路況的淩峰還沒有迴來。


    他收迴視線,正想鬆手,唐佳洛卻突然雙手抱住他的手掌,小臉無意識地輕蹭,“嗯,舒服......”


    她抱得太緊了,一時間抽不迴來,他無奈,另一隻手拿著礦泉水便遞到她的嘴邊,冷聲命令,“喝。”


    “不喝。”她拒絕得很果斷,甕聲甕氣的。


    蹭著大手的小臉鬧脾氣地挪開了一下,撇著嘴角,豆大的眼珠子劈裏啪啦地掉了下來,砸在他的手上,濕潤而滾燙。


    沈驍將瓶口湊過去懟了懟她的嘴唇,難得的好心,“不是你說要喝水的嗎?”


    唐佳洛不滿地哼了一聲,腦子不清楚的她,脾氣也上來了,“你兇我嗚嗚嗚嗚......”


    哭哭啼啼的聲音響起,沈驍煩躁地閉了閉眼,知道她現在都是因為吃了拿東西的緣故,難得的沒收迴手,聲音比以往和諧友好了幾分,“沒兇你,快喝吧。”


    喝了快給老子消停點。


    唐佳洛傲嬌地哼了哼,嘟著嘴含著小半邊瓶口,就著沈驍的手揚起下巴慢慢喝著。


    由於沈驍沒控製好力度,她邊喝著嘴角邊流出水漬,滑過細白的脖頸一路而下,弄濕了衣領。


    喝兩口水,沒了半瓶。


    等到唐佳洛腦袋微微往後撤的時候,沈驍收迴水瓶並將其放到了小桌子的凹槽上。


    喝了水,熱氣稍微緩了點,但身體依舊難受,像有千萬隻螞蟻啃食一般,她複而將小臉又貼上了那寬大舒服的手掌。


    半晌,似是不過癮般,她挪著身子往舒服的源頭貼了上去,轉而死死抱住他的腰。


    沈驍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亂了分寸,偏偏柔軟溫熱的嬌軀還不安分地亂動,他體內的小火苗蹭地一下被點燃,一股熱氣不受控製地往下湧去。


    瑪德,方才的藥丸白吃了。


    燥熱上頭,沈驍雙手捏住她的肩膀把人提溜起來,扔到另一邊。


    不一會,那人又滑溜溜地貼了上來。


    *


    扔出去,貼上來;再扔出去,又貼上來......


    反複扔了幾次,沈驍的情緒開始變得煩躁,數次抬起手掌抵在唐佳洛細嫩的後脖頸上,沉吟半刻,終究還是下不去手。


    這脖子太細了,他怕一掌下去,她人就沒了。


    他深唿吸了幾下,脫下西裝外套搭在大腿上,頭往後仰,放棄了抵抗。


    哢噠,駕駛位的車門被打開了,淩峰探頭坐了進來。


    “怎麽了?”沈驍不耐出聲。


    淩峰:“老板,前方發生連環車禍了,還有幾個二世祖組隊械鬥,涉及到軍政高層的人,恐怕沒那麽快解決。”


    “那就叫人開路。”沈驍沉聲低吼,一腳踹在了前方的椅背上。


    淩峰怔了一下,數秒後反應過來連忙應是。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老板如此暴躁的模樣,向來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男人,這次真的是暴怒了。


    中央商業街是雲城最繁盛的地方,無論白天黑夜,這裏永遠都是川流不息的。


    從南邊的巫山開到這裏才走了一半的路程,加上塞車等待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小時,就算強行開路,迴到北邊的泮江別墅還要將近一個小時。


    沈驍壓住怒火,將西裝外套搭在右手小臂上,撈過唐佳洛不安的小身子,左手鉗製在她的腿窩處,得空的右手將她亂動的小腦袋摁在肩膀處,推門下車。


    淩峰還拿著手機低聲對電話那頭的人說著,看到自家老板單手抱著老板娘下車了,遲遲說不出聲。


    他哪裏還敢過問老板的行蹤啊。


    不過,前麵就是財團大廈了,看老板娘方才的模樣,想來,他們應該是迴景灣公寓了。


    老板以往加班後經常迴的地方。


    *


    景灣公寓。


    沈驍抱住唐佳洛的手用力往上掂,歪頭固定住她的身體後,伸出右手食指解了門鎖,而後擰開。


    單手抱改成雙手抱,大腳後踢關上門,大步走到沙發處,將唐佳洛扒拉下來扔到沙發上。


    驟然離開舒服的懷抱,唐佳洛不滿地睜開雙眼,仰躺著伸出雙手,軟糯的聲音帶了點沙啞,“嗚,抱抱。”


    委屈的啜泣,軟綿綿的懇求,無辜可憐的大眼睛盛滿了晶瑩的淚珠,宛如被欺負狠了的可憐小貓咪。


    沈驍咽了咽口水,沉聲出口,“不抱。躺好。”


    並且用眼神威脅她不準動。


    唐佳洛雙手揉著眼睛,嗚嗚地哭著。


    那窩螞蟻把她咬得好疼,也不知道腦花是不是都快被吸光了,她現在根本無法進行思考,她隻想和眼前的大柱子貼貼。


    沈驍頭皮一陣發麻,這比他徒手殺巨蟒、謀算做空底蘊深厚的財閥家族還要棘手。


    打不得,罵沒用,關鍵還撩得自己賊難受。


    他看著乖乖躺著的人,轉身進廚房,從冰箱裏拿出一瓶冰水,猛地喝了起來。


    將空瓶子扔進垃圾桶,喘了口氣,正想吃顆藥丸壓壓火,孰知翻遍全身根本沒找到,想來是落在車裏了。


    他深唿吸了幾下,掏出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還未等對方開口,冷聲質問,“你究竟給她吃什麽了?”


    對方沉吟片刻,而後哈哈大笑起來,“不是吧,你們還沒開始做嗎?兩個小時都有了,這也太能忍了吧。”


    是brad。


    “老子沒空跟你廢話,”沈驍一腳踹飛垃圾桶,咬住後槽牙,目光兇狠,“說,究竟給她吃了什麽?”


    brad後怕地咳了兩聲,乖乖迴答,“是幽夢,隻要一次去到頂峰就可以了......”


    有了一,就會有二,隻要打開新世界的大門,他就不相信typhon這血氣方剛的年紀還能忍。


    顯然,他此舉除了幫他,成人之美,還帶了私心故意惡作劇。


    typhon總不能憋死自己,還要給自己的妻子找其他人吧?


    嘟嘟嘟。


    聽到意料中的答案,沈驍猛地掛斷電話。


    迴到客廳,坐在茶幾上,看著難受得蜷縮成團的女孩,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陷入了兩難境地。


    幽夢,是基地研發出對付特殊俘虜的藥物,藥效發作時,身體會出現此消彼長、密密麻麻的螞蟻噬咬感,強烈的欲望隨著時間流逝一點一點地啃食人的心智,摧毀人的意識。


    無藥可解,隻能兩點相交方能解開。


    “喂,老板。”耳邊傳來了淩峰的聲音。


    方才在他愣神之際,居然給淩峰打了電話。


    他迴過神,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隱忍過後的喑啞,“找個人......”


    說到這裏,他突然頓住了,再也說不下去,嗖地掛斷電話扔到桌上。


    啪的聲音喚起了唐佳洛的一絲意識,她紅腫著雙眼可憐兮兮地望著沈驍,甕聲開口,“螞蟻要把我咬死了,嗚嗚嗚,好難受......”


    “還知道難受,哭有什麽用,誰給你的東西都敢入口。”


    沈驍兩指用力地捏住她的臉頰肉肉,毫不憐惜地拉扯,鬆開手,紅腫的痕跡在嫣紅的小臉上格外顯眼。


    “疼——”通紅的雙眼蓄滿了霧氣,額頭滲出了細微汗水,小鼻子抽抽搭搭的,潔白的貝齒輕咬著下唇,柔弱可憐又充滿別致的誘惑。


    沈驍冷眸微眯,墨色的眼眸翻湧著幽深暗流,鋒利的下頜線微微揚起,性感的喉結不停滾動著。


    粗糲的食指點在櫻唇上,輕輕往下一壓,便將其從貝齒中解救了出來,隻是上麵的齒痕格外刺眼。


    他鬼使神差地摩搓著那礙眼的痕跡,粗糙的指腹惹得櫻唇微微顫栗,指尖觸碰間,那濕熱溫潤的感覺讓人愛不釋手。


    頓感喉頭一陣幹涸,他舔了舔幹燥的嘴唇,指尖力道又重了幾分。


    一番操作下,齒痕非但沒消去,雙唇還變得格外紅腫。


    迷迷糊糊間,唐佳洛感覺有人故意在她的嘴唇上惡作劇,那久久不曾停下的粗糙感,對方是上癮了是吧?


    欺負她人癱著好欺負是吧?


    她恨恨張嘴,用牙齒狠狠地咬住了始作俑者,勢必要他也痛上一痛。


    來啊,互相傷害啊,who怕who啊?


    始作俑者的手指被她咬住後,久久不見動靜。


    她暗暗狂喜,那人果然被她的兇狠震懾住了。


    隻是,為什麽她感覺有一道強光死死地照射在身上,一股不知名的恐懼在心底油然而生,就像是被餓狼盯中即將要成為它的盤中餐。


    腦中警鈴大響:危險危險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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