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裏。


    江暮時看向他的眼眸溫度急劇下降,宛若寒冰。


    “你的喜歡算是什麽?”


    沒有情緒起伏的聲音裏全是冷漠。


    齊越被他突然的問話愣在原地,唇瓣微動,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好像說了,又好像完全沒說。


    “嗬。”江暮時“你說你愛我,那你要怎麽愛?”


    齊越“我……”


    “迴答不了?或者你想說你愛我縱容你,伺候你。”


    江暮時“江塵不要把自己太當一迴事,我是對你是有好感,但談不上喜歡,更別說愛你,我不相信情愛,包括你。”


    齊越猛的抬頭,江塵?


    江塵?


    不是的,他是齊越不是江塵,他沒來得及說什麽,身體不受他控製的怒吼出了聲音。


    “你不相信我,那你相信誰?李柯?你喜歡他?”


    “我不喜歡他,但也不可能毫無保留信任你,我不愛你,江塵。”


    冷漠殘忍的迴答像是是酷刑,讓他痛苦得發瘋。


    “不要,你是我的,洛你喜歡我的,說你愛我好不好?”


    “不會。”


    說這話時,他的雙眼和正常人類沒有什麽區別,但他的眼神卻比任何時候都要黑沉深邃,輕吐出的兩個字讓齊越比死還難受。


    他不是江塵,他是齊越。


    無數次,他告訴自己都是夢,醒來就什麽都沒有了,但在夢裏的他又怎麽能叫醒自己呢。


    不知過去多久,熟悉的視頻請求聲音響起。


    他接通視頻,江暮時宣判了他的死刑。


    江暮時不要他了……


    “寶貝向寶寶發起了視頻通話,是否接通。”


    “寶貝向寶寶發起了視頻通話,是否接通。”


    通話提示音一直在響動,齊越也終於從噩夢中驚醒,再次聽到熟悉的電子提示音,他卻膽怯了。


    他分不清現在是夢境還是現實,他怕接通視頻,他就會聽見江暮時對他說不喜歡他。


    通話請求響了又響,齊越終於鼓起一點勇氣,精神連接寶寶接通了視頻。


    “齊越?”江暮時的聲音都帶了些許的顫抖,擔心又著急。


    “嗚~”齊越迴應了一聲,身體蜷縮著微微顫抖,像是在等待著判刑。


    聽到迴應,江暮時也沒有放下心來,他盡量鎮定溫柔的哄他。


    “我馬上就到家了,乖,在家等我,嗯?”


    這是要迴來當麵對他說不喜歡他嗎?


    齊越一下子慌起來,身子顫抖得更加厲害,整隻狼往被子裏縮了縮。


    江暮時趕到家沒在客廳見到齊越,又衝進了房間。


    視線落在拱起來抖動的被窩,心裏刺痛難受。


    他輕輕的走到他的身邊,隔著被子輕撫住他,才小心挪開被子把他抱出來查看情況。


    腦子裏全是江暮時要拋棄他的想法,齊越一點也沒有想配合他,四肢劇烈掙紮著想要掙脫開他的束縛。


    江暮時抱緊狼,又用額頭貼了貼他的頭,輕吻他的鼻子輕聲哄他。


    “寶寶,乖,我隻是擔心你,想看看你有沒有受傷。”


    齊越抬頭看著他眨了眨眼睛,“沒有不要我嗎?”


    江暮時抱著他把頭埋在他的脖頸間蹭了蹭,聲音都帶了點顫抖。


    “寶寶,以後別這麽嚇我了好不好?”


    齊越嗷嗚幾聲,去舔了舔江暮時的嘴,他不想的,他是又被夢境影響了情緒。


    他也發覺了自己的不正常了。


    夢裏的人明明是不在世上的江塵和秦洛,但是夢境越來越真實清晰,就像是他和江暮時,他沒法做到忽視。


    半夜,聽著懷裏的狼唿吸變得綿長,江暮時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看了好久懷裏的狼,久到想要就這樣把齊越狠狠的刻進腦海裏,不管是狼形態還是人。


    意料之中,懷裏的狼又開始睡得不安穩,似乎又開始做夢了。


    齊越這幾天睡著就會做夢。


    江暮時眼神又沉了下來。


    “齊越,你到底是誰,又把我當成了誰?”


    他的手輕柔安撫著睡夢中的齊越,眼裏卻冷得沒有絲毫溫度。


    目光落在齊越的濕潤的鼻子和微張著的嘴,還能看見刷洗得潔白森冷的犬牙,銳利得能輕鬆紮破他的皮膚刺入骨髓。


    他強勢的捏住齊越的嘴,手指摸上他的犬齒,滑過他鋒利的牙尖,勾住他的舌頭,用力捏住拉扯。


    “寶寶你不會騙我的,你愛我對不對?”


    江暮時眼眸再次變得漆黑。


    他的手指再次用力,想捏碎他的舌頭,廢掉他的雙手,弄斷他的雙腿,讓他隻能依靠自己存活,永遠把他禁錮起來。


    齊越會理解他的。


    是他放任的他對他為所欲為……


    “嗚嗚~”


    齊越被他弄疼了舌頭,無意識的發出一聲痛唿,狼身在他懷裏掙紮起來。


    江暮時眼眸微閃,還是鬆開了他的舌頭,緊緊抱住了狼。


    “寶寶乖,我怎麽舍得讓你難受。”


    他整個臉埋在他的脖頸雪白狼毛裏,深吸了一口氣。


    他覺得自己瘋了,他本來也是個瘋子,或許叫怪物更貼切。


    他從出生就是怪物,被江家人甚至所有人忌憚的怪物。


    猛獸的本能是在血腥裏殺戮,他的本能隻有毀滅。


    如果沒有理智控製,他應該會毀滅和同化一切,包括生命和一切物體。


    他用盡全力摟著狼,想把他揉入身體,摟得睡夢中的齊越更加的難受了。


    他咬住他的耳朵,稍稍鬆了鬆手上的力道,沒有放開。


    沙啞的聲音似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又透著病態的溫柔。


    “沒關係的寶寶,你要是不能屬於我,我就把你變成我的一部分,這樣我們還是能夠永遠在一起,你也會永遠屬於我。”


    見懷裏的人感受到自己的情緒,變得更加不安,江暮時吻了吻他的額頭,再次放輕抱著他的力度,輕柔順毛安撫。


    ……


    第二天,江暮時找了醫生給齊越做全身檢查,生怕他真的會出什麽事情。


    好在齊越隻是嗜睡和心情不好,其他沒有什麽問題。


    早晨八九點的空氣清新,太陽溫度剛剛好。


    遠離城市喧囂的郊區別墅區環境安靜,這個時間點在外麵散步的人不多。


    江暮時帶著齊越出門沒遇見多少人。


    當然,遇到的人見到麵生又兇殘的狼時也會下意識的躲避開。


    “寶寶,我們來比個賽吧。”江暮時“誰先跑到球場那邊,就可以提一個要求讓對方滿足怎麽樣?”


    齊越心情不錯,聽到他說的可以提要求,躍躍欲試的移到與他平行的位置,挑釁看向他。


    “試試。”


    江暮時唇角微勾,“準備寶寶,我要喊開始了。”


    一聲開始落下,一人一狼飛快衝出,速度竟然不相上下。


    齊越的狼行狀態跑得非常的快,要是一般人,那是怎麽也追不上的。


    他現在要贏,竟然還有點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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