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雲深忽然停住腳步,看向懷裏突然突然一顫的女人,“今天是你生日?”


    “……”唐心隻是心灰意冷地看他。


    “昨天?”厲雲深又問。


    “……”這次,唐心嘴角諷刺地微勾。


    “……明天?”應該也就在這前後幾天。


    “你不必在意,根本犯不著。”唐心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心裏也越來越澀。


    他根本不需要知道,她也不想他知道了。


    “原來你不知道?”顧行雲覺得可笑,這一次再也忍無可忍地上前推開唐心,一把揪住他的衣領。一拳揍了上去。


    厲雲深猝不及防,沒來得及避,硬生生挨了一拳,也利落地揪住了顧行雲的領子,想狠狠還擊,但顧行雲的話止住了他前進的拳頭……


    “五月二十八日,你還記得這一天吧?那是她的生日!可你對她做了什麽?那天,下雨!打雷!你把她丟在黑暗陰森的墓園裏!”


    顧行雲的吼聲讓厲雲深鬆開了他,看向一旁故作堅強的女人,目光複雜。


    他還記得那天的前一天晚上,她端晚餐上來給他,還問他——


    [明天你會像今天一樣早迴來嗎?]


    原來,五月二十八那天是她的生日!


    “還沒完呢!你知道那天晚上我找到她的時候,她是什麽樣子嗎?”顧行雲激動地又拎起他的領子。


    “夠了!”唐心再也聽不下去,她上來拉開顧行雲,“不要再說了!”


    “心心,你讓開!就算他不想知道,我也必須讓他知道!”顧行雲推開唐心,“那晚,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倒在沒有路燈的馬路上,任憑風吹雨打,全身冷得就好像從凍庫裏撈出來一樣,奄奄一息!如果我再晚到一步,你以為現在你還折磨得到她嗎?!”


    “學長,求你不要說了!我不需要他知道,他知道了又怎樣?沒法改變什麽!在他心裏是我活該!”唐心有些崩潰地大聲阻止。


    那一天,迴憶起來遍體都生寒,比小時候被關進精神病院還要可怕,畢竟那時候的她還小,根本還不懂什麽叫絕望。


    顧行雲沒想到自己活了二十六年,第一次怒不可謁地衝動揍人,竟然又給她施加了傷害。


    他自責地看了眼唐心,看向厲雲深,“厲雲深,如果你還是個男人,要麽放她自由,要麽就好好對她!!”


    然後,撿起剛才掉落在地上的禮盒塞到唐心手裏,語調溫柔,“我剛才忘了給你,那個禮物壞了沒關係,這一個可以彌補你心裏的遺憾。”


    唐心捏緊手裏的東西,淚光閃閃地目送顧行雲離開。


    然後,她走上前直接將東西塞到厲雲深手裏,“你想怎麽處理都可以。”


    說完。轉身走迴星園。


    厲雲深看了看塞來的四方形盒子,抬步跟在她的身後走。


    這條路,是他第一次用走的,昏黃的路燈下,他隨著前麵的步伐走,目光看著她形單影隻,好幾次步伐加快,卻在快要靠近的時候又慢了下來。


    反反複複,一條百米的路也走到了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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