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後,鬱時安對她很好,無微不至地照顧她。


    有一段時間,她甚至心生雀躍,覺得鬱時安愛上她了。


    可是日子久了,她又慢慢意識到這隻是她的錯覺罷了。


    鬱時安,作為一個血氣方剛的正常男人,從來不碰她。


    人的貪欲是一步步成長膨脹的,一開始,她隻要和他在一起就能很開心。


    後來,鬱時安對她好,她也能很開心。


    再後來,她開始奢求鬱時安的喜歡,那種男人對女人的喜歡。


    因為鬱時安不碰她,所以她開始自我懷疑,是不是他嫌棄她,覺得她身體醜陋。


    於是,她開始懷疑鬱時安會在外麵找女人,但她追蹤了他很長一段時間,並沒有發現他在外麵找女人。


    不過,她慢慢發現外麵有很多女人覬覦鬱時安。


    每天都有漂亮的女人在他身邊打轉,圍著他和他說話,鬱時安念書的時候,她在他包裏找到過無數封情書。


    甚至有迷戀癡狂的,會尾隨他一直到家。


    藍心雨憎恨那些女人,憎恨她們覬覦自己的鬱時安,憎恨她們漂亮健康,比自己具有性吸引力。


    她一麵憎恨,一麵又懷疑鬱時安的忠誠,雖然這麽多年她從來沒找到鬱時安出軌的證據。


    他像一個完美無瑕的男友,哪怕女友身體殘缺也從不對外隱瞞她的存在,必要的時候會介紹給別人認識,也從來不會背著她和別的女人亂來。


    但是,他不愛她,他們之間也沒有情侶該有的性生活。


    藍心雨逐漸變得不可控的扭曲,她甚至嚐試過給鬱時安下藥。


    鬱時安知道後發了脾氣,但他寧願忍著煎熬在浴室衝涼水,也沒有碰她。


    那一晚上,藍心雨哭得很傷心。


    事後,鬱時安告訴她,如果她需要的話,他可以給她買玩具解決需求。


    藍心雨終於忍受不住,和他爭執起來,問他為什麽?


    鬱時安淡漠地看著她,他說他要做的事情太多,他對這種事情沒有任何欲望。


    而且,他不想騙她,他對她沒有男女之情。


    藍心雨冷笑,不都說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欲念來了是個女的都行,鬱時安,我該誇你守男德,還是說,在你眼裏我連個女人都不算?


    鬱時安卻說,心雨,你不要這麽糟蹋自己。


    藍心雨笑得更大聲了,糟蹋自己?


    她隻是愛自己的男朋友,希望有一個正常的男朋友,她有什麽錯?!


    後來,她便越來越偏激,開始做更多偏執的事情引起鬱時安的注意。


    鬱時安忍受不住的時候,也向她提過分手,可藍心雨不肯同意。


    事後她開始懺悔,說自己是一時糊塗,以後再也不會,祈求鬱時安的原諒。


    隻是事實證明,她從來沒有真的改過。


    在她的潛意識裏,鬱時安就是屬於她的,誰都不能搶走。


    之前那些女人倒也算了,藍心雨後來都知道是自己的誤解。


    可是陸琬,這個女人,當她知道她就是鬱時安這麽多年藏在心底的女人,因為她連碰都不碰她的女人,她怎麽不恨?!


    她這麽多年的痛苦和折磨,根源都來源於陸琬這個女人。


    她巴不得她死了,隻有她死了,鬱時安才能徹底死心,才能踏踏實實和她過日子,才有希望扭頭愛上她!


    “在琬琬之前,你還害過多少無辜的女孩?”


    雲嫿臉色冷漠地看著她,“之前那些,鬱時安尚且能出麵幫你擺平。可是藍心雨,你是這麽多年被鬱時安保護得太好忘了世間的殘酷,還是說你已經瘋魔到極致連鬱時安的處境都不管不顧了?”


    她沒什麽血色看著她,眸光森寒,不帶一點溫度和生氣。


    “你明知道鬱時安迴國是為了什麽,你口口聲聲說愛他,幫不了他就算了還要連累他。你以為,陸叔叔看不出來你的伎倆嗎?你害他的女兒,還想像從前那樣全身而退?”


    藍心雨眼睫顫了下,臉上終於流露出些許悔恨,“我是衝動了。不然,也不會便宜了陸琬。”


    她隻後悔行事衝動,卻不後悔傷害陸琬這件事。


    “你簡直無藥可救。”


    雲嫿拿起包包要起身離開,藍心雨見狀喊住她,“時安為什麽不來看我?難道,他真的要將我困在這裏一輩子嗎?”


    雲嫿側過臉,沒什麽情緒地迴話:“生病的人當然要在醫院裏將病治好,至於鬱時安,他不過是像從前那樣,替你的過錯買單去了。”


    聞言,藍心雨臉色慢慢失控,失神地問:“他真的要和那個女人結婚?”


    “不然他還有別的選擇?”


    “不。”


    藍心雨慌亂地擺頭,“陸家的人是故意的,他們是故意要將時安和陸琬綁在一起,他是我的男朋友,他怎麽可以娶別的女人?”


    “是不是故意又如何,這些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麽?”


    藍心雨唿吸一窒,看著雲嫿的身影在她麵前越來越遠,她的心髒也跟著狠狠揪縮在一團。


    ……


    因為陸琬發生了意外,所以不得不辦理了休學。


    在她眼睛沒有恢複之前,她也沒辦法重迴校園。


    陸琬的事情,學校裏的同學都聽說了,這幾天陸續都有人來看她。


    陸懷瑜在病房裏守著,他昨天飛機剛落地,就從父母那裏知道了這件事情的複雜來龍去脈。


    前麵就夠複雜的了,後麵,陸長生要讓陸琬和鬱時安結婚,他更是緩了好一陣。


    他對鬱時安倒是沒什麽意見,他隻是覺得,他妹妹可憐。


    再加上陸琬出意外的事情,和鬱時安那個女朋友有關係,所以陸懷瑜就對鬱時安沒什麽好臉色了。


    陸長生要工作,所以病房裏多數時間都是陸懷瑜和鬱時安在。


    當然,陸夫人是刻意給陸琬和鬱時安創造機會,隻是沒想到陸懷瑜這個電燈泡,比當事人都去得勤。


    這天,兩個大男人在病房裏尷尬杵著,一個慵懶一個淡漠,誰都沒開口說第一句話。


    直到病房外有人敲門,推門進來。


    “是誰?”


    陸琬問一旁的兩個男人。


    陸懷瑜不認識,鬱時安看著門口的那張臉,淡淡迴話:“上次送你玫瑰花的男人。”


    陸懷瑜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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