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王每天都去穀中看望雲竹,弄得榮衝不滿,“我這個教主,都不能這樣隨意。想去就能進去,想迴來就迴來,赤石穀是他家的?”


    榮衝也想去赤石穀,無奈他太忙,應酬太多,隻能每天嫉妒地看著厲王自如地出入穀中!


    雲竹為厲王的才華折服,沒想到他看似紈絝,卻所學甚廣,就是與公子元術相比也不遑多讓。


    她與他在劍法、陣法上處於伯仲之間,棋藝上雲竹略勝一籌,琴藝上她與他自然是天壤之別。


    不隻是她,厲王對她也是惺惺相惜。在厲王的認知裏,再優秀的女人也不能與他匹敵。他暗自慶幸,幸好她是他的妻,不然,若成了敵人,他麵對她沒有多少勝算啊!


    兩個超級學霸,每日裏品茶論劍,還重新設置了竹陣,他們有談不完的話題,時間過得飛快。


    厲王是個天生的王者,擅於識人,見了雲竹幾次,就看出來她十分好學,隻要她覺得他才華出眾,就一定能有機會接近她。


    他確實有才華,雲竹確實很好學。


    等到雲竹反應過來,覺得與他見麵過於頻繁想疏遠他時,厲王前來告辭,“雲姑娘,允許哥哥我再叫你一聲靈妹妹,哥哥要迴宮了,有好多事等著哥哥處理呢,暫且不能陪你花前月下了。你不要忘了你的斐哥哥啊,得了空閑,我就來看你,好不好?”


    “誰跟你花前月下了?”雲竹的臉被氣得紅彤彤的。


    “雲姑娘,是哥哥用詞不當,好、好,不是花前月下,是郎情妾意!”他更加放肆了!


    她對他這幾天的好印象全無,拔劍刺了過去。


    “謀殺親夫啊!”他邊喊邊溜走了。他故意這樣告別,他要讓她記住,她是他的未婚妻。


    彤琴彤箬從沒看見這麽不淡定的雲姑娘,很佩服厲王的本事,居然能把姑娘惹成這樣!


    她倆好像在看笑話,雲竹拿出主子的威風,“都很閑嗎?沒事做了?彤琴你去廚房做飯,彤箬你去砍些竹子,本姑娘要吃竹筒飯!”


    她倆知道她是不好意思了,偷樂著去幹活了。


    雲竹摸摸自己的臉,燙得可以,她喚來仆役,為她打來一盆冷水,將臉埋在水中!


    厲王折返迴來,見到的就是這樣的她,“雲妹妹,你在做什麽?”


    雲竹一聽是他,心裏一動,忘了還在憋氣,嗆了一口水,抬起頭來,咳個不停。


    厲王看著她,一邊為她拍背順氣,一邊道,“清水出芙蓉啊!雲姑娘真是天生麗質,脂粉未施已讓六宮粉黛無顏色了!”


    雲竹覺得他在譏諷自己,她現在狼狽不堪。頭發濕了,臉上、衣服上都是水跡,她邊咳邊哭,“你迴來做什麽?……嗆到我了……還說風涼話。”


    厲王見過淡定的她、淩厲的她……唯獨沒見過哭泣的她,有些懵了!


    正巧小五來找雲竹,見姑娘哭得很傷心,拔劍砍向厲王,“你欺負姑娘!”


    厲王怕在小五麵前留下登徒子的印象,用佩劍擋開小五,“別胡說,雲姑娘洗臉被水嗆到了!”


    雲竹已經止住咳嗽,對小五道,“小五,是我自己不小心,跟他無關!”


    厲王解釋,“我迴來是想問問,雲姑娘為什麽沒追著我打?”


    “你這麽無聊啊,又不是小孩子,追來追去的跑著玩啊!”雲竹仰天長歎。


    “這很重要,雲姑娘沒追著我打,就是默認了你是我的妻啊!”他一臉期待。


    “天啊,看來不打你還真不行啊!小五,追著他打!”雲竹覺得他不可理喻。


    小五領命,厲王哪敢傷赤石穀的人,以後還得指望他們通融通融,在靈妹妹麵前說好話呢。


    他這迴真走了!


    小五沒追上他,迴來了,“姑娘,你還好吧?洗臉也能嗆到啊!”


    “不行嗎?”雲竹今日很有主子的威嚴!


    “行、行!”小五趕緊附和,心裏覺得姑娘今日很奇怪。


    雲竹讓小五去練功,小五自懷中取出一封信,“姑娘,這是老教主給您的信。”


    她接過信,迴到自己房間裏,挑開信封,將信取出,卻看不進去,滿腦子都是自己剛才窘迫的樣子,腦子裏亂糟糟的。


    正在發呆,隻聽彤琴在門外道,“姑娘,竹筒飯好了,放在哪裏啊?”


    “什麽竹筒飯?”雲竹思緒還沒迴到現實。


    “姑娘適才想吃,吩咐彤琴做的啊!”


    “嗯,端進來吧!”雲竹才想起來。


    彤琴進屋看到桌子上的信,問道,“姑娘,是老教主寫的嗎?說些什麽啊?”


    “沒什麽……,嗯,我還沒看呢!”雲竹很尷尬,“嗆水嗆得難受,現在好多了,馬上看!”


    彤箬看到雲竹心不在焉,想到自己對青柏對態度,有些了然,“姑娘,厲王真是博學多才,可惜他已經成親了!”彤琴在雲國住過一段時間,認同那裏一夫一妻的婚姻狀況。


    彤琴的話提醒了她,這一點厲王就不適合她。以後他繼承王位,還不得三宮六院啊,她才不想與人共侍一夫。想著想著她臉紅了,又沒嫁給他,什麽夫不夫的。唉,聽了他胡說八道,自己才會亂想的!


    幸好他迴去了,不然,每天來穀裏與自己見麵,相處久了,她也不確定自己會不會喜歡上他。


    厲王在教宗待得夠久,他不是莫珈,可以自由隨性。他是父王中意的繼承人,不能懈怠!不是為了哄未婚妻,他怎能在此耽擱多日。


    榮騁信中,提到讓雲竹與榮衝速速安排好教宗之事,趕來諾誠。女王身體不太好,想見見她與榮衝。


    雲竹教宗之事安排妥當,與榮衝帶著彤箬彤琴、小五出發了,他們一路上不敢耽擱,很快到了諾誠。


    自從女王的夫君葉持生病,女王不知怎地,自己的身體也一日不如一日,藥石無效,拖了這許久,已是病入膏肓。


    雲竹見她形容枯槁,心中難受,“王上為何不早些告訴竹兒啊?”


    女王似乎說話都費勁,她慈愛地看著雲竹,握住她的手,高興極了,“迴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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