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方聽柳柳還想逃避,當即怒了,衝柳柳喝道


    “你現在就去,親自跟掌門說清楚領罰去,做出這樣的事情,竟然還有臉求大師伯包庇你,這麽多年歸墟你是白待了不成?往日裏你教訓弟子們說的話都丟給狗吃了嗎?誰教你這樣的?”


    尉遲柳被罵的又驚又懼,連自己的父親這次都不幫著自己了,可見這次鬧得事情是有多大,此時尉遲柳才是真正的感受到了什麽叫害怕。


    她還想再求求尉遲方,尉遲方大手一揮,當即喝道


    “來人,將柳柳押至連天宮!”


    “是!”


    尉遲方門下弟子當即拖著柳柳就往外走,尉遲柳嚇得大喊


    “你們放開我,放開我,爹,我錯了,大師伯,我錯了,求求你們,饒了我這次吧,我不要去見掌門!”


    “拖下去!”


    尉遲方再次喝道。


    弟子們不敢再耽擱,當即拖著尉遲柳就走。


    白堯之見尉遲方如此果斷決絕,大是出乎意料!


    “尉遲兄,也不必如此的!”


    尉遲方抱拳一禮謙仄道:“是我教女無方,實在愧對歸墟,有勞堯之兄了!”


    白堯之起身迴了一禮:“孩子大了,各有心思,便是清平不也有忤逆之時嗎?尉遲兄不必介懷,掌門自小疼柳柳,定然不會太過為難!還請尉遲兄放心!”


    尉遲方搖了搖頭:“堯之兄千萬不要這樣說,事關歸墟聲譽,絕非小事,該怎麽辦就怎麽辦,既要讓柳柳長長記性,也要多警醒警醒門中弟子。歸墟弟子與歸墟榮辱與共,切不可姑息縱容!”


    白堯之眸中欽佩之色上了三分,抱拳道:“尉遲兄心係歸墟,當為歸墟弟子之榜樣!我這就稟告掌門,告辭!”


    “堯之兄慢走!”


    尉遲方親自將白堯之送到了門口,見其身影消失在前方時才冷下了臉。邊往迴走心中邊不屑!


    白堯之是什麽人,他是掌門聶岱山最信任的人,蒼藍穀都能自由進出,雖然時間不長,但那可是別人進去一步都得交代的地方,他能進去一會,已然是所有歸墟弟子不可得的殊榮了。


    如今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他沒第一時間告訴掌門,鬼才信?


    擺明是來給自己下套的,若自己為柳柳求情才是真的害了柳柳也害了自己!如今隻有主動認錯,方能將事情化小。


    柳柳單承了自己的暴脾氣,怎麽就沒承了自己的城府算計。隻一味地莽撞要強,卻又空無本事。如此下去,她如何能得掌門和清平的喜歡?如何能成為未來的掌門夫人,管理偌大的歸墟?


    尉遲方搖了搖頭,默默地撿起了地上被自己摔亂的消息,心中不免沉甸甸的。


    柳柳,柳柳,恐怕是和清平沒緣分了!


    汾縣緣來客棧


    白堯之並白展帶著近十裏上百個聘禮箱子從歸墟出發,浩浩蕩蕩地來到了緣來客棧,聲勢之浩大,直接將堵在緣來客棧的所有人都給嚇退了。


    隨後白堯之上樓找到了聶清平和左青商,逼著清平換了一身衣服,要求他跟隨一起去下俜,求娶烏海塔塔幫慕容純!


    清平瞬間就炸了,當即拒絕。


    “不行,絕對不行,父親怎麽能這樣做?太荒唐了!”


    白堯之嚴肅道:“你現在若是有別的法子,我們可以將東西抬走,否則,你最好跟我們走一趟!你身為歸墟的大弟子,也該為歸墟的聲名考慮!”


    聶清平氣的頭疼欲裂,可又確實沒什麽好法子。白堯之悄悄將清平拉到一邊,將掌門的打算說了出來。


    清平一怔:“這......這怎麽能行,這是對慕容純的不負責!”


    聶清平知道了慕容純的遭遇後,已經很心疼這個寄人籬下的小姑娘了,又如何能忍心還這樣來傷害她。


    他根本不喜歡她,若是她拒了也就罷了,可若是她真的答應了,自己豈不是要耽誤人家一輩子?聶清平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斷然拒絕!


    白堯之道:“你放心,慕容純絕對不會嫁給你,便是她同意,她的哥哥慕容嚴也絕不會同意,為今之計,隻有這個法子能止了你二人之間的流言蜚語,你若真的是為那個小姑娘好,就用這個法子!”


    “為......為什麽?她如果......”


    “清平,你信大師伯,沒有這個如果!”


    聶清平心中很疑惑,但是想到那天晚上慕容嚴說的那番話,他心中也是微動,若是這個法子真的能還二人清白,他願意配合!


    隻是......


    清平心中暗暗地想,若是少艾知道了,她會怎麽想呢?她肯定不在乎,自己又自作多情了!


    “好,我同意!”


    聶清平答應後,白堯之和左青商都沒耽擱地就帶領著歸墟眾人浩浩蕩蕩地前往了聚香酒樓。


    不過正如白堯之所說,聶清平一行人在酒樓樓下等了足足六個時辰,才等到一句慕容純根本就不喜歡聶清平,絕對不會嫁給他!


    浩浩蕩蕩的隊伍來了又走,汾縣當中的流言蜚語很快就被這件事情所掩蓋,吵吵鬧鬧近月餘的流言竟然就此後漸漸沉寂下去,直到銷聲匿跡。


    同時人們更多的是討論葉少艾這個名字,不僅僅因為其傳奇的經曆,忘恩負義的做派,還有那可觀的賞金金額!


    而此人就在汾縣!哪怕能提供個有用的消息,就能得到一筆銀子,霎時間汾縣當中找葉少艾成了茶餘飯後的話題。


    陸陌謙坐在自己的房間中,輕輕地飲著茶水,笑意從嘴角蔓延至眼角。


    “沒想到這才多久,歸墟竟然就將鬧得沸沸揚揚這麽久的事情給止了。既表明了態度又轉移了話題!有意思!”


    書畫正在給陸陌謙點茶,笑著附和道:“可不是有意思嗎?公子是不知道那天慕容姑娘哭的有多兇若不是慕容先生死死拉著,她當即就跳下去跟著聶清平走了。


    你說這個小姑娘,怎麽就死心眼地喜歡上聶清平了呢?撫養了她這麽多年的哥哥的話都不聽了,當真是女大外向!”


    陸陌謙笑的溫和:“你不知道她,她是很聰明的,聶清平也確實是個良配,若非一些不可知的原因,這二人並非不能成為天作之合!一個神仙君子、一個天才少女。若二人真能同心同德,伉儷情深,隻怕歸墟日後還不知道能壯大成什麽樣子呢!


    我都想把那小姑娘給娶迴家了,大不了好吃好喝地供著唄!”


    書畫噗嗤一聲沒忍住:“之前那小姑娘還真有這個打算,不過自從見過聶清平後,公子在她心中就被比下去了,如今便是不能和聶清平在一起,也不會考慮公子你的!”


    陸陌謙哈哈大笑:“不考慮就不考慮吧,反正我確實也不喜歡這麽個娃娃,如今倒是那個叫葉少艾的更讓我好奇!按照如今聽來的消息,估計那姑娘的武學造詣也不弱於慕容純這個天才!長得又那麽好看,我得想個法子把人給拐到玉柳堂去!”


    書畫笑:“公子怎麽知道那姑娘長的好看?”


    陸陌謙道:“別說我和她有過兩麵之緣,知她能力相貌,便是什麽都不知,單是能將聶清平迷的不著腦子這一點,就知道這個姑娘絕對不簡單。”


    書畫提醒道:“這樣不簡單的姑娘,公子你可不見得能搞得定!”


    “若是沒點挑戰性,我還不喜歡呢!”


    這段時間,因為聶清平和慕容純的事情鬧的緣來客棧不得開門,如今終於消停下來,山山的傷也好的很多,雖然劇烈運動不行,但是獨自行走還是沒問題的。


    於是山山趁著今日天氣好,去了小月樓。如今自己的小叔叔就住在那裏,雖然沒有緣來客棧和聚香酒樓大,但也幹淨雅致。


    烏邰將山山請了進去,山山謙遜有禮地道了謝!


    點了些飯菜後,烏邰問:“身體好的怎麽樣了?”


    因為緣來客棧被堵,烏邰自上次見過山山後便再也沒見到了!不過看她今日走來,顯然是好了很多!


    山山道:“多謝叔叔關心,已經好多了!今日前來,是有兩件事情要跟小叔叔說!”


    烏邰親自給山山倒了一杯茶。


    “多謝!”


    “何事,你說!”


    山山起身,恭恭敬敬地彎腰行了一個大禮,烏邰巋然不動,隻是等著。


    山山道:“這第一件事,是山山代兄長向小叔叔道歉,當日兄長所言太過無禮過分,還望小叔叔莫要介懷!”


    烏邰擺手:“此事算了,你坐下,第二件事情呢?”


    山山見自己的小叔叔不在意兄長,心中憂心,若是他日自己哥哥重振七煞門,若是沒有小叔叔的幫助,隻怕是勢單力孤,不能成氣候。


    但是想到當日自己兄長的那些話,也確實讓人生氣心寒。便是相熟之人都要把握分寸更別說是不熟悉的叔叔。


    小叔叔心中有鬱結之氣,也實屬正常,山山也不能強求。


    山山坐下後,嚴肅道:“這第二件事,我是想問問小叔叔,您當真不知道父親是從誰家得到的那本刀譜嗎?”


    當日烏邰沒有明說,沒想到山山卻記在了心中。他心中甚慰,自己哥哥這個歹竹生了一窩的壞筍,沒成想竟還剩棵好筍!


    不過烏邰還是搖了搖頭:“我是真的不知,但是,我知和兄長合謀之人非一人,而那刀譜也非一本,經過這段時間的調查,我覺得很大的可能都是跟當年的事情有關!”


    “不是一本?”山山震驚:“那有幾本?都在誰的手裏?”


    烏邰端起茶水自飲了一杯:“不知道。”


    山山瞬間手腳都變得冰冷,當日喬翎折磨自己說的那些話竟然都是真的。而當時自己的猜測也是真的!


    山山雙拳握的緊緊的,再想到當日是因為自己醉酒才惹出了這樣的禍事,一股腥甜湧了上來,山山生生忍了下去。


    烏邰察覺到了山山的異常,問道:“怎麽了?”


    山山凝眸望著烏邰,眼睛都變得紅紅的,哽咽道


    “我想,玲瓏山莊的喬桓,也是當年的合謀者之一,玲瓏山莊中也有這樣的一本刀譜!當日玲瓏山莊折磨我時提到過這個事情,但我總認為這是喬翎的誅心之語,並沒有真的當真,直到如今聽到小叔叔的兩次話,才算真的相信了!”


    烏邰道:“他們可還說了別的?”


    山山搖了搖頭,已經沒有臉再說別的了!


    “小叔叔,我不明白,他們合謀做了這麽大的事情,難道相互都不認識嗎?”


    喬桓不知道自己父親,自己父親也不知道別人。七煞門有,還是自己暴露的!


    烏邰眉頭緊鎖:“我不清楚,不過聽你如今的意思,他們那些人應該是相互不認識的,若所有人都不認識,那肯定有個牽線人組局。但時間太遠了,十六年前的事情,想要查找非常難!”


    山山垂眸,也就是說一群相互都不認識的人,因為一個人的組局而滅了一個門派,隨後將對方的刀譜瓜分。如今江湖之上還散落了不知道幾本,也不知道有幾人!


    可當年的人,為什麽要去奪這本刀譜?是因為很厲害嗎?山山想到自己父親為了研究那本刀譜花費了那麽多年。想來就是因為這本刀譜太過精妙,才被人覬覦上了!


    山山安靜了片刻,才又小心地問道:“那小叔叔知道,那家人還有幸存者嗎?”


    烏邰搖頭:“當年我曾經試著去查找看是誰家,有無幸存者,但是一點消息都沒得到,應該是處理的很幹淨了!”


    山山遍體生寒,她是親自經曆過一次滅門的慘痛的,那樣慘烈的場景讓她永生難忘,若非自己當時在九尊峰,如今又有誰還知道七煞門烏家?


    而顯然十幾年前就有一個江湖門派如烏家一般,悄無聲息地就消失在武林當中。山山渾身顫栗,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悲痛!


    “小叔叔,事因當年而起,您是不是就不再管了?準備迴北方嗎?”


    烏邰道:“事因當年而起也分情況,若是十幾年前的那家有幸存者,是那幸存者做出了滅七煞門的事情,那我是真的不打算管了,天道輪迴,因果循環罷了。可如今是同為當年參與者的玲瓏山莊為搶刀譜而滅門,我定然是要管一管的,他自己都是惡魔,沒道理替天行道!”


    山山抱歉起身一禮:“多謝小叔叔相助!”


    烏邰起身去扶山山,眉眼溫潤:“如今也隻有你還悲痛著家中之事,你二哥......”


    “我二哥怎麽了?”


    “這段時間他一直宿在紅顏坊中!我已命人喊了兩迴,但他卻已經自暴自棄了!如今七煞門不複,你二哥又如此萎靡頹廢,你也該為自己想想以後是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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