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越把他拉到床上,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他的懷裏讓他抱著他,開始坦白。


    “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一開頭就是一個重磅信息,在合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讓人猝不及防。


    江暮時懷在他腰間的手緊了緊,沒說話。


    齊越腦袋蹭了蹭他的下巴,繼續道:“我以前生活的地方叫地球,除了沒有這麽多詭異之事,和這裏差別不大。”


    “遇見你的那天,恰巧就是我穿來這裏的第一天,穿進了同名同姓的齊越身體裏。”


    “我是齊越,也可以說不是原來的齊越。”


    “我是兩個齊越靈魂融合,記憶加在一起後的齊越。”


    “開始我以為是我占用了別人的身體,很不習慣,對這個世界沒有什麽歸屬感。”


    “後來‘我’,這裏的齊越,想起了一些孩時記憶,我知道了我的身世和兩個齊越之間的聯係。”


    “記憶裏有個人,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人,就是他故意讓齊家的人撿到的我,而且他很像我在地球時收養過我一段時間的老爺爺。”


    “記憶裏,他說他要去找我的主魂,然後留了一塊石塊項鏈給我,也就是你扯掉的那塊。”


    “我覺得他說的主魂是地球上的我。”


    “那個和記憶裏的人很像的好心老爺爺就咒過我短命,然後我就被雷劈到了這裏。”


    “說實話,我得知自己不是齊家人時並沒有多難過,我隻想確定記憶的真實性,證明我一直是我的記憶,這樣你認識的我就一直就是我,從來都是我。”


    “不久前,有人找上我跟我說我們很像另外兩個人。”


    “秦洛和江塵?”


    “你知道了啊。”


    “我不該知道?”


    江暮時修長的手指捏著他的下巴抬起,對視上他的眼睛,聲音冷冷。


    “我的愛人抱著我睡,卻在睡夢裏喊著別人的名字?”


    齊越微仰起頭,任憑他動作也不反抗。


    “什麽時候的事?”


    他輕笑了一聲,自答道:“你和我迴家見我爸媽那天嗎?我好像夢醒抱著你哭了,我喊了誰的名字,洛?”


    江暮時捏他下巴的力度加重,聲音更冷,“你記得,所以你說你夢見了我不要你了是在騙我。”


    齊越“你不信我?”


    “你喊著別人的名字說夢的我不要你?”江暮時“寶寶?我要怎麽信你。”


    齊越也不怕他,直直對上他的眼睛質問。


    “你從那時候就開始調查我和監視我了。”


    齊越“我能感覺得到你對我的態度轉變,從你不願和我過多親近時開始,你就懷疑齊越不是原來的齊越了。”


    “之後為什麽又願意接受我?”齊越“因為你已經想好怎麽處理掉‘不是你的齊越’?”


    “齊越變迴原來的齊越,你會殺掉他。”


    “齊越愛上別人,你會殺掉他。”


    “隻有我是和你在一起的齊越,你才會在你的掌控和監視範圍裏給我你的寵愛,我說的對嗎?”


    江暮時早已不見對他的溫柔,卻也完全沒有過多憤怒的情緒。


    憤怒隻是他生氣的最初表現,平靜冷漠才是他所有情緒的終點。


    他淡漠的臉讓人看不出任何情緒,就連他眼底翻滾的黑暗都在慢慢歸為平靜。


    他冷漠的眼神睥睨著他平靜道:“繼續。”


    “你查過我見的所有人,包括秦江龍門,你知道秦江龍門有和我們很像的祖師爺江塵和秦洛。”


    “那天我去見秦江龍門的人的時候你就知道。”


    “我心情不好和你通話聊天的時候你的情緒也沒比我好,你的沉默不是安靜陪我緩解情緒,你是在隱忍憤怒,掛掉電話你就查了秦江龍門?”


    “你猜到了我夢裏的人和口中喊的‘洛’是秦洛。”齊越“你覺的我是江塵或者我身體裏的靈魂是江塵。”


    “你在懷疑我對你的愛情,你怕我愛的人不是你,而是秦洛。”


    “你知道我坐飛機去渡雲古城是要去秦江龍門,所以你很生氣。”


    “秦江龍門的位置隱蔽,修仙門派你們也隨便進不去,查起來應該很困難,所以你在渡雲古城安插了不少你的人。”


    “從我下飛機,不,我在飛機上被叫醒的時候,我都沒離開過你的監視範圍。”


    “那個空姐業務就不是很熟練,我一個坐頭等艙的乘客她都能不知道我姓什麽?”


    齊越看著他問,“她是你的人。”


    江暮時“是。”


    “我在機場衛生間遇到的大叔是,拍照圍觀的人群裏有,甚至還有跟在越野車後的客車。”


    “是。”


    江暮時承認的毫不猶豫,捏著他下巴的手已經下移掐住他脆弱的喉嚨,卡住下顎。


    微微用力,齊越的聲音都變了調。


    “你又想殺我了?”


    齊越嘴角笑容擴大,仰著脖子讓他掐,“我說了不會反抗你,洛。”


    “齊越,你是真不怕死。”江暮時平靜冷漠的眼眸注視著他,手指開始用力收縮。


    “你很像他,一樣會想把我關起來鎖上鏈子,誰也不給見?”齊越“一樣會……咳…想殺了…我,你……現在……更……像……他……了……”


    齊越被他掐出生理淚水,說話都說不完全。


    江暮時還是沒忍住微鬆了一點力道。


    “嗬嗬嗬嗬咳咳……”


    齊越感受到他的動作,又笑了起來,“哥,你真的很溫柔,想殺我又舍不得動我,想懲罰我你也受不的我真委屈。”


    “可是怎麽辦呢,我真的很想再看看你失控瘋狂的模樣。”


    話落,江暮時手上的力度又重了幾分,幾絲黑暗氣息從他的手指溢出纏上了齊越的脖頸,聲音淡淡,“試試。”


    “我賭你不會殺我。”齊越笑夠,神情變的模糊,迴憶道:“哥,你知道我們訂婚那天晚上你 我的樣子多性感嗎?性感的我以為你就是秦洛。”


    江暮時的眼睛悄然變的全黑,平靜的黑暗恐怖的死寂,


    黑暗的氣息纏繞在齊越的脖頸,緊貼著他的皮膚,似乎隨時都能吞噬掉他的生命,但仔細一看,吞噬所有物體的恐怖黑氣此時溫順的不像話。


    似乎有自己的想法,黑氣絲絲縷縷鑽入他的皮膚,完全沒傷害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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