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一輩子都不夠。”他輕聲低語。


    他眼眸裏乍現的柔情讓唐心愣了下,馬上別開視線,“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煽情了。”


    “隻恨這煽情來得太遲。”厲雲深懊悔地輕歎,大掌伸過去包裹住了她放在膝上的小手,唐心下意識地身子一僵。


    他說,“唐心,這四年來我一直在反省,假如一開始我就坦白你的與眾不同,我們之間是不是就不會弄成那樣?”


    唐心錯愕不已,他為他們的過去反省嗎?也許吧,假如他在傷害她的同時把去南非救她父親的事告訴她,如果他把……之所以叫她打掉孩子是因為不希望她麵對那殘忍的真相,如果他能夠告訴她,即使他們離婚了他沒有丟下別冠上殺人罪的她不管,哪怕那時候他們的關係已經破裂,他打算迴美國前還暗中幫她……


    是啊,如果那時候他煽情一點,一切清清楚楚,他們會是如何?即使中間還有個夏知星……


    “別跟我提過去,那跟挖開我的傷口沒什麽區別!”她冷硬下心,不願麵對他的追悔。


    厲雲深沒有鬆開她的手,隻是有些失望,失望她還是不願意麵對他們的過去,其實他知道的,她一天沒法麵對,他們的未來就不會開始。


    車廂裏彌漫著淡淡地哀傷,終於到了唐心所居住的地方,厲雲深又堅持送她上樓。


    “不用了,不太方便。”她淡淡地拒絕。


    “不太,方便?”厲雲深疑問,他很清楚,她沒有跟顧行雲住一起,還是和當年一樣,一個樓上一個樓下。


    “對,不方便。”唐心堅定地說。


    “怎麽個不方便了,唐心,你剛答應我重新開始的,現在又算什麽?”厲雲深不管她的意願,拉著她就往電梯裏走,雖然他的腳受傷了可走起路來可也不含糊。


    唐心看他按下自己所在的樓層一點也不覺得吃驚,他之前雖然表麵不動聲色,其實早把她的底細查得一清二楚了吧,這才是她所認識的厲雲深啊!


    “已經到了,你迴去吧。”電梯門開啟,唐心抽迴了自己的手。


    厲雲深不悅地瞪了她一眼,霸道地抓迴她的手硬是跟著出了電梯,熟門熟路地找到她的房門。


    “開門!”他對遲遲沒動作的她說。


    “不。”唐心堅決搖頭。


    厲雲深把她逼到牆邊,將她禁錮在胸膛間,“都滾過多少次床單了,現在才有危機意識,不覺得很多餘?”


    唐心臉微微一紅,用手推他,“厲雲深,你得尊重我的意思!”


    “尊重你的意思好讓你跟我玩距離這一套?唐心,我覺得我還是喜歡按自己的方式來。”他俯身,越來越近,後麵一句話聲音也低得叫人心顫。


    他的方式?什麽意思?


    厲雲深輕輕擭起她的臉,輕笑,“我發現越是順著你的意你就越是得寸進尺!”


    “我哪得寸進尺了!”


    “那你說說從離開隱的那一刻起,你對我說了多少個‘不’字?”


    “我隻是,不想麻煩你。”唐心弱弱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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