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寧榮二府也就地方大些,論殷實還比不得我家呢!


    打發走了賴大,已至二更時分,曹操稍覺疲倦,直接在書房歇了。


    他心中了無牽掛,睡得香甜,卻害的秦可卿擔驚受怕一晚,生怕他夜裏突然闖進來。直到最後困倦難忍,方才抱著枕頭,迷迷糊糊睡去。


    而發誓要“戴罪立功”的俞祿則精神亢奮,通宵忙碌。將賴家一應財產統計梳理,得到總賬之後,他吃驚不已——單論收支情況,賴家竟已不在寧國府之下!


    此事不難理解,寧國府公賬收入主要是地租、房租,合計不過萬兩,但賈珍奢靡無度,又被下人各種貪墨侵占。賴家精打細算的同時,不斷嚐試各種賺錢法子,尤其是扯著賈家虎皮肆意妄為。


    ……


    次日一早,聽得雞鳴,曹操便早早起床。


    焦黑子已經侯在書房外,待他開門,便奉上洗漱用具,稍後將昨夜情況告知。


    賴家人痛哭一夜,不過焦大全程盯著,賴升沒敢胡說什麽。


    錢寶兒發了瘋似,口中盡是胡言亂語,總說是賴升殺了賈珍,唬的眾人不敢靠近。


    最後才交上俞祿整理出來的賴家財產賬目。


    表功的事俞祿本想自己幹,哪知焦黑子這廝十分奸滑,一早便去找他,說蓉大爺要看賬。


    俞祿信以為真,哪兒敢不交?


    從賬目上看,賴大、賴升家產合計足有三四十萬兩。當然不全是金銀,早已置辦成了良田和店鋪,剩下的銀子也用來放了印子錢,金銀首飾等貴重物件倒收攏了不少。


    這讓曹操心裏更加有底,賴家若無巨量財產,賴升狗急跳牆而弑主的可信度就大大降低了。


    昨天盧福所言不可能是空穴來風,仇傑此人必是盯上了自己,隻是不知他何時發難。


    曹操不習慣被動等待,他要先發製人!


    “等下給賴大、賴升梳洗,換身幹淨衣服,再讓俞祿發帖通知各家,今日巳時初刻(早上九點),全族於靈堂議事,無故不得缺席!”曹操吩咐道,焦黑子忙去辦理。


    曹操帶上賴升的供詞、賴大的告密信、錢寶兒的證詞等,前往登仙閣。


    賈薔猶在沉睡,昨天男丁吊問後,便是女眷拜祭,主子完了奴才又來,接著是依附賈家的親戚輪番上門。


    每迴人來,賈薔便需痛哭哀嚎,然後迴禮。一天下來,嗓子都啞了,雙腿更是疼的久久難以入睡。


    被喚醒後看到是曹操,賈薔頓時委屈淚落,卷起褲腿,露出紅腫的膝蓋:“蓉哥兒你瞧,我膝蓋都禿皮兒了!這是要成殘廢啊!你再聽我這聲音,豬叫都沒這麽難聽!……”


    曹操關愛的拍了拍他腦袋,笑說道:“放心,這才剛開始,慢慢就習慣了。”


    “啊?還來?我不幹了!”賈薔鼓起勇氣抗議。


    曹操斥道:“胡鬧!你爹死時你年紀小沒盡孝,他心裏豈不抱怨?就當是拜祭你爹了,一舉兩得!”


    “這能一樣麽!老爺又不是我爹,他是你……”賈薔說到一半,見曹操麵色生寒,登時不敢言語,忙岔開道:“今兒怕是會有外客上門,你不好不在吧?”


    曹操點點頭:“這不是來了?”


    二人叫廚房送了些吃食過來,正吃著,賈璉急衝衝走了進來,神色焦急。


    看到曹操之後,賈璉更是加快了腳步,走上前來問道:“蓉哥兒,你怎麽抓了賴大一家,還把賴嬤嬤也關了?老爺已知此事,讓我告訴你速速放人,有事以後再說。”


    曹操咽下口中飯菜,懶懶的說道:“誰說我抓了賴大一家?”


    賈璉幾乎以為自己聽岔了,瞪大眼睛,氣道:“蓉哥兒,你連我也不說實話?早上老爺有事尋賴大,卻不見他入府,便派人去了他家。結果門都鎖了,小廝跳進去才發現下人被關在房間裏,賴家人一個都沒有。門口守著你家奴才,問他們做什麽,就說奉命行事,餘外一概不知!你敢說人不是你抓的?!”


    見他氣急敗壞,曹操笑道:“我沒說人不在我這兒,不過卻不是抓來的,而是請來的。”


    這種鬼話簡直是把自己當傻子!賈璉冷著臉道:“不管怎樣,現在放人吧!趁著老太太不知,趕緊平息此事平息,你好我好。”


    “此事稍後再說,我召集族人議事,璉二爺可收到消息?”曹操問道。


    賈璉古怪的看他一眼,平時都是喊自己“璉二叔”的,怎麽忽然改了口?也未計較,問道:“何事需要這樣大張旗鼓?為何昨日不說?”


    “昨夜,我已查出殺害父親的真兇!”


    “你說什麽?”賈璉大驚失色,隨即眼中流露殺機,“到底是誰!敢殺賈家族長!”


    他同賈珍的關係一向不錯,的確有兄弟之情在,對於賈珍之死,多少有些傷心,畢竟又少了一個能一起瀟灑的同道中人。此時也想知道真兇是誰,賴大如何卻顧不上了。


    “稍安勿躁,稍後自會公之於眾!”


    說完,曹操依舊吃飯,賈璉無奈,急忙迴家告知賈政。


    未到巳時,賈家族人已經聚在登仙閣大廳中。賈珍的遺體已放到杉木棺材裏,眾人心裏少了些膈應。


    不僅賈政,賈赦這老頭也來了。


    賴大無端被抓,讓賈政心裏不快,臉色陰沉,但顧及侄孫臉麵,並未翻臉。


    賈赦就不一樣了,聽說賈蓉抓了賴大一家,闔府皆知,唯獨瞞著老太太,他便想過來湊熱鬧,也好迴去轉告賈母。這樣既能壞了賈蓉名聲,又能氣氣偏心眼的老太太,豈不妙哉!


    曹操站在靈前,見人都來了,示意安靜。賈赦早忍不住了,擺著一張臭臉,叫嚷道:“蓉哥兒,到底是誰殺了我珍侄兒?聽說你抓了賴大一家,不會是賴大吧?”


    說完,自顧自的大笑起來,好像聽到天大笑話。可惜沒人附和,有些尷尬,訕訕收聲。


    曹操沒有理他,悲聲道:“家父慘遭毒手,我一直以為兇犯必是仇家,豈料竟是內賊!”


    “是誰?好大狗膽!”這話一出,眾人皆驚,紛紛追問。


    曹操喝道:“將人帶上來!”


    便見賴升被人架著走在前麵,賴大黑著臉跟著,最後是縮頭縮腦的錢寶兒。


    見到賴大,賈政沉聲喝問:“賴管家,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賴大先看了曹操一眼,見他麵無表情,心知退無可退,若不按他的意思辦,全家都得完蛋!


    深吸一口氣,賴大跪地說道:“老爺,老奴無能,對賴升疏於教導,以致他忘恩負義,竟做出弑主惡行!老奴得知後,寢食難安,這才告知了蓉大爺!”


    “什麽?是賴升殺了族長?怎麽可能!”在場之人沒幾個信的,出聲質問。


    賈家對待奴才一向仁厚,賈珍對賴升更是信任有加,做了十多年的大管家,他何必做這等事?


    賈政急道:“到底是何原因?總不能無緣無故吧?”


    他心裏猜測,難道賈珍又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讓賴升怒而殺人?還是有什麽誤會?


    “兄長不必多廢唇舌!”


    這時賴升推開架著他兩個小廝,勉強站立,突然開口。


    滿廳之人,皆盯著自己,他心裏有種強烈衝動,要向所有人宣告,賈蓉才是弑父的畜生!


    可是想到全家十幾口人的性命,無憑無據又不敢冒險。


    別說旁人,就連他自己也為賈蓉弑父而震驚!殺死親爹,千刀萬剮也不為過,他怎麽敢的!


    如此荒誕之事,說出來誰又會信!何況自己罪證確鑿,難逃一死,又何必連累家人!


    這些念頭飛快閃過,賴升咬牙下定決心,既然必死無疑,還是給家人留條生路吧!


    “哈哈哈!”他的神色變的瘋狂,對著眾人囂張大笑一陣,才大聲叫道:


    “不錯!賈珍就是我殺的!”


    此言一出,眾人都覺賴升瘋了,哪有自己爭著搶著認罪的!


    賈赦開口斥道:“賴二!你昏了頭不成!你有什麽理由殺害珍侄兒!”


    賈政也皺眉道:“賴升,此中若有隱情,不妨直言,賈家從不為難下人,定會還你公道!”


    不得不說,賈家對奴才的優容,真是超出一般人的理解。


    賴升卻一臉不屑,冷笑道:“公道?我在府中兢兢業業數十年,任勞任怨。賈珍卻要我交出全部家產,憑什麽!我不服!”


    眾人越發疑惑,賈珍怎會問奴才要錢?這下就連賈政也被氣到了,賈珍再不好也是賈家族長,如何能容奴才汙蔑?


    他怒聲叱道:“荒唐!你的家產還不是主子賞賜?主子豈會稀罕你的東西!真是胡言亂語!”


    “主子賞賜?”賴升嘲笑道:“不知各位主子,誰肯賞我一座大宅?誰肯賜我十萬兩?嗬嗬,說句不自量力的話,寧榮二府也就地方大些,論殷實還比不得我家!”


    “狗奴才,你放肆!”賈政鼻子都氣歪了。


    這話不僅是打寧國府的臉,也把榮國府和賈家所有人都罵了。賈家族人紛紛怒斥,年輕人甚至想衝上去砸爛他的嘴——主子名分可是他們僅剩的體麵,卻被低賤家奴貶的一文不值!


    旁邊的賴大也不敢讓他再說下去,雖是為了從速求死,保住全家,也不能連累自己呀!


    我以後還得繼續留在榮國府當忠奴呢!


    賴大甩手就是一巴掌:“你住嘴!賴家能有今天,都是主子恩德,你忘恩負義,真是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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