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樣說,但是能分配到本省的知青很少,一般得有路子和知青辦說。


    就當十幾二十幾塊錢,讓許剛吃個記性了。


    許剛聽她的。


    一二十不少。


    在做生意之前,哪怕是運氣好能打零工,到年底能存下一二十已經頂破天了。


    聽著他們三言兩語,就決定了自己的工資,許衛東在一旁吹胡子瞪眼。


    “老子的工資,憑啥給外人花?我同意了嗎?八字沒一撇的事,我看是肉包子打狗子。人家要真想和你處,你就把她帶迴來,給我和你媽掌掌眼。”


    他到現在都不知道許剛在搗騰雞鴨的事。


    家裏雞變多了,一直以為是許瑤婆家讓他幫忙下鄉下收的。


    但凡稍微對兒子上點心,他不會看不出來。


    不過劉梅和許剛天天在他眼皮子底下做頭花,他清楚他們在和別人換點雞蛋什麽的。


    不過沒往心裏去。


    他們做一個頭花慢得很,換的幾個雞蛋剛夠家裏吃。


    劉梅眼睛一亮,和許剛說,讓於秋荷迴城的時候,順路來這裏看看。


    許剛應下。


    見自己的提議被認可,許衛東立馬飄了。


    點了根最便宜的散煙,擺出大家長的架勢吞雲吐霧。


    “你們啊,得聽我一家之主的話,我比你們有經驗有見識。”


    “對了,紡織廠要分廠房了,肯定有我一份。”


    他環顧四周,“要搬新家,我還真有點舍不得。”


    裝模作樣那樣兒,許剛忍不住白他一眼,一盆涼水澆滅許瑤的驚喜。


    “別聽他裝!我和人打聽了,他們廠房建的不多,壓根不夠分,十有八九沒他的份兒。”


    許瑤,“……”


    講道理,許衛東救過領導,廠裏對他有幾分麵子情在,聰明上進點的,早就好好表現爭取更進一步了。


    能待在一個崗位十大幾年,說明許衛東工作是真不出眾。


    被戳穿的許衛東惱羞成怒,伸手去拍許剛。


    後者靈活逃脫,並將許瑤拉到一旁單獨說話。


    “我和陽子在鄉下收雞鴨被村裏的張三兒看見了,他模仿我們用高一點的價格收,這附近的社員更樂意賣給他,弄的我們得跑的更遠去收。”


    許瑤早有心理準備。


    雞鴨那麽大的目標,再避開人,也不是萬無一失。


    張三兒那人,家裏兄弟四個,他最小最賴。


    經常不上工四處溜達,被他發現不算奇怪。


    張三兒稍微跟蹤一下,發現裏頭的利潤,能不心動?


    “但是現在他不和我們搶了,我和陽子納了悶了,不信他不幹了,就偷偷跟蹤他,發現他和他兄弟幾個,在周口公社後山坳那,辦了個養殖場!”


    許瑤愣了愣。


    這年頭,自家養幾隻雞沒人管,養殖場是必須得大隊組織,經過公社批準才行。


    張三兒的行為,被人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坐牢、槍斃都有可能。


    “陽子想報他們搶生意的仇,說把他們舉報了。”許剛道。


    “千萬別舉報!”許瑤著急的說,“張三兒什麽人?把他惹急眼了,能放過你們?哪怕不知道是你們做的,他都要拉人下水。”


    “我把陽子攔著了。”這也是他擔心的。


    “收雞鴨的生意以後都斷了,盡量少往鄉下跑,免得被他們咬。”


    許瑤有些心疼的說。


    張三兒他們家幾個沒什麽腦子,能被許剛他們跟著找到位置,遲早有別人知道。


    幸好許剛平時在別的生產隊收,就算張三兒他們攀咬,公安也不可能挨家挨戶的去每個生產隊問。


    許剛心裏明白,此刻收手能保全自己。


    但是舍不得。


    任誰放棄那麽大一個進項都如同割肉。


    許剛沉默了一會兒。


    “那我們做的頭花,也不送鄉下去,就拿到王勝男那搭著賣算了。”


    隻是自己賣,和在別人那寄賣賺的錢差了不少。


    頭花啊……


    許瑤沉思。


    不做雞鴨的生意,可以做點別的,比如布料。


    王勝男她媽在製衣廠工作,得到的布料隻是零頭,哪有許衛東在紡織廠搞到的原料多?


    她甩了甩頭。


    不行,要承擔風險不說,她又賺不到錢。


    許瑤喝了口水,直勾勾瞅著許剛。


    “若是我能幫爸把房子分下來,你能把房讓給我嗎?你們還是住那,隻是房子是我的。等張三的風頭過了,你們還能掙錢,再買房子不難。”


    紡織廠這迴建的新房,分到員工手裏的廠房,可以一直免費住。


    哪怕把工作讓給了親戚,或者員工退休了,繼續住著也不會有人說什麽。


    許剛一愣,隨後笑開。


    “說的什麽話,能分到那是你的本事,我不跟你搶。”


    他並不介意這個,甚至有些不解。


    許瑤沒有必要爭取房子的歸屬權啊,他們讓給她,她又不在這裏住。


    原本就打算賺錢給她和安安買個房。


    沒有許瑤帶著,他壓根發現不了這條門路。


    許剛有些不好意思,覺得自己占了親妹子便宜。


    許瑤笑了笑,轉頭把話複述給許衛東。


    後者訝異的坐直身體,扔掉煙屁股,來了點勁兒。


    “行啊,要是你真能買下來,給你就給你,反正我是要在那裏住到老。”


    和懵懂的許剛、劉梅不一樣,老油條的許衛東已經想到了許瑤的意圖。


    單位的廠房,一部分免費分給表現好的職工。


    一部分租、賣給其他員工。


    不過員工一般隻租不買。


    許瑤迴屋找紙筆出來。


    “口頭承諾不算,我要你白紙黑字寫起來。省的你將來把房給你好侄女。”


    廠房隻能內部員工買,不然許瑤不會經他的手。


    “你這死丫頭,你是我親閨女,我能給香香?”


    瞅著許瑤寫好的證明,許衛東罵罵咧咧的簽名蓋手印。


    明明不買房子也能住,死丫頭想買廠房,真是錢多燒得慌!


    反正他是死都不承認自己偏心侄女唄?


    不過許瑤不在乎。


    她美滋滋的看著證明,仿佛看見一套房子向自己招手。


    在市場經濟的衝擊下,許多國營廠,在八九十年代中後期會倒閉。


    原本的劇情裏,紡織廠是八幾年最先倒閉的一批,好像廠裏許多人被清算了。


    許瑤所在的酒水廠,倒是經過一係列改革,在時代浪潮裏,站穩了腳步。


    現在看起來能住到死的廠房,會在工廠倒閉之後,被國家收走。


    紡織廠離城中心不遠,以後城市擴建,這邊就是新興城區。


    而如今房價不高,又有員工內部價,不囤房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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