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樣的經曆對他而言並非壞事,但代價也著實太大了些。


    聶岱山對柳柳吩咐


    “這段時間就麻煩你多照顧照顧清平了!”


    尉遲柳求之不得:“我會的,掌門放心!”


    “七煞門的事情,我讓雙亦去負責,文譽跟著。”


    “好!”


    “爹,我想下山!”


    聶清平忽然從房間中走了出來,麵容凹陷的厲害,就像是個容顏枯槁的老人!扒著門框的手青筋暴凸泛著青白色。


    尉遲柳心疼:“大師兄,我們還是先養好身子吧!”


    聶清平搖了搖頭,帶著恨意地咬牙切齒:“我要盡快下山,通緝葉少艾!”


    聶岱山眸色清冷:“七煞門的事情就先由你負責吧,等處理完七煞門的事情,你再下山,我讓雙亦和文譽幫你,你趁著這段時間好好把身體養起來!”


    聶清平沉沉歎了口氣,他如今這副病身體,確實也走不了多遠。


    尉遲柳道:“大師兄,你不盡快把自己的身體養好,怎麽去找葉少艾報仇?”


    尉遲柳的話給了聶清平一些信念,他頷首應下。


    然而心病是個重症,是任何大夫都醫不好的病,聶清平剛接手七煞門的事情就一病不起,昏昏沉沉地躺了一個月,高燒燒的不省人事,昏昏沉沉當中又是咳血又是夢魘。


    嚇得尉遲柳日日守在聶清平的身邊,連男女之防都不在乎了,日夜為他侍奉湯藥。


    聶岱山也日日來看,寬慰的話說了一籮筐。


    幾個長老也都時常來看望,逍遙子更是和尉遲柳一樣,無事便來待著,說些開解他的話。


    等到聶清平好了以後,尉遲柳瘦了兩圈,差點病倒。


    其餘眾人也都鬆了口氣。


    不過好在聶清平這一病倒是讓他自己想開了,該吃吃該喝喝,恢複訓練。隻是再也不提葉少艾,也聽不得別人說這個名字。


    他正式接手七煞門的事情,去找了逍遙子!


    “三師伯,當日七煞門出事的時候,你應該是猜想到了什麽,當時你沒說的事情是什麽?”


    原本這個事情聶清平早都該向逍遙子問清楚了,但是事情趕著事情,耽誤到了現在。


    逍遙子見聶清平雖然還有些憔悴,精神卻很好,欣慰地拍了拍聶清平的肩膀,卻並沒有多說。


    正色道:“當日我查看過傷勢後,猜測了幾家,其中就有玲瓏山莊,隻是不能確定是哪家,想著等查探後再下結論,況且當時喬羽也在,二人關係又匪淺,所以我就沒說。


    後來發生了喬羽想暗殺山山的事情,我想也就大致能夠判定是玲瓏山莊所做,否則喬羽不會這樣做。


    看當日喬羽的表現,七煞門被滅她應該是不知道的,想來是晉級比試後迴家後才知道,所以再來的時候才會對山山下手。


    隻是同室三載卻能下如此狠手,這個喬羽倒是沒看出來有這樣的狠心!”


    聶清平神色黯然。


    三年,同室操戈又什麽稀奇,他還被人耍了三年呢!


    逍遙子似是知道聶清平所想,寬慰道:“也不見得就是喬羽想那樣做的,三年的同窗之誼,我不信沒有情誼在裏麵。


    隻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取舍,有些是因為不得已也有些是因為其他隱情。隻看一方麵,我們就判斷這個人是好是壞,未免偏頗!”


    聶清平冷哼:“都殺人了,還有什麽偏頗?都不是好東西!”


    逍遙子肅然,他眼前的聶清平已不是曾經的聶清平,他被恨所包裹,葉少艾不僅殺了他的爺爺,也將那個天真溫和,清明平允的聶清平一同殺死了。


    逍遙子並不願意看到這樣的聶清平,但,事情是要自己看開的,而不是別人說開的!


    “五日後,我會帶人離開下山!”


    “年後吧,九尊峰要封山了!”


    這一年的冬天似乎特別寒冷,早早的九尊峰上就飄起了鵝毛大雪,大雪紛紛揚揚地下了好幾天,將天地間掩蓋成一片的白色。


    因為沒了外門弟子,仰頂峰安靜了下來,所有內門修習的弟子都會上九尊峰而並非在此。


    沒有人的初陽殿寂靜清冷,訓練場上更是一片雪白。


    聶清平站在台上,看著安靜的隻有落雪的訓練場眸色沉沉。


    他披著一件雪白色大氅,好似要跟這景色融為一體,他目光中像是在風雪中看到了一個人。


    聶清平趕了過來,卻見什麽東西都沒有,雪安靜的下,整個寬闊的訓練場上,隻有聶清平一個人的腳印,孤零零地被飛雪漸漸掩埋。


    聶清平將大氅脫下,在風雪中慢慢悠悠地堆著一個雪人,然後又精心地雕刻著五官,當一個憨態可掬的雪娃娃出現在他麵前時,他滿頭白雪,一身濕寒。


    盯著雪娃娃一會,聶清平突然將鳳鳴劍抽出,一劍橫削掉雪娃娃的腦袋,腦袋落在地上,鼻子眼睛都碎成一片雪沫。


    聶清平望著鳳鳴,才恍惚想起,求凰已經斷了!


    聶清平將劍收迴,在風雪中煢煢孑立,天地茫茫,飛雪白頭!


    汾縣已近除夕,街上各處都張燈結彩,掛著紅彤彤的燈籠,彩綢,將雪色一片點綴的既喜慶又絢爛。


    司允攬著少艾的胳膊,一同在街上走著,她們今天來是置辦年貨的,司允看到什麽都想買迴去一點。一邊走一邊新奇地說給少艾聽。


    少艾很少開口,但司允知道,她在聽!


    二人逛了一路,司允凍得手腳都涼,手指了指一處酒館,二人走了進去。


    裏麵起了火爐,暖烘烘的,司允將置辦的東西放在一邊,打了二兩酒。


    “馬上過年了,我們嚐嚐,若是好喝,過年那晚我們一起喝點!順便也給......葉叔叔帶點!”


    說道葉秋離,司允是有些怕的,雖然少艾跟她提前說過,但是當看到葉秋離無緣無故地將少艾暴打一頓後,又抱著她又親又疼的樣子,還是讓司允驚的差點下巴沒掉下來。


    少艾說他不是真的因為腦子有問題,那麽便說明,他是故意為之。


    如此喜怒無常的義父,司允可為少艾心疼壞了,不過少艾卻對這個義父很好,也很聽話。好在他雖然會對少艾發瘋,但對自己還是很客氣了,而且司允認出了這是當時天香樓他們遇到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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