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三個姐姐的慘狀,孫大英痛到窒息。


    父母都不把女兒當人看,婆家又怎會重視他家女兒呢?


    她迫切的想逃離那個家,逃的遠遠的,不想被父母扒在身上榨幹最後一滴價值。


    許瑤輕吸一口氣,眸光發冷。


    她望著眼眶通紅的孫大英,緩緩說道,“彩禮你別給你父母,就說城裏不興給彩禮。他們如果要來縣城找李家鬧,你就把李吉昌的條件往好了說,告訴他們李吉昌能給他們介紹零工。”


    鄉下每年就指著那一畝三分地掙錢,不過一年到頭一家也才幾十塊錢的收入。


    運氣好的話,偶爾有修橋修路那樣的短期活幹,一個月大概能掙三十左右,但那樣的好活,每個大隊都想搶,大隊搶贏了,村民又要為一個名額搶破頭。


    所以這個時候的零工,對鄉下人來說,吸引力極大。


    孫大英淚眼婆娑的點頭。


    她一點也不想把彩禮都給父母,就是擔心不給的話,他們壓著她的介紹信不讓她嫁。


    “如果他們發現上當了,上門來鬧怎麽辦?”


    許瑤微微一笑,“木已成舟,鬧也沒用。你嫁過去嘴巴放甜一些,把公婆當親爹親媽孝敬,多給他們講講你爸媽不做人的事。他們就一個兒子,巴不得你跟家裏斷了,好一心一意伺候他們兒子。


    鬧起來他們會站你這邊,而且李吉昌的幾個姐姐都不是吃素的,她們也嫁的不遠。”


    李文慧當時說的彩禮數是300,估計他們對孫大英不是特別滿意,將彩禮降了些,許瑤沒打算質問誰,孫大英對彩禮沒有不滿,她一個外人更不會說啥。


    孫大英這才破涕為笑,一臉學到了的表情。


    到了晚上六點,飯菜都快涼了,許剛和許衛東還沒有迴來,劉梅擔心許嘉安吃壞肚子,幾個人就先吃了。


    孫大英在水龍頭底下洗碗。


    這兩人終於扛著麻袋迴來了。


    聽到劉梅的詢問,許衛東沒好氣擦了擦臉上的汗說。


    “本來到鎮上等車等的好好的,剛子突然想起來,說女婿托他收幾隻雞。你說說,這麽重要的事他不早想起來,我們又到旁邊村裏收了些雞迴來,錯過了最後一班車,害的我倆隻能走迴來,鞋都磨破了。”


    許剛,“你自己跟上來的,怪誰?”


    不就走二十多公裏路麽!


    “我沒想到會錯過車!”


    洗好碗的大孫大英硬著頭皮給他們端好飯菜,許衛東拿起筷子立馬開吃,許剛到後麵水龍頭那洗手,許瑤往袋子裏瞧了一眼,驚訝抬眼。


    “帶這麽多布啊。”


    “拿錢買的。”許剛順便用冷水使勁搓了搓臉,“她說這些碎布是從庫管那塞錢拿迴來的,管我要了兩塊錢。”


    許瑤粗略估算,這迴的碎布有上迴的三倍多,差不多能掙19塊,“兩塊錢也很實惠了,關係都是處出來的,你下次找她帶些鎮上沒有的糕點去。”


    拉著準備起身吃飯的許剛,許瑤小聲說,“我不打算做生意了,以後賺的錢你自己拿著。”


    在許剛驚訝的視線裏,她笑了笑,“我現在不缺錢了,沒必要再冒風險,季長聿的職位特殊,要是被人發現他媳婦投機倒把,他的前途就完蛋了。”


    他現在很熟悉流程,完全不需要她參與。就是算術不太好,多練習練習問題也不大。


    許剛臉色莫名的看向許瑤。


    這條路子完全是許瑤手把手帶他走出來的,哪怕後麵許瑤不參與,按照規矩,他應該給她一定分成或者用一筆錢買斷,斷然沒有白拿的道理,可是許瑤完全不要,讓他白占便宜……


    許瑤看出他的心思,輕笑出聲,“別多想,你之前對我和安安的好我都記著呢,這是你應得的。沒有你我一個人也收不上來啊。”


    都說他妹妹自私自利,別人哪裏知道她的好呢?!


    晚上。


    劉梅和許瑤許嘉安擠一張床,許剛和許衛東睡在主臥,孫大英睡那張小竹床。


    許瑤本就怕熱,三個人擠一張床,她一整晚都沒怎麽睡好。


    等早上季長聿過來接他們城西,許瑤猶豫了一下就同意了。


    考慮到許瑤要收拾的行李比較多,季長聿沒有騎車,等會迴去的時候也坐公交。


    劉梅邊不舍的給許瑤收拾行李,邊詳細問季長聿他們那邊的情況,知道城西離縣城不算很遠,明天還要去那邊辦酒,心中的不舍淡了不少,轉頭叮囑許瑤到了婆家要放勤快一點,眼裏要有活。


    “誒,你連飯都不會做,能指望你幹什麽呢?被婆家嫌棄了可怎麽辦。”


    恨不得捂住耳朵的許瑤,“……”


    蹲在地上自己和自己玩井字棋的許嘉安抬起頭,“我幫媽媽做。”


    劉梅瞪了眼許瑤,“沒有一點當媽的樣子,誒,親家母要是說你兩句,能忍就忍,別像跟媽似的頂她的頂嘴。我把你給他們買的禮物放在最上麵,你記得一迴去就拿出來。”


    許瑤抱著枕頭在床上痛苦的翻滾。


    婆婆說的照顧他們母子的話還算數嘛!救命!


    垂眸盯著許嘉安下棋的季長聿,別開視線,見許瑤一臉痛苦不聽王八念經的樣子,笑了笑。


    “媽,您別逼她了。我娶的是媳婦不是丫鬟,家裏的活願意幹就幹,不願意我家裏也不會有意見。”


    不管話說的真不真,季長聿態度擺在那,劉梅放心多了。


    收拾好東西,她故作嫌棄的擺擺手,讓季長聿趕緊把許瑤這個大包袱帶走。


    許剛拎著幾隻雞借口送送他們,走出門就和季長聿許瑤分道揚鑣去了黑市。


    差不多四十多分鍾抵達車站,下車後走了一段路,穿過一排排瓦房,停在一座鶴立雞群的四合院門前。


    外表看不出是幾進的四合院,灰青色建築色調,青磚灰瓦,磚木結合的混合建築,冬暖夏涼,看著很是氣派。


    許嘉安眼也不眨的盯著這裏。


    四合院和他之前見到的院子都不一樣。


    南方很少有四合院,季長聿解釋這大院原本是北方大戶人家南遷找工人建築的,六零年初察覺到局勢不穩,舉家遷往國外。


    許瑤記得這個時候已經有些人平反,國家歸還了部分當初沒收的財產房產。


    再瞅瞅麵前氣派的院子,指不定沒住多久,就要被收走,不禁牙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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