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季長聿同樣看見那對男女,心思微動,見許瑤眼巴巴看著,拉著人進去。


    “兩位是來拍婚紗照的……”


    店裏老板看見一對容貌出色的男女來這,下意識以為又是一對新人,看見注意到走過來的小男孩,話到嘴邊轉個彎,“是來拍全家福的吧?”


    “都拍。我和她單獨拍兩張婚紗的,再和孩子拍兩張。”


    老板見季長聿視線落在掛起來的婚紗和西裝上麵,笑眯眯的說。


    “好嘞,你們結婚的時候沒來拍照吧?多少人沒拍一張留念,老了後悔。”老板笑著繼續,“全身照1塊錢一張,租西裝和婚紗另算,加起來2毛錢。”


    老板說話的時候,許瑤已經在看婚紗了。


    打開的櫃子裏擺著兩套白色婚紗,一件從胸口到裙擺都堆著大朵大朵的花,裙擺蓬大誇張,另一件相比要簡單許多,但也平平無奇沒有絲毫特色。


    說實話,兩件都不符合許瑤的審美,她有點嫌棄,但是季長聿堅持,說他在部隊訓練的時候看見婚紗照更有奔頭,等兩人老了再迴首會很有紀念意義。


    “我不喜歡穿別人穿過的婚紗。”許瑤環著季長聿的腰嬌嗔,“但是你想看,我就勉強為你穿好啦。”


    季長聿大手搭在許瑤小手上麵摩挲了下。


    眼裏笑意和欣喜滿的快要溢出來,哪有半點在外人麵前嚴肅正經的樣?


    許瑤彎唇,她最擅長付出一點不痛不癢的東西,來獲得更大收益。


    比如在父母麵前多說說好聽的話,他們給她的零花錢就會比姐姐多,實際上姐姐比她更懂事,經常做家務,給要出差的父母收拾行李。


    她以前經常為自己的小聰明沾沾自喜。


    要是被爸媽和姐姐知道不省心的小閨女要結婚了,肯定會嚇一跳吧。


    想到這裏,許瑤杏眼氤氳出霧氣,季長聿嚇了一跳,手足無措的給她擦眼淚,許瑤拍開他的手,哼笑。


    “傻子,我那是喜極而泣。”


    季長聿心口倏地柔軟下來,想說此生不負國家不負她,覺得矯情便沒說出口。


    許瑤在屋裏換上那件簡樸的白婚紗。


    本以為很土,沒想到拎著裙擺一出來,在三個男人眼裏看到了驚豔。


    最先反應過來的季長聿心髒怦怦跳,有些傻愣愣的轉頭朝老板說了一句,“我媳婦真好看。”


    老板深以為然的點頭,催促季長聿趕緊換西裝,他迫不及待想拍下來。


    換衣服的時候遇到了點困難,季長聿個子太高,西裝對他來說有點小,尤其是褲子那,露出一截小腿。


    許瑤哈哈大笑,季長聿無奈極了,試著揮了揮繃緊的手臂,“我還是穿軍裝拍吧。”


    許瑤順便進去幫許嘉安也換上了新買的衣服,方便等下拍合照。


    隨著哢嚓的聲音,本打算拍4張,結果拍嗨了,到後麵又穿上新買的衣服拍了兩張合照,許瑤說道,“我媽知道又得說我們亂花錢。”


    季長聿笑道,“這錢花的值。”


    “你們把收據拿好,一個星期後拿它取照片。”老板對財大氣粗的一家三口笑吟吟的開好收據。


    季長聿濃眉蹙起,“一周太久了,有沒辦法辦加急?”


    他怕上麵有緊急任務,得提前歸隊。要是到時候調任辦不下來,又沒有一張照片……


    “有,加急明天就能拿,每張另外加5分錢。”


    男人眉心這才舒展開來,老板看著他們的背影有些羨慕。


    “媽媽,你真好看。”許嘉安牽著許瑤的手,嘀嘀咕咕。


    許瑤莞爾,這小子從拍照憋到現在才憋出這麽一句話,反射弧也太長了吧。“你也好看。”


    “因為我長的像你。”許嘉安很快接過話茬。


    季長聿故意逗他,“不對啊,別人都說你長的像我。”


    小男孩頓時就不高興了,繃著小臉悶悶的說,“不行,像你就醜了。”


    季長聿,“??”


    手癢,想打小孩。


    許瑤笑了一會兒,想起正事,“你說幫許強找工作,是哄他的吧?”


    “我怕我走之後,他們還纏著你們不放。我迴去打聽一下,哪裏有招工的,讓他自己去考,考不上就不能怪別人了。”


    “招工?”許瑤激動的抓緊他的手臂,“那你也幫我打聽一下哪裏有招文職的,我想去。”


    “……”季長聿沉默少許,他媳婦的文化程度不高吧?好多高中生都考不進去,但許瑤興衝衝的樣子,他又舍不得潑涼水,最後還是嗯了一聲。


    “告訴你可以,不過我不能幫你走關係作弊。”季長聿頓了下,“不上班不好嗎?再生一個排我也養的起你們。”


    “想的美!要安安一個就夠了。我在家太無聊了呀。”她又不幹家務,每天在家裏又不能追劇打牌做美容,還不如上班找事做呢。


    “你還挺有原則的。”許瑤掐了掐季長聿的腰,意味不明的哼笑。


    將許瑤和許嘉安送到家時,已經到下午五點多,劉梅留季長聿吃晚飯,季長聿要趕最後一趟公交車迴家就沒留下來。


    剛到屋,季母便風風火火拉著他到四合院的後院找老瞎子。


    據說老瞎子算的太準,才克死妻兒,眼睛變瞎,實際也不是全瞎,能看到一點朦朧光線,早年破了四舊,老一輩觀念還在,大院裏誰家有喜事都喜歡找他算算日子。


    季長聿不信這個,繃著臉來了。


    季母臉上美滋滋的。


    雖然季長聿迴部隊的時間緊迫,等審批一下來,就要趕著和許瑤領證,沒有時間挑日子,但是能看看啥時候適合擺酒。


    看到朦朧人影進來,老瞎子起身笑笑,“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想問什麽?”


    “想讓您幫忙給老大挑個擺酒的日子。”


    本地擺酒就相當於結婚,意義不比領證小。


    季母將雞蛋放在桌上,報出季長聿和許瑤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老瞎子掐了掐手指,眼神古怪,季母見狀緊張的問,“是不是最近沒有合適的日子?”


    奇怪,季家老大應該是大展宏圖一生無妻的命格,許瑤該是小人纏身命運多舛的命格。


    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怎麽會喜結連理?


    “您老說句話呀,急死我了,是最近沒有合適的日子嗎?”季母見老瞎子不說話,心裏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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