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你這是怎麽迴事?是誰打了你?告訴娘,娘給你做主!”江夫人看著自家兒子心疼不已。


    江老爺更是對兒子身邊的那群下人滿臉怒色:“你們都是怎麽看著少爺的?都帶著你們這麽多人去了,居然還能讓人把少爺打成這樣子?你們這些沒用的東西,都是廢物!”


    “老爺……”下人們紛紛叫屈:“這事可怪不得我們了,您看我們也被姓張的那夥人打成啥樣了?實在是沒辦法呀……”


    “爹,你別怪他們,要怪你就怪那姓張的和姓梁的,你兒子就是被他們打的!”江永強硬氣的說道。


    江老爺聽說是姓張的,姓梁的,心裏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說的是張向陽和梁鑫。


    “不是,你這好端端的,怎麽惹上了他們兩個了?”江老爺倒也並不害怕張向陽和梁鑫兩人,隻不過還是皺起了眉頭。


    畢竟梁鑫在名義上來說還是本縣的縣官,算起來位置比他一個開當鋪的商人要厲害多了!


    江老爺平時也會給梁鑫麵子,逢年過節都會給他送禮。


    梁鑫自然不會為難江老爺,甚至還會給他的鋪子撐腰。


    隻不過江老爺真正的依仗並不是梁鑫,對他也隻是幾分香火情。


    “爹,今天這事可不能怪我,要怪也隻能怪他們兩個,非得要找我小姑奶奶的麻煩!居然還從山上請了個老道士來抓她!”


    “幸虧咱小姑奶奶厲害,把那老道士打的落花流水,順便還保護了我呢,要不然我早晚被那姓張的給打死,你看看我的眼睛,都快要被他們給打瞎了。”


    江永強睜著眼睛說瞎話,把自己身上弄的那些傷全推到了張向陽的身上。


    江老爺擰著眉頭聽他說完,才不高興的說道:“你這小子也是的,即便要去給你小姑奶奶撐腰,也得先護著自己才是。”


    “還有這事和咱們家沒多大關係,你就別出頭了,你小姑奶奶這麽有本事,還能收拾不了他們嗎?”


    江永強就知道他爹是這副德性,幹脆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賴:“爹,你要是不把那姓梁的給弄走,你就是眼睜睜的看著你兒子被人欺負,你就是個慫蛋!”


    “你!你小子你咋說話的呢?還敢罵起你老子來了!”江老爺氣得吹胡子瞪眼,可看著兒子滿臉是傷的樣子,又沒辦法對他動手,隻能自己生悶氣。


    “哎呀,老爺!”江夫人就在旁邊掐了江老爺一把:“既然兒子都說了,是被那姓梁的給欺負了,你要是不給你兒子報仇,可不就是個沒用的慫蛋?”


    “聽我的,你既然都已經叫人家姑姑了,那你家這小姑姑又有本事,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有用得到你的地方,你還不趕緊使把子力氣?也好表現一下你自己!”


    “……”江老爺聽見江夫人的話猶豫了。


    他固然心疼兒子,卻也不想白白浪費這幾年花在梁鑫身上的錢。


    不過江夫人說的也很有道理,他現在可是好不容易有機會能幫到林挽月的,要是不趁著這機會表現一番的話,那以後還真不知道到什麽時候呢。


    而且那姓梁的都叫了個老道士過來,還收拾不了林挽月,那不就更能說明他姑姑有本事嗎?


    一番抉擇過,江老爺就讓人套了馬車,帶著一堆金銀珠寶去了省城。


    很快,省城就來了人,帶著江老爺把縣衙裏的衙役們找了個借口狠狠的打了一迴板子,讓他們一個個都屁股開花。


    梁鑫畢竟是本縣的縣令,自然不可能被打板子,但也被嚴厲斥責,警告他不許隨意欺負百姓。


    梁鑫大丟麵子,看見跟在省城大人物身邊的江老爺,就知道這事肯定和江永強脫不了關係。


    這江家人必然是為了林挽月,才大費周章,跑去省城找人給自己算賬。


    梁鑫感覺大為屈辱,本來就不怎麽好的身體,病情越發加重起來。


    …


    縣衙裏現在一連七天都沒有開堂了,表麵上的理由自然是因為梁大人病重,一切事情都暫時交由師爺定奪。


    師爺的膽子可比梁鑫要小得多,幹起活來也比較謹小慎微。


    張向陽他們沒有梁鑫的好命,頂著大太陽也隻能戴著帽子出門巡邏,他們熱的要命,但是不想被人看見自己被鬼剃頭的事,也無法摘下帽子。


    湊在一塊的時候便議論著:“你們說那梁大人,到底是真生病了,還是像咱們一樣,被鬼剃頭了啊?”


    “那還用說?肯定是跟咱們一樣唄!就咱們這幾個小囉囉腦袋都成這樣子了,更何況是他?可別忘了,是咱們梁大人親自帶人過去的!”衙役們湊在一塊,竊竊私語。


    有人壓低了聲音說道:“我跟你們說,我家七舅老爺的表弟的二侄子就在咱們梁大人府上當差,聽說夫人在到處打聽能夠長頭發的偏方,就是為了治這鬼剃頭!”


    他們本來都沒聽到如此確切的消息,現在麵麵相覷。


    “既然連梁大人都成這樣,那咱們哪有那本事跟那林家人鬥啊,要不然……咱們去找那林家人道個歉?讓他們收了神通,別讓我這天天戴帽子,熱都快熱死了!”有人熱得不行,便想著給林挽月道歉去。


    他們也不是什麽愛幹淨的女人,即便是這大夏天,也不會天天洗頭,就連洗澡也隻是拿冷水稍微衝一衝。


    以前還沒覺得有啥,現在他們天天戴著帽子,悶出一頭的汗,不用旁人說,他們自己都能聞到自己腦袋上的臭味。


    更重要的是,他們衙門裏還有十幾個這種充滿臭味的大腦袋,他們自己也受不了這種惡心的氣味了。


    “要不……還是再等等吧?萬一要是梁大人找到了治鬼剃頭的偏方,咱們也一塊用上,不用去道歉了。”有人猶豫。


    “啊對對對!”其他人立刻跟著點頭,“要是咱們去道歉,被張大哥和梁大人發現的話,他們肯定還要找咱們的麻煩。咱們還是再忍耐幾天吧,就是這頭發又癢又臭,真是叫人難受。”


    有心想要和林挽月服軟的人,聽見這話,也隻能認同的點頭。


    他們也不敢隨便得罪張向陽和梁鑫,隻能先忍耐著滿頭的臭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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