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還在想著自己的事情,而殿下的群臣在短暫的休息後,就有人站了出來。


    “微臣有本啟奏!”


    如果肖文此時在的話,肯定會很驚訝,現在站出來的竟是經常把他從睡夢中拉醒的那位。


    “許愛卿有何事啟奏?”


    “微臣狀告三皇子殿下,縱容手下士兵魚肉百姓,強搶民女,無惡不作,導致臨安城百姓怨聲載道,民不聊生!”


    此刻許傑已經把自己寫的奏折,雙手舉過頭頂,等著太監來取。


    “嗯?”


    “呈上來!”


    皇帝此刻臉色可不好啊。


    “啟稟父皇,兒臣冤枉!”


    趙文嶽此刻不得不趕緊站出來澄清。


    “哼!”


    “冤不冤枉此時尚未可知,文嶽不必著急。”


    “許傑!”


    “你可知誣告皇子罪無可恕!念你還有些許功勞,朕還未看折子,爾等反悔朕可以網開一麵!”


    不管在哪個朝代,皇帝的兒子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狀告的,不管真假,以後在皇帝的眼裏都不會用這樣的人。


    這也是太子黨那些大臣沒有站出來,而是把許傑這個6品官員推出來打頭陣的原因。


    “啟稟陛下,微臣手裏有萬民書,都是臨安百姓所簽。”


    許傑隻是為太子打前站,手裏的萬民書也是太子給他的。


    所謂的萬民書並不是真的有一萬個百姓簽字,隻是一種民心所向。


    “一並呈上來!”


    皇帝此刻說話還是很有威嚴的,大殿內隻聽見眾人的唿吸聲,還有太監那幾乎聽不見的腳步聲。


    許傑從袖袋裏把那萬民書交給了大太監。


    奏折跟萬民書都躺在皇帝的案桌前,但他並沒有著急去看,而是看向趙文嶽。


    “孽子!你可還有何話說!”


    一般這種情況下,已經可以確定確有此事了,不然哪個人會冒著生命危險去誣告一個皇子。


    “兒臣確實冤枉啊!此事兒臣並不知曉,定是有人在陷害兒臣!”


    趙文嶽此時臉色煞白,之前心中的不安也水落石出,太子開始對他動手了!


    不管是不是太子,他現在也要極力撇清此事,他最近一直在皇宮裏住著,外麵的事他也不太清楚。


    隻是昨日手下人稟告有人失蹤,他才出皇城查找,但一無所獲。


    “哼!”


    “朕知道你如何作想,但此事一旦查實,罪不可恕!”


    皇帝這才慢悠悠的打開奏折。


    隻是越看眉頭皺的越緊,怒氣也越來越大。


    可能是老了的原因,竟然唿吸都開始不順暢起來。


    “簡直混賬!”


    “豈有此理!”


    “孽子!你幹的好事!”


    皇帝咬牙切齒的吼道。


    一把將手裏的奏折朝趙文嶽砸去。


    這一砸,皇帝仿佛用盡了力氣,靠在了龍椅上,一旁的大太監趕緊上前扶住皇帝,並其拍打後背,使皇帝能順暢出氣。


    奏折比較輕,皇帝也沒那麽大的力氣,此刻奏折離趙文嶽還有一定的距離。


    趙文嶽此刻也顧不得臉麵,朝奏折跪走過去,顫抖的拿起奏折看了起來。


    奏折上寫了很多關於那些軍爺最近所做所為,而且還有理有據,按照奏折上所述,應該能很快查清楚。


    “畜牲啊!”


    “朕念你帶兵平叛有功,讓你住在這皇宮裏,卻不曾想你帶的好兵,把朕的子民都給禍害成什麽樣了!”


    “來人,查!趕緊派人去查!隻要查證確有此事,一律斬立決,絕不姑息!”


    皇帝大怒,他並不是因為那些百姓怎麽樣,而是因為這是在臨安城發生的事。


    天子腳下啊,那趙文嶽怎麽敢的!


    此時右丞相站了出來道:


    “還請陛下保重龍體,此事老臣可以證明,因為那些擾亂我景國百姓之毒瘤,已經全部被老夫掌控,陛下隨時可以審問!”


    這件事肯定不能讓太子出麵,而其他官員有沒那麽大的權利,他作為丞相,抓幾個士卒沒什麽問題。


    皇帝還在順氣當中,聽了朱立文的啟奏,立刻有所察覺。


    “好!”


    “此事朕絕不姑息,傳令,此事由左右丞相,外加中書舍人開堂審問!”


    “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最後這一句話是咬著牙說的,中書舍人萬古可是他的人,至於為何要三司審堂,也有他自己的打算。


    “在案件還未水落石出之前,趙文嶽關押在太仆寺,任何人不得探查!”


    “退朝!”


    皇帝起身後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太子,然後轉身離去。


    皇帝走後,跪在地上的有趙文嶽,有許傑,右丞相站在中央。


    皇帝看向太子的那一眼,在太子的腦海裏仿佛是齊天霹靂一般,劃拉!一閃而逝。


    太子整個過程沒有開口說一句話,但皇帝離開的最後一眼,讓他有些心驚膽戰。


    雖然這事是真的,是趙文嶽手底下那些士兵沒能管住自己,讓自己得了把柄。


    可皇帝最後離開那一眼是什麽意思?


    太子覺得那一眼可不是那麽簡單的事。


    太子贏了,可他沒有任何表情,甚至有些害怕,就因為那一個眼神。


    趙文嶽被帶走,他沒有哭天喊地,因為他是個男人,一時的成敗並不是結果。


    他也清楚,此事就算確有其事,他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


    就這樣,大家都默默的離去,也沒有任何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很壓抑,感覺臨安城在醞釀一場史無前例的巨大暴風雨。


    悠閑在家的肖文可不知道今日朝廷上的事,他被禦賜水泥路總指揮,所以在修水泥路期間他可以不用上朝,除非皇帝召喚。


    然而老天可能看不慣肖文偷懶,阿財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


    “少爺!少爺!”


    阿財氣喘籲籲的邊跑邊喊,仿佛有天大的事發生。


    “別跑那麽急,慢點兒,要有城府!”


    肖文語重心長的教育起阿財來。


    要說這阿財別的都好,就是腦袋笨了點兒,什麽事都需要說好多遍才記得下,也不知道荷花看上了他哪點兒了。


    我不比他強很多倍麽!


    咳咳!算了,哥不跟他比,他是傻人有傻福,哥不屑一顧!


    稍微緩和了一點,阿財拿出了一封信說道:


    “夫人來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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