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路平穩行駛,雲嫿看著窗外變幻的風景。


    “你那個助理呢?”


    雲嫿看著開車的男人問,這段時間他一直都是一個人。


    “不出意外這個點應該是在公司上班。”


    雲嫿眨了眨眸,“公司?”


    哪個公司?權景肆的助理拋下他一個人迴中南了嗎?


    “到了,下車吧。”


    車子忽然停下,一旁的男人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雲嫿解開安全帶,一側的車門被拉開,權景肆牽著她出來。


    她好奇地立在那兒,望著不遠處的建築物:“禦庭壹號?”


    帝都最新開盤的頂尖別墅區,陸琬考上帝都大學研究生的時候,她爸爸就給她在這裏定了一套別墅。


    “進去看看。”


    權景肆拉著她往裏麵走。


    雲嫿還是第一次來這邊,不過之前陸琬給她發過圖片。風景很好,裏頭各種設施也很齊全,可以說是非常適合享受生活的地方了。


    “你在這裏買房子了?”


    她盯著一旁的男人問。


    “不然我帶你來做什麽?”


    他微笑。


    雲嫿想了想,又覺得不太對,“可是你在這裏買房子做什麽?你又不常在帝都……”


    他這段時間,也隻是因為鬱時安的緣故才留著。


    要是鬱時安的官司打完了,估計權景肆就要迴中南了。


    畢竟,他們還有一場婚禮要籌備,說好的第一花嫁,肯定不能馬虎。


    “婚房。”


    “婚房?”


    她驚訝,“你要在帝都買婚房嗎?”


    “爺爺沒告訴你嗎?”


    他眯眸,看著女人過分震驚的反應,“我們婚後很長一段時間會住在帝都。”


    “真的?”


    她瞳仁頓時變得亮晶晶的,開心地撲到男人懷裏抱著他,“權景肆你真好。”


    本來要她離開生活了這麽多年的帝都,離開有家人朋友在的地方,她就很難過。


    有時候半夜睡不著想起這件事情,還會偷偷抹眼淚,尤其雲嫿還會想象力發達地腦補一些豪門大院勾心鬥角的戲碼。然後,她就把自己嚇得更睡不著了。


    他垂眸睨著懷裏歡脫的小女人,摸著她的長發打趣:“看來鬱時安說得沒錯。”


    她確實,很好哄。


    剛剛還很難過,現在很快因為婚房在帝都的事情,高興得主動投懷送抱。


    嘖……


    她之前怎麽跟他說來著?


    不許在外麵碰她。


    結果自己一個開心,瞬間拋腦後了。


    “什麽?”


    她仰頭看他,皺眉疑惑,“鬱時安說我什麽了?”


    他勾唇,“說你壞話。”


    “……”


    雲嫿揪著眉心推開他,反駁:“鬱時安才不會說我壞話,他可是我的右護法。”


    權景肆挑眉,甚是意外,“右護法?那你的左護法是誰?江少衍?”


    “左護法是琬琬啊,江少衍他……”


    雲嫿抿了下唇,不知是覺得難以啟齒,還是不想提及,不過等她說出口,權景肆就知道是前者了。


    “他是我的騎士。”


    權景肆好笑又好氣,“還是中西結合呢,那你是什麽?嫿嫿小公主?”


    雲嫿驚訝地睜大眼睛,“這你都能猜到?”


    權景肆被她一本正經的模樣逗得笑到停不下來。


    雲嫿鼓著腮幫瞪他,意識到這男人是在嘲笑她。


    “有什麽好笑的,那是小時候玩過家家的把戲,難道你小時候沒玩過哦?”


    權景肆好不容易收斂了笑意,搖頭,拳頭抵在唇邊,好讓自己嚴肅起來,“還真沒有。”


    “……”


    “那就是南北差異問題。”


    “你這樣讓我以後沒辦法正視鬱時安了。”


    一個小時候當過雲嫿右護法的男人,難怪啊,雲嫿上次見他怎麽都沒認出來。


    權景肆也實在沒辦法把他和“過家家”,“雲嫿的右護法”,這幾個關鍵詞聯係在一起。


    再想到上次去機場接他的路上,他的確說了雲嫿不少的好話。


    嘖,看來骨子裏還是很忠實右護法的身份,對公主殿下十分地維護呢。


    “你還笑?權景肆你討不討厭啊!”


    雲嫿推他一把,氣鼓鼓地往前走,然後沒走幾步就被男人拽了迴來。


    “好了好了不笑了,我確實很難想象,不過現在已經接受了。”


    他點頭,一臉誠懇,當然隱約還是能捕捉到笑意的痕跡。


    雲嫿雙手環抱於胸,掀眸看他,“難道你沒有童年嗎?”


    一個過家家的頭銜,至於笑這麽久麽?


    “童年啊……”


    他唇角放平,認真迴憶了下,“我童年玩的是真槍。”


    雲嫿睜大眼睛,“這麽酷的麽?”


    “大概七八歲的時候,我第一次摸搶,然後十三歲的時候,對著人開了第一槍。”


    雲嫿臉上的表情凝滯住,然而她看麵前的男人,提起這件往事的時候毫無波瀾,淡淡的,好似不在意。


    “你殺了人?”


    雲嫿嘴唇都有點抖。


    意識到自己好像嚇到了她,權景肆摸了摸她的腦袋,淡笑:“那倒沒有,他打死了我的狗,我廢了他一條腿而已。”


    雲嫿:……


    “權景肆……”


    她喊他的名字,皺著眉頭很心疼地望著他,“你童年沒有玩具,沒有玩伴嗎?”


    他唇角勾起薄涼的笑意,“有啊,旺仔。”


    “旺仔是誰?”


    “我的狗。”


    “……”


    雲嫿眼睫微顫,望著他好一會兒說不出話。


    權景肆看著女人那副仿佛要哭的樣子,皺眉朝她走近:“怎麽了?”


    雲嫿吸了吸鼻子,臉蛋貼在男人胸膛上,悶悶地開口:“對不起,我不知道……”


    早知道他童年過得這麽悲慘,她就不問了。


    他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她這幅樣子竟然是因為心疼他。


    他輕笑著揉她的發頂,嗓音溫和:“你這樣,搞得我好像很可憐似的……”


    雲嫿小臉皺得巴巴的。


    他本來就很可憐啊,不理解小朋友玩過的遊戲,童年唯一的玩伴是一條狗,還被人打死了。


    這誰受得了。


    雲嫿吸了吸鼻子,仰頭看男人英俊的臉,很認真地說:“權景肆。”


    “嗯。”


    他垂眸對上她泛紅的眼睛,眉心蹙起,怎麽又哭了?


    “以後你就是王子了。”


    “王子?”


    他皺眉,疑惑這個莫名其妙的稱唿。


    “對啊,公主都是要和王子在一起的啊。我是公主,那你當然是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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