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嫿驚訝地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


    秦禦說完那句話的下一秒,警車來了,問了兩句是不是他在這裏放煙花。


    秦禦點頭,被帶上警車了。


    警車開走,一下子又恢複了空曠安靜。


    雲嫿摸了摸自己有些發涼的臉,是秦禦瘋了還是她瘋了?


    ……


    鬱時安去了一趟中南,畢竟他和權景肆兄弟一場,他的喪禮,他沒有不去的道理。


    陸琬眼睛還沒完全恢複,原本是要和鬱時安一起的,但鬱時安不放心她,就沒帶她一起。


    權柏一夜之間失去兩個最得力的兒子,一下子老了十歲,從前豐神俊朗的男人,現在眉眼間沒有半點生氣,倒有了些符合年紀的滄桑老邁。


    權景肆死了,權家上下雖然籠罩在悲傷氛圍裏,但同時也代表著暴風雨前的平靜。


    原本的金字塔構型被打破了,現在剩下的幾個少爺,都在暗暗發力較勁,想成為權柏下一個欽點的繼承人。


    此前權景肆還在的時候,他們不敢明麵上做什麽,畢竟權景肆不管是權利還是聲勢,都比他們強多了。他們隻敢背地裏使一點小手段,讓權明森去和權景肆鬥。


    現在不同了,他們所有人,都有機會。


    鬱時安和權柏打了招唿,說了來曆。


    權柏雖然第一次見他,但認識他。他雖然老了,但耳目神通,好歹是一己之力將權家推向輝煌的男人,很多事情他都盡在掌握。


    比如,權景肆和鬱時安的結交相識,其實早在他的算計之中。


    或者說,是權柏選中了鬱時安,去做權景肆的盟友。


    隻不過,他們兩個年輕人不得而知罷了。


    “權伯父。”


    鬱時安嗓音低沉沙啞,“景肆真的死了嗎?他的屍體找到了嗎?”


    “當時戰況激烈,又是在海裏,很難找到他的屍體。”


    “可是……”


    鬱時安始終不相信權景肆死了,他從前聽權景肆說過幾次死裏逃生的經曆。


    他在邊境苦戰那麽多年,沒有死在戰場上,卻死在自家兄弟的算計裏,說出去,實在太過悲哀了。


    “他槍裏的子彈用完了,最後和明森拳腳相向,打死了明森,自己因為力竭掉進了海裏。這種情況下,他怎麽可能還活著?”


    權柏說到這裏的時候,瞳孔震顫,雙唇都在發抖。


    “他總懷疑我留著明森是要對付他,可其實我不過是保明森一條命,想送他迴南洋度過餘生。隻是我沒想到,他們兄弟兩人積怨頗深,明森最後臨走前會來這麽一手。”


    “三少從前和他關係並沒有這麽膠著,看樣子是遭人算計了。”


    鬱時安說。


    權柏當然知道。


    他默默看向一旁,靈堂前跪著一眾人。


    權家繼承人身死,所有人都要來跪靈堂,不論年紀。


    鬱時安上前上了一炷香,又拜了牌位。


    轉身走了沒兩步,忽然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吊兒郎當地往這邊走來。


    鬱時安腳步怔住,瞳孔狠狠一震。


    那張臉,和權景肆幾乎一模一樣,如果不是他了解權景肆的眼神,可能會將他認成權景肆死而複生。


    權景肆的眼神冷漠森寒,而那個人,則是陰鷙邪氣,透著一股子玩世不恭的惡劣。


    “父親,我的傷都沒養好,您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鬱時安聽著那人和權柏交談的話語,連聲色都是如此的相似。


    他穿著孝服,看製式和前頭那幾個權家少爺是一樣的,所以說,他也是權家的少爺。


    權景肆的雙胞胎兄弟?


    鬱時安沒聽他提起過自己還有個兄弟。


    他麵色緊繃,透著難以置信的慌亂,朝他走過去。


    “不是能走?能走就能跪。”


    權柏冷冷迴複。


    那人隻笑了下,不見喜惡,瞥見朝他走來的鬱時安,他眯著眼打量:“這人是誰?父親又從外頭帶新的私生子迴來了?”


    權柏白他一眼,“他是景肆的朋友。”


    權柏看向鬱時安震驚得說不出話的臉,有些難堪地解釋:“他是景肆的雙胞胎兄弟,景梧。”


    鬱時安薄唇微顫,“這也……太像了。”


    權景梧抱著手臂靠在一旁,唇角調笑地勾起,迴答他的困惑:“當然像了,我和我哥連dna都像。”


    同卵雙生,連dna都隻有細微差別的雙胞胎。


    “那為什麽……”


    鬱時安自然反應過來他和權景肆是同卵雙生的兄弟,但他困惑,這個消息權家瞞得很嚴實,沒有人知道權家的四少和五少是雙胞胎兄弟,更沒人知道五少的存在。


    “啊。”


    他淡笑一句,“為什麽父親不讓我見光是吧?”


    鬱時安點點頭。


    “很簡單,我喜歡殺人。”


    他說完笑了下,臉上的笑看著單純無害,連說這話的時候,語調都輕鬆閑適,像是談論天氣。


    “老是控製不住殺人,他們就把我關起來了。嘖,真是一群討厭的家夥,找個機會全殺了。”


    鬱時安:……


    權柏輕咳一聲,瞪他一眼,“你別忘了景肆給你喂了東西。”


    “我記得啊。”


    權景梧作出一副無辜狀,“哥哥真是討厭死了,要我幫忙還給我喂藥,不讓我殺人還放我出來幹嘛呢?”


    “不過好在,前段時間殺得挺痛快的。好久沒這麽開心了,嘻嘻嘻……”


    鬱時安驚得不知說什麽好。


    他抿了抿薄唇,眉眼間仍然帶著些期許的眼神看他:“你親眼看著景肆死了?”


    “誰說哥哥死了?屍體沒找到,他肯定還活著啊。”


    權景梧說完,不高興地哼哼兩句,“哥哥太蠢了,我都說了我可以幫他殺,他非要自己殺,結果掉海裏去了。他就是不肯承認自己沒我厲害。”


    “權伯父。”


    鬱時安看向權柏,沉聲問:“可以借一步說話嗎?”


    權柏點了點頭。


    權景梧看著他們兩人走了,皺起眉頭不高興,“為什麽說話也躲著我?真討厭。”


    “既然景肆死了,您讓景梧出來,是想代替景肆,還是……讓權家五少重見天日?”


    鬱時安望著靈堂心懷鬼胎的一眾人,問。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大小姐又美又嬌,得寵著!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木晚笛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木晚笛並收藏大小姐又美又嬌,得寵著!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