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色燈光將這間不算大的小客廳映照的很溫馨,李廷忙著切菜炒菜,二十多的小夥子因為得到上官賞識而激動的在一旁打下手,李思坐在書桌前,唇含嘲諷。


    “是嗎?我記得你之前說讓我在你手下那幾個沒老婆的士兵裏隨便挑,這位不會就是其中之一吧?”


    李思沒有一點要給李廷麵子的意思,把李廷尷尬的夠嗆。


    小夥子也愣了,看向他敬仰的連長,李廷臉色有點不好看,他和李思還沒離婚,就在自家裏給李思找男人,這事說出去要被人笑話,所以他本來是想如果李思看上了張濤,他再和張濤說。


    現在都被李思扯開了,他也就不瞞著了,咳了咳道:“張濤,我和李思雖然是夫妻,但我們成親第二天我就離家了,我們之間什麽也沒發生過,這點你可以放心。”


    “你若是同意的話,你放心,在部隊裏我一定會多照顧你的,對了,三班還缺個班長,你先幹著,等排長位置有空缺了,我再提拔你。”


    李廷也覺得讓人家一個大小夥子跟已經將近三十的李思成親是委屈了人家,肯定得給人家些好處。


    張濤看了看李思,又看了看李廷,捋了好一會兒才把這事兒給捋順了,他們都知道連長跟一個護士要好,也知道最近他老家的妻子追來了,但沒想到的是連長竟然讓他娶連長的妻子!


    張濤對李廷的敬仰碎了一地,為了讓妻子跟他順利離婚,竟然讓他妻子在他手下士兵中隨便挑,他把他們這些士兵當成什麽了。


    “連長,我是想當班長,但我是想通過自己的成績當上班長,而不是以這種方式!”


    張濤感覺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摔門走了,他要知道這頓飯是這個意思,根本就不會來。


    房間忽然安靜下來,李廷身上還係著圍裙,手裏還拿著切菜的刀,看著張濤憤然離開的背影,也怒了,給臉不要臉啊,當即刀也哐的一下被他摔在了菜板上。


    李廷看向李思,氣的在原地轉了兩個圈兒,手指點著李思,“你、你到底想幹什麽!你到底怎樣才同意離婚?”


    李廷氣的手指哆嗦,李思卻輕風淡月,“我說過,我不會離婚的。”


    李廷氣急,恨不得上前把李思揍的鼻青臉腫,望見她頭上還粘著的一塊紗布,忽然後悔當時他怎麽沒有多用點力氣,直接摔死了她就沒有這麽多事了。


    李廷解下圍裙也摔門而去。


    這邊鬧出的動靜還挺大,李思過來關門,就看見周圍鄰居往這邊張望,看見她後就訕訕問道:“妹子,你和李連長又吵架啦?”


    李思已經不是剛才無所謂的表情了,而是換上了落寞失望的棄婦形容,委屈的淚水唿之欲出,“我真是沒想到他能幹出這種事,之前說隻要我同意離婚,可以在他手下士兵裏隨便挑,他都能給我做主讓我嫁過去,我當時把他罵了一通,本以為他這些話就是隨便說說,沒想到今天還真的就領過來了一個讓我相看,嬸兒,你說,這種人還要臉嗎?他把我當成什麽了,把他手下的兵當成什麽了?”


    小黃豆對自家主人這無縫銜接的表情轉換鼓了個大掌,它強烈建議自家主人去做個演藝事業的任務吧,那絕對的影後級別啊。


    鄰居微胖大嬸兒則是聽的是一愣一愣的,竟然為了讓李思跟他離婚,就給李思找男人,“這不是埋汰人呢嘛!”


    李思深表同意,大嬸兒也是深深歎息,之前跟李母聊天,覺得李母也是個爽朗人,怎麽李連長辦的事兒這麽拿不出手呢。


    大嬸兒也是熱心,怕李思想不開,勸了李思好一會兒,等李思關上門後,大嬸兒才迴了自家屋裏,一邊哄孩子睡覺一邊歎氣聲不斷,八歲的兒子問她怎麽了,大嬸兒就道管那麽多呢趕緊睡覺,她可不想讓這些事兒荼毒兒子的耳朵。


    不一會兒丈夫迴來了,見她這個樣子就也問她怎麽了。


    對於丈夫,這些事還是能說的,大嬸兒就把李廷帶迴來士兵給李思相看的事兒說了。


    丈夫還沒發表看法呢,兒子就先說話了,“李叔叔是不是因為那個女護士才跟李阿姨離婚的?”


    “大人說話,小孩兒別插嘴。”大嬸兒把兒子睜開的眼睛捂上,“趕緊睡覺。”


    兒子把娘的手挪開,道:“我覺得李阿姨比那個女護士好多了,李叔叔為什麽要那個女護士,不要李阿姨呢?”


    夫妻兩個互相看了看,大嬸兒就笑道:“你懂個啥,你咋就覺得李阿姨好了?”


    丈夫也一邊洗漱一邊聽這邊母子倆的對話,李思可沒王川漂亮,李連長當然會選王川了。


    “李阿姨看見我們都很親切,不像那個女護士拿鼻孔看人,”男孩兒很小大人的樣子,“還有我昨天吃壞了肚子,李阿姨在我腳底板上捏了幾下我就好了。”


    夫妻兩個首先注意到的不是李思多厲害,而是異口同聲問道:“你昨天吃壞肚子了?”


    大嬸兒趕緊上下檢查兒子,男孩兒扒拉開母親的手,“哎呀娘,我昨天都好了。昨天不知道怎麽迴事就肚子疼,你又鎖了門,我就蹲在了門口,正好被李阿姨看見,她就給我把了脈,說是吃了冷硬東西的原因。她給我喝了熱水,又給我捏了捏腳,我就好了。”


    說起冷硬東西的時候,男孩兒有些訕訕,他就是偷吃了娘給爹留的米飯後肚子疼的。


    昨天是周末,男孩兒沒去上學,大嬸兒就讓孩子在院裏跟其他家的孩子玩兒,她則找人打牌去了,以往都是這樣,都沒出過什麽事,迴來後兒子也沒說肚子疼的事兒,她還以為也跟往常一樣沒什麽事。


    昨天還因為偷吃了米飯被老娘吵了一頓,這會兒說起來又怕挨老娘的腦瓜嘣,男孩兒準備隨時抵擋,但她娘並沒有打算打他,而是有些不放心,“你肚子還疼不,真沒事了?”


    “真沒事了。”男孩兒肯定道。


    “隔壁的那位還會看病呢?”丈夫這會兒已經洗漱好了,鑽進被窩裏加入聊天。


    大嬸兒就想了想,“之前聽李連長母親說過,她經常上山挖草藥,也就認得了不少藥,還治好過他們村裏的好些人呢,在他們村裏,大家小病小災的都去找她。”


    “還有最近家屬院裏傳的,說她在菜市場救了一個暈倒的老人,還說綠線草能預防高血壓呢,之前還不少人每頓都吃呢,現在倒是都不吃了。”


    “現在怎麽不吃了?”丈夫納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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