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完成的事?”大法師疑惑,煙籠川那地方苦寒無比,除了風雪什麽也沒有,少主能在那裏做什麽?


    龕靖點頭,看向自家師父,“她說還欠著師父的百崖冰,若不煉出百崖冰還給師父,她就無顏麵對師父,無顏麵對大家。”


    大殿上一靜,想起之前李思敲響萬靈鍾騙大法師出關的做法,大家便都有點沉默。


    少主做的確實太欠妥了,大法師因此丟了半生魔法,是誰應該都無法輕易原諒那個害自己丟失半生魔法的人。


    所以雖然因為真火和冰玉,他們心中的天枰有點向李思傾斜了,但這件事的受害人是大法師,他們也無法替大法師做主原諒少主。


    朔風也是歎了口氣,“她是該給大法師一個交代的,既如此,就等她煉出了百崖冰再說迴來的事吧。”


    百崖冰僅次於冰玉,就算是高級魔法師的大法師用了大半生時間也才煉出了那麽一小截。


    朔風雖然也擔心以女兒的資質,何年何月才能煉出,不過看了看龕靖便又放心很多。


    龕靖是他們藍辰部資質最好的一個,這些年跟著大法師修行,實力已隱約在之前巔峰時期的大法師之上,有他在,總能提點些女兒,煉出百崖冰雖然困難,不過若女兒潛心修行,多少有點希望。


    朔風心中存著期待,漠陌就有些擔憂了,本來聽到大家同意讓女兒迴來,她還是挺開心的,現在雖然欣慰女兒有悔過之心,但在煙籠川一頓熱乎飯都吃不上,也不知她夜裏冷不冷,不由得就看向身邊的丈夫,期望他能鬆鬆口。


    但朔風麵色堅決,漠陌有些失落,不過也沒說什麽。


    “百崖冰極其難煉,以少主的資質怕三五年才有成效,”大法師開口道,“現在無隅部和韶離部關係緊張,其他各部也都蠢蠢欲動,各有自己的小動作,不如早點讓少主迴來,也能安一安族民的心。”


    大法師說的眾人也都考慮過,隻是礙於受害人不是他們自己才沒有開口提,現在大法師都說出來了,他們自然附和。


    別人都快開始打仗了,自家少主還被囚困在煙籠川那種苦難之地受罰,大家總覺少了點主心骨。


    “至於百崖冰,我已經開始恢複些了,少主的歉意我已經收到了,實在不必再讓少主留在煙籠川。”


    說實話,大法師其實是對自家少主沒信心,百崖冰何其難煉,隻有他這個曾經煉過的人最清楚。


    少主未進魔法學院之前一直都是他在教導修行,少主資質愚鈍,別人五歲能入門,她則八歲,別人能隨意控製冰原的雪堆雪人時,她隻能在旁邊控製一兩片雪花,那時別人七八歲,她則十二歲。


    直到她十六歲進魔法學院,她的水平也隻是一個剛入門魔法師的水平。


    在魔法學院這才待了一兩年,他不信少主能提升多少實力,所以煉出百崖冰對少主來說,幾乎是一項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不過雖然大家都建議讓李思迴來,朔風卻沒有鬆口,就算女兒煉不出百崖冰,也不能這時候迴來。


    她之前做了那麽多錯事,是該吃些教訓長長記性,若在煙籠川待個十天半月就迴來,下次就不一定長了記性。


    既然不讓李思迴來,話題就又迴到了是否讓龕靖帶走幾十袋糧食上。


    經過一番討論,糧食可以帶走研究,不過幾十袋還是太多了,朔風便批給了龕靖十五袋。


    龕靖去倉庫拿了糧食就準備離開,臨走時卻被大法師拽住了胳膊。


    “你小子給我好好保護少主,別生出別的歪心思。”


    看了看大法師的警告眼神,龕靖唇角淡淡,笑問:“男當婚,女當嫁,為什麽不能生出別的心思?”


    龕靖說完就進了風雪中,往更深處的煙籠川行去,留下後麵的大法師又淩亂又炸毛。


    之前在大殿上他雖然看出自家徒弟可能對少主有想法,但那也隻是猜測,沒想到那小子還真的有想法啊,還就這麽肆無忌憚的在他麵前說了出來!


    迴想徒弟剛才那個壞壞的笑,大法師深深覺得自己是放了一頭狼去保護少主。


    這個徒弟是他幾個徒弟中能力最高的,不出意外的話將來就是讓龕靖來繼承他這個大法師位置。


    大法師是僅次於王之下的人,管理著部族的眾多事情,若少主實力也高他就不說什麽了,事實是少主的魔法太低,根本對龕靖起不了牽製作用。


    對於龕靖這個徒弟,大法師是有些弄不明白的,龕靖人話不多,做事也幹脆,雖然目前他的所為沒有危害過王族,沒有危害過藍辰部,但他那一雙眼睛太漆黑了,就連冰原的風雪都吹不進去,更是讓人看不透猜不透。


    若他一心忠誠於王族,忠誠於藍辰部,讓他當大法師是給藍辰部加了一個盾牌,可若他不甘居於人下,覬覦王位,那他就是最大的威脅。


    在這個各族都不太平的節骨眼上,龕靖接近少主,大法師不得不多想。


    望著那個漸行漸遠的背影,大法師越來越心中不安,不行,一定不能讓龕靖得逞。


    大法師立馬轉身去找自己的二徒弟,打算讓二徒弟立馬啟程去煙籠川看著龕靖。


    再說王宮這邊,出了大殿往住處去時,見妻子一直一言不發,朔風握了握她的手,笑道:“還在生氣?”


    漠陌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她知道丈夫也是為了女兒好,可她還是有些心疼女兒。


    “煙籠川苦寒,也不知思兒能不能受得住。”


    漠陌雙眉微蹙,望了望煙籠川的方向,兒行千裏母擔憂,何況兒去的地方又是艱苦異常的刑法之地。


    朔風握著妻子的手緊了緊,安慰道:“放心,咱們的思兒沒有那麽脆弱,她在那裏不是都研究了種子,我們要相信她。”


    朔風的安慰多少讓妻子釋懷了些,兩人還沒來到住處,就碰上了急忙外出的兒子。


    “我去找荊溪!”


    淩寒交代著自己的去向時也沒有停下腳步,像隻歡快的小鳥一般跑了出去。


    淩寒和荊溪算是不打不相識,這些天淩寒經常去幫荊溪一家在尚心穀安家,蓋房子收拾東西之類。


    不過看兒子那個歡快勁兒,肯定已經知道了龕靖帶了冰玉迴來,而且那冰玉還是他姐姐恢複的,便去找荊溪兌換賭約去了。


    夫妻兩個相視一笑,也許,他們真的應該給自己女兒多一點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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