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以嗎?”到樓梯沒人的拐角,齊越有些不耐煩的對她道。


    衛思悅聽了他突然變得冷漠的聲音,眼睫忍不住的顫了顫,“上去天台吧,還有人沒走。”


    說著,她就率先往樓上走去。


    齊越挑眉,也沒提醒她天台的門不一定開著,反正沒開就在門口說就是了,這麽想著,他也抬腳繼續跟著她上樓。


    意外的,天台的門確實開著,像是知道有人會來,鎖虛虛的掛著並沒有扣上。


    齊越跟著她到了天台。


    高樓的風有點大,帶著夏季的悶熱,一點也不討人喜。


    “說吧。”齊越站在離她兩米遠的地方,聲音淡淡,冷漠又疏離。


    “有必要這樣嗎?”距離刺眼,他平時低沉好聽的嗓音也冷漠得像刀刃一般,無時無刻不在刺穿她的心髒。


    不應該是這樣的。


    “我不是一直這樣嗎?”


    不是這樣的,衛思悅想說∶“你以前不是這樣,聚餐的時候也不是這樣。”


    那時候他還細心把自己抱到了醫院,她哭的時候也會對她很溫柔,甚至給她遞紙巾安慰。


    見她遲遲不說話,齊越點燃了一根煙,抽了一口後率先開口。


    “我來說吧,我知道你想和我聊什麽。”


    “我不介意你知道我跟江哥的事情,你之前沒有到處傳開,說明你有考慮到這件事會影響到我和江哥的生活,你的態度很明顯,作為朋友我覺得你很不錯。”


    “現在你又突然找我聊聊,你是想勸我放棄這份感情?還是有其他不合適的目的。”


    “我不喜歡其他人否定我和江暮時的感情,更不喜歡有人拿這件事和我談條件,在沒有搞清楚你的目的之前,我會和你保持距離,之後再決定要不要繼續做朋友。”


    衛思悅不可思議,臉上表情是齊越沒懂的痛苦,一貫冷質強勢的嗓音也變得顫抖起來,“我還沒說什麽,你就考慮要不要繼續做朋友的事情了嗎?”


    齊越淡漠的看著人,完全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我應該有說過我不介意我們是不是朋友,要看你們當不當我是朋友了。”


    衛思悅質問他,“如果這個人是江暮時,你也不介意嗎?”


    “他不一樣。”齊越想也沒想就否定了她的假設。


    衛思悅定定的看著他問,執拗的神情似他不給出能夠說服自己的答案不罷休,“哪裏不一樣?還是他長得好看。”


    “是又怎麽樣?”齊越眉頭微皺,不解她這樣的反應,也沒了耐心認真和她說話。


    一陣不可控製的酸楚湧上心頭,衛思悅的眼睛頓時通紅,她近乎是低吼出聲,“他是男的,你們不會有未來。”


    話音落下的瞬間齊越也沉下了臉。


    他跟江暮時有沒有未來,還不需要其他人來評定。


    “我剛剛說了,我不喜歡別人否定我和他的感情,不說我和江暮時會不會有未來,你算我什麽人,需要你來告訴我。”


    衛思悅泛紅的眼眶裏淚光閃爍,對著他無力怒吼,“你們這樣會被其他人當成異類群體。”


    齊越脾氣也上來了,第一次對一個女生不雅迴懟,“關我屁事。”


    衛思悅哽咽著聲音說∶“齊越,你就沒有想過你這樣做會給自己帶來什麽後果嗎?同性戀畢竟不是主流,厭惡同性戀的人更不在少數,要是傳出去,你要讓所有人在背後說你閑話嗎?你想過父母沒有?他們會接受嗎?”


    “江暮時,是我在這個世界唯一的意義。”齊越“至於父母,我沒有也不需要,你更沒有資格管我對象是男是女,這件事你要想說出去,還是怎麽處理都隨你。”


    “還有事嗎?他還在等我迴家。”


    說完,齊越也不想再和她浪費口舌,直接轉身離開。


    衛思悅眼淚刷地流下來,“滴答”砸在了地上。


    她慌忙跑過去抱住要離開的人,揪著他的衣服哽咽著說出了心裏藏了許久的秘密。


    “我喜歡你啊,齊越,我喜歡你,喜歡了五年,從你救了我開始,你都沒有看過我一眼,為什麽他江暮時就可以走進你的心裏?而我努力了那麽久,對你來說還不如一個陌生人。”


    齊越微愣,拿著煙的手離她遠了點兒,另外一隻手強勢掰開她緊緊抱住自己腰的手,還是緩了點語氣說∶“我不記得我救過什麽人,你竟然五年都沒有說出口,為什麽現在要說,這世界上人那麽多,也不差我一個,你會遇見更好的,抱歉。”


    衛思悅小巧的臉上掛滿了淚痕,臉色煞白,話語裏滿滿的不甘,“為什麽,為什麽是他?”


    為什麽是他?


    “因為他是江暮時。”


    因為他是江暮時?


    模糊的視線裏喜歡的少年無情的轉身離開。


    衛思悅第一次這麽恨一個人,是因為她喜歡的人喜歡的是他。


    “啊啊~”


    她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掉落在地,她痛苦的低吼著抱頭蹲坐在了地上。


    這一刻,她的心空了,所有的堅持都仿佛失去了支撐,她更恨自己的卑微與懦弱。


    齊越迴到教室,看著座位上等著他的江暮時,也看到了拿著水和紙巾的前桌顧子航。


    齊越了然一笑,對他說∶“她哭得有點傷心,你快去拿給她吧。”


    顧子韓有些猶豫的看了看他,又看向江暮時說∶“要不我還是放她桌子上吧,我不會安慰人。”


    “嘖,你一個男生,還行不行了?”齊越無語得不行。


    顧子航“……”


    “你可以放天台門口去,等她情緒穩定下來悄悄離開。”江暮時提議他說。


    “嗯。”顧子航聽了覺得可行,也拿著東西出門了。


    教室裏隻剩下兩人,江暮時看著他腰間皺起的衣服,眼眸微暗,又迅速隱藏起了翻湧的情緒。


    他淡然抬眸看向他問,“談完了?”


    齊越也在看著他,在他抬眸的瞬間,四目相對。


    想起剛剛衛思悅的話,他想:幸好他沒有錯過他,這麽帥,又這麽好的男人,應該有很多人喜歡吧,幸好他現在是自己的。


    “嗯,跟我迴家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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