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夜色朦朧!


    雲竹與冬子是習武之人,視力強於常人,因而夜色不影響他們看清周圍的景致!


    錦湖邊上,涼風習習,隱隱能聽到宴會上傳來的絲竹之聲!


    二人說著小時候的趣事,雲竹想起當年練劍的情形,道,“咱倆今天比試比試如何?”


    冬子自然聽從!


    他們現在的功力都有所精進,但是冬子卻有所保留,他雖親見雲竹的實力,但是麵對她,他無法全力攻擊!


    雲竹見他用劍躲躲閃閃,覺得不盡興,有些責怪,“不比了,冬子哥讓著我,沒意思!”


    冬子憨笑,“小竹子,我就是用了全力也贏不了你啊!”


    “那好,咱們不比劍了,踏竹繞湖,看誰先迴到這裏!”


    冬子道,“小竹子,我常年在起國,那裏水路少,這水上的功夫可是比不得你!”


    “我教你,在雲國,踏竹而行,要便利很多!”


    湖邊有竹林,二人砍了幾根竹子!小竹子踏著碧竹竿在湖中漂行,冬子也如法炮製!


    二人手裏拿著一根竹子,各持一端。當冬子用力不當,身影傾斜時,雲竹就會用竹竿幫他站穩!


    不得不說,冬子真是聰明,不到一刻鍾,他就掌握了要領。不用雲竹幫助,就可以穩穩地站在竹竿上順水漂行,就是沒有雲竹的速度快!


    雲竹不時地停下來等他,二人在湖中遊玩,不知不覺到了東島!他們收了竹竿上了島!


    島上有弟子守候,見了雲竹拜道,“公主,千歲千千歲!”


    “爾等當值已是很辛苦,快快平身,我在這裏逛逛就離去!”


    月光下,水波蕩漾,鱗光閃閃,島上燈光點點,有些夢幻!


    冬子看著身邊的人兒,突然覺得自己在做夢,他真的尋到小竹子了?他不由得掐了自己一下,很疼!


    看到他一皺眉,雲竹問道,“冬子哥,可有不適?”


    “沒有,能見到你,冬子哥太高興了!路上為你備了見麵禮,本來以為你是男孩子,結果你是女孩子,怕你會不喜歡!”


    “我平日裏經常男裝出行的!”


    冬子將赤玉手串與發簪取出,“可喜歡?”


    赤玉在夜色下,更顯耀眼!


    “好美啊!我很喜歡!”雲竹將手串帶到手腕上!


    她將頭上的發簪取下,一頭秀發隨風輕舞,美得無法形容!


    冬子看得癡了!雲竹將頭發挽好,用的赤玉簪!


    她本來幾不喜飾物,與冬子來錦湖遊玩,穿的便裝,頭上也隻戴了一隻墨玉簪!


    如今換成著赤玉簪,愈發地襯得頭發烏黑,眉目如畫!那手串戴在她白玉般的手臂上,真是美到極致!


    她見冬子木木呆呆,“迴神啦!”


    冬子今天不是第一次失態了,他不好意思地說,“小竹子,你怎麽能這麽好看呢?”


    “是冬子哥送的玉飾好看!”


    東島上有一對巨石,每塊約五尺寬、九尺高!冬子道,“小竹子,咱們像這對巨石一樣,再也不分開,好嗎?”


    “冬子哥,你可真奇怪,以前的你沒有這些細膩的心思啊!”


    雲竹這一問,冬子也是一驚,啥時自己變成這樣患得患失?他尷尬地笑笑,“小竹子,冬子哥就是一時感慨,怕再次與你分開這麽久!”


    雲竹沒有多想,也不再多問,二人依舊說說笑笑,又逛了一會兒,打算迴去了!


    這時,聽到有人與守島的弟子爭執,“憑什麽進島就要繳劍!”


    “少俠,百香教教規如此,入鄉隨俗!”


    原來,謝三嫌宴會無聊,加上他的牙齒被竹葉打落,大庭廣眾下失了顏麵,心中煩鬱,食不下咽,出來逛逛!淩鵬見他離開,怕他又生事端,緊隨其後!


    謝三見東島上燈火明亮,就想上島遊玩!


    雲竹二人正要離開,被他瞧見,對守島弟子嚷道,“他們的劍怎麽能戴在身上?”


    “那是我國公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公主自是來去自如!”


    雲竹見下三刁難弟子,怎能坐視不理,“謝闊,既然到了我教宗,就要守這裏的規矩!”


    謝三在雲竹手下吃了虧,見了她,心中多少有些懼意,“進島為何不可佩劍,若是公主說出其中原由,謝某自當遵從!”


    “這規矩乃百香教祖師所定,不欲為外人道,爾等遵從便是!”她麵色冷然!


    這時,淩鵬趕到了。他見三人神情並不友好,能猜到謝三準是生了事。他拜道,“公主,謝師叔不勝酒力,若是說了什麽不中聽的話,望您大人不計小人過!”


    雲竹對他的印象並不壞,當年在淩府,他是謙遜有禮,對榮騁與雲姿也很敬重,“淩公子言重了,你二人若是想遊島,取下佩劍交於守島弟子,離島時必迴原物奉還!若是不繳劍,請速速離島!”


    她對冬子道,“冬子哥,咱們也迴去吧!”


    淩鵬見她對自己如同陌生人一般,對冬子卻麵色可親,心頭一酸,“雲妹妹不記得我了嗎?”


    雲竹自然沒忘淩府之事,但是不知怎地,她對淩鵬無法像冬子一樣。雲姿住在淩府衝霄院那樣的難過,她知道必有什麽傷心的往事!


    她在雲國的這幾年,身邊的人愛護她,可是一提到她的生身父母,就都三緘其口!她心中明白,雲國王室對她是雲家人的身份如此認同,她的母親必是雲霄!


    而她的父親,也許就是淩嶽!但是卻沒人光明正大的告訴她。前些日子淩嶽出使雲國,也沒有對她相認,這裏定有隱情!


    淩家人,她還是莫要走得太近。


    她漠然道,“淩公子,當年也不過是一麵之緣罷了!”


    淩鵬聽了,黯然神傷,表情落寂。謝闊看在眼裏,心中哪能不明白!淩鵬不是盛教的弟子,他二叔淩岱與謝三交好,淩鵬對自己一直很恭謹!他見雲竹對淩鵬態度冷漠,傷了淩鵬對顏麵,“看來有些人不念舊情啊,鵬哥,莫要傷心,人家不待見咱們,咱們不用熱臉貼冷屁股!”


    他的話剛說完,又是一嘴鮮血,一顆門牙又離開了他!


    雲竹出手快準狠,絲毫未留情,在場三人都是高手,竟然沒人察覺到她何時出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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