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上山打獵的鄰村男人竟然都沒有迴來?


    寧安村的人仔細一迴想,好像還真是這麽迴事!


    他們去西山打獵,必然是要路過寧安村的。


    可是村裏人迴想起來,卻隻記得他們去的那天在村裏喝了許多水,還在小河邊洗了澡,可是卻不記得有人迴來過。


    一直到這些男人家裏的女人們紅著雙眼找了過來。


    “這這這……隻怕是山上獵物多,他們舍不得下山來了?”被其中一個女人拉扯住的寧安村大嬸安慰著說道。


    其實哪怕是林挽月這種當時不在場的,也多少猜到了。


    既然寧安村的人都已經叮囑過山上危險,他們還要一意孤行,偏偏又一去不迴,隻怕是兇多吉少了……


    可是這麽殘酷的話,寧安村的大嬸是不忍心告訴這些滿臉愁苦的女人的。


    “嗚嗚嗚……”這些女人好像被安慰了一下,但緊接著又哭著說道:“可是他們若是再不迴來,地裏的莊稼可咋辦啊?”


    嬸子們也一臉為難,隻能說道:“也許過兩天,他們就自己知道迴來了,若是路過我們這邊,我們也幫你們盯著呢。”


    “我們……還是想上山去找找。”女人們搖搖頭道。


    說著又一邊落下了淚來。


    她們既然打聽到自家男人,又或是兄弟孩子他們,的的確確是路過這邊去往西山打獵,也就知道了方向,不肯再繼續坐以待斃,便想著上山去尋找。


    寧安村的人想要勸阻,可又實在勸不動。


    先不說有沒有土匪吧,就山上的野獸,也不是她們幾個女人能應付的了的!


    那些能夠上山打獵的男人,對於他們自己家來說,也是一家子的頂梁柱。突然之間就一去不迴,對於這些女人們來說,就如同天塌了一般,是無論如何也要上山去找。


    林挽月看著那些同樣衣衫襤褸的女人上山去的背影,頭上頂著林貂貂,手裏拿了一根柳枝跑迴了家去。


    “來福,你和她們一塊上山去找找叭,順便還能看看介附近有沒有壞銀呐。”林挽月也有些擔心起來。


    “得嘞!”來福得了一包大黑兔奶糖,便一溜煙的跑了過去。


    他的速度可比那些女人快得多,飄忽著便飛到了西山上。


    西山隻是寧安村的人取的名字,但其實是幾座連綿的山峰,地方實在不小,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能夠養得起那許多獵物猛獸。


    來福在西山的幾座山峰全部轉了一圈,兔子、鬆鼠之類的小動物倒是沒少見到,還見到了幾隻黃狼。


    不過他並沒有找到那些打獵的人,連屍體也沒有看見,至於土匪,那就更沒看見了。


    來福一直等到天色漸黑,那些女人無奈之下隻能迴頭,守著她們迴了家,來福這才跑迴到林家。


    “腫麽樣?”林挽月問道。


    “這周邊方圓五十裏我都搜過了,沒看見啥土匪,野獸倒是碰了好幾隻。”來福老老實實的交代道。


    既然土匪還沒有來這邊,林挽月就安心了不少。


    “那那些人你也一個都沒看見?”林挽月看著來福問道。


    既然他們上了山,就不可能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沒有啊。”來福還是搖搖頭。


    雖然他不能確定那些人是否死在山上,但並沒有看見他們活動的痕跡。


    “那就奇怪呐……”林挽月摳了摳自己的臉頰。


    …


    一晃就到搬家的日子了。


    老房子和新房子都在一個村,相隔的地方倒也不遠,搬起東西來也方便。


    而且除了一些常用的鍋碗瓢盆和被褥之外,其他的倒也沒什麽好搬。


    林中元手裏抱著四塊牌位,想把他們擺放在齋房的香案上麵。


    “我才不要跟這個死煙鬼放在一塊兒,臭都臭死鬼了!”小粉蝶皺著眉頭,不悅的說道。


    “切!”崔夫子也不甘示弱:“你以為我就願意和你這樣的女子放在一起嗎?簡直有辱門風!有辱我聖賢之道。”


    林中元還沒有點香,也聽不見這兩隻鬼之間的明爭暗鬥,隻是感覺身邊驟然起了風,狂風刮過衣服,讓他忍不住重重的打了個噴嚏。


    “哈秋——”


    林中元揉了揉鼻子,把牌位放在了香案上麵。


    但忽然之間崔夫子的牌位就像是被人踢了一腳,砸到了林中元的身上。


    “???”


    林中元正驚訝是怎麽迴事。


    就隻見得小粉蝶的牌位也‘啪’的一聲被推倒。


    “你你你……你竟然敢推倒我的牌位!”小粉蝶伸手一招,一個磨得鋥亮的斧頭便從外麵飛了過來。


    “你想幹什麽?!”崔夫子嚇得一個哆嗦,但轉念又想到自己根本沒有實體,這斧頭也傷不到他,轉而又擔心起自己的好學生林中元。


    林中元:(°Д°)


    家裏的鬼瘋啦?


    來福怕自己被禍及池魚,連忙撈起自己的牌位,想想看林家老爺子也在旁邊,也順便撈了起來,放到橫梁上麵。


    他自己也坐在上麵,看小粉蝶和崔夫子打的不亦樂乎,陰風陣陣。


    眼看著小粉蝶不講武德,竟然直接招來了斧頭。


    來福還是去給林挽月報了信。


    原本林挽月正在欣賞自己房間的雕花架子床,這床並不算大,但是十分漂亮,此時還沒有掛上帳簾。若是有漂亮的帳簾放下,簡直變成了房間裏的小房間,溫馨又漂亮。


    林貂貂從她頭上跳下來,東看看,西看看,很快在腳踏處找到一個最適合自己的位置,它抱著尾巴趴在腳踏上。


    “貂貂。”林挽月揉了一把它毛茸茸的腦袋:“你挺會享受嘛。”


    “妹砸,不好了,那倆又打起來了!就在齋房裏,你快去看看啊!”來福傳了信,又迅速溜了過去。


    吃瓜看熱鬧,可不能少了她。


    林挽月隻好先放下自己漂亮的雕花架子床,先跑到齋房去攔鬼。


    “夫紙,小粉蝶姐姐,你們別打呐。”林挽月用兩隻手撐著門檻,撅著屁股才爬進去。


    個子太矮,挽挽歎氣。


    小粉蝶手裏拎著斧頭,冷冷的看著某個已經退到了一邊的崔夫子:“那我可不要和這種迂腐又多話的家夥放在一起!”


    “你不願意我還不願意呢!”崔夫子雙手攏在袖子裏,不甘示弱。


    “好呐。”林挽月無奈,隻能答應下來:“不放在一起。”


    “不放在一塊怎麽放啊?”林中元躲在角落,隻露出個頭來,奇怪的問道。


    實在是剛才斧頭亂飛的樣子嚇到他的,先苟起來再說。


    但這種小問題難不倒林挽月,她讓林威鳴拿了兩個木板過來,釘在兩麵牆上,就能夠把小粉蝶和崔夫子的牌位放在上麵,相隔距離“遙遠”,這才終於讓兩隻鬼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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