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灝看見的熱搜,白貽也看見了。


    是直接推送到手機頁麵,白貽沒有點進去。


    白貽換腺體的手術定在了三天後。


    準備好的腺體同為a級,匹配度90%,排斥機率10%。


    手術當天,白貽被推進手術室時,頂著眾人擔憂的眼神,白貽一臉淡然。


    江畔舟不舍地鬆開白貽的手,輕聲道:“不要害怕,我就在外麵等你。”


    白貽並不害怕,害怕的是江畔舟。


    風乘和溫言都沒有上前,將溫馨時刻留給江畔舟。


    白貽被推進手術室,江畔舟看著門關上,燈亮了起來。


    江畔舟站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溫言提醒道:“坐下來等吧!還有好長時間。”


    風乘也勸了一句:“坐會兒吧。”


    江畔舟點點頭,默默地坐到離手術室最近的位置,方便第一個迎接白貽。


    這些天,風乘照顧白貽的時間極少,不是因為不照顧,是江畔舟搶著照顧。


    江畔舟對白貽患得患失的失常狀態,都看出來了。


    江畔舟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手術室,連有人來了都沒在意。


    “江畔舟!”低沉的聲音響起。


    江畔舟迴頭,叫了一聲:“舅舅。”又轉頭盯著手術室。


    溫恆眉眼緊蹙,直到上完衛生間的風乘迴來。


    溫恆嚴肅的表情鬆懈了一些,詫異道:“小乘。”


    風乘擦手的動作一滯,看向熟悉又陌生的臉龐,輕鬆道:“溫大哥。”


    溫言眼神來迴轉,遲疑道:“大哥,你認識風乘?”


    溫恆點點頭,風乘走近,解釋道:“倒是認識。”


    溫恆眸光黯淡,風乘對溫恆曾經的態度,隻能止步於認識。


    溫言極少見自家哥哥這般表情,而且看風乘的眼神,很不對勁。


    溫言連忙挽著風乘的胳膊,介紹道:“巧了不是,溫恆是我哥,江畔舟的舅舅。”


    風乘點點頭,笑容淡淡,“是巧。”


    風乘與江畔舟一樣,根本在乎手術室的情況,不心思敘舊。


    溫恆順著風乘的視線看去,收斂了年少時的悸動,輕聲道:“原來白貽是你和白元義的兒子。”


    “嗯。”風乘淡淡的應了一聲。


    溫恆隻是覺得可惜,風乘明明是很強的s級omega,卻偏偏愛上了白元義,給一個a級alpha生孩子。


    溫恆自始至終都覺得強者應該與強者結合,風乘與白元義不配,江畔舟和白貽也是。


    溫恆看向魂不守舍的江畔舟,比上一次見麵更加頹廢,沒有半分sss級alpha的氣勢。


    走廊安靜下來,溫恆隻呆了一會兒,就準備。


    “我還有事要處理,就不多留了。”


    溫言送了兩步,江畔舟和風乘盯著手術室,沒有看溫恆。


    溫恆站在電梯前,看了看走廊盡頭的兩人,冷聲道:“你真打算任由江畔舟與白貽在一起。”


    送人的溫言愣住了,是自家哥哥是個利益主義者,無奈道:“那是孩子們的事,我不想幹擾。”


    電梯門緩緩打開,溫恆和兩個助手站了進去,對上溫言的眼神嚴肅,厲聲道:“sss級alpha和一個殘廢omega,能有什麽結果!”


    溫言沒有迴答,看著電梯門關閉,愣神了很久,才迴到手術室的家屬等待區。


    溫言有些失神地坐下,一旁的風乘視線落在手術室,卻輕聲道:“他居然是你哥。”


    溫言聞言,轉過頭看風乘清冷的側臉,淡笑了一下,“很奇怪?”


    風乘迴過頭,打量了一眼溫言,認真地開口:“你們不像。”


    “一個利己主義者,一個又特別感性。”


    風乘似乎很了解溫恆,溫言都愣住了,緩緩開口:“你們……”


    風乘垂眸,語氣淡淡:“往事罷了。”


    溫言點點頭,風乘轉頭繼續盯手術室。


    溫言看著風乘灑脫的樣子,眼神裏滿是羨慕。


    六個小時後,手術室的燈熄滅了,江畔舟第一時間起身,風乘和溫言接近著圍著醫生。


    江畔舟緊張道:“白貽怎麽樣?”


    “江總不要擔心,手術很成功,暫時沒有任何排斥症狀,不過現在不能掉以輕心,白貽已經轉到了無菌病房,觀察二十四小時,才能轉普通病房。”


    三人都鬆了一口氣,江畔舟輕聲道:“謝謝。”


    醫生點點頭,轉身之際,還是提醒了一句:“江總,你也需要好好休息。”


    江畔舟沒有迴答,而是問:“無菌病房在哪兒?”


    醫生輕歎:“走廊左轉盡頭。”


    江畔舟轉身就離開了。


    風乘拉住了溫言的手腕,小聲道:“你不勸勸江畔舟嗎?他現在的狀態很不好。”


    溫言隻是歎氣,無奈道:“我勸過,他不聽,一看不到白貽就神經緊張。”


    風乘低聲道:“白貽恢複後,帶江畔舟去看看心理醫生吧。”


    溫言垂眸,眉眼之間都是擔憂之色。


    晚飯是保鏢買來的,江畔舟是在病房外吃的,一步都沒有離開過玻璃窗前。


    到了深夜,溫言年紀大了,熬不住。


    風乘勸了一句:“你迴去休息吧。”


    正說著,江牧塵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溫言無奈地點點頭,接起了電話,就離開了。


    風乘習慣了熬夜,看著最近都處於頹廢疲憊的江畔舟。


    輕聲道:“你也迴病房睡會兒,我們換班。”


    風乘坐的江畔舟不會離開醫院,隻是說會病房休息。


    江畔舟還是搖搖頭,“我不困,叔叔去休息吧。”長久沒有開口的嗓音沙啞。


    盯著江畔舟高大挺拔如鬆的身影,風乘擔憂又放心。


    擔憂江畔舟的精神狀況,放心江畔舟對白貽的真心實意。


    風乘沒有去休息,一直守在病房外,直到清晨熬不住了,才離開。


    江畔舟依舊不動如山,疲憊的眼皮耷拉著,雙眼滿是紅血絲,目光呆滯,宛如一具軀殼。


    早上來送飯的溫言愣了許久,江畔舟似是沒有挪動過半分。


    溫言提著保溫盒,輕聲道:“吃飯了。”


    江畔舟身形晃了晃,轉過頭,臉色差得嚇人。


    溫言走近時,都嚇了一跳,擔憂道:“江畔舟,你這樣,身子熬不住的。”


    江畔舟搖了搖頭,嗓音沙啞地不成樣子,“我……”


    江畔舟還沒說完,就直直倒地,溫言嚇得眼睛睜大,連忙叫:“醫生!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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