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日兮辰良,穆將愉兮上皇;撫長劍兮玉珥,璆鏘鳴兮琳琅...


    一位仙王和三百六十多位眾仙們歡聲笑語,晚宴四方…


    嗡~


    一聲鍾鳴響起...


    “是誰?敢襲擊我們?”


    “該死,混沌鍾!是東方上古東皇!”


    混沌鍾響,逍遙身死,重修大道,再塑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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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咚!


    “天幹勿燥,小心火燭!”


    夜晚亥時,少年打更的聲音準時響起,在漆黑的夜空劃破一絲寧靜,將靜謐與黑暗的小山村驚醒。


    “打更的你煩不煩?你不睡覺,也考慮考慮別人,喊什麽喊!”


    一個粗獷的漢子聲音響起,對打更的一頓臭罵,打更的聲音攪擾了他的好事。


    ”對不起,對不起。”


    歉疚的少年聲音隨著響起,對粗獷的漢子怯懦道歉,他也不知道他按時喊打更,能引起這樣的反應。


    “滾!小叫花子!沒女人緣!不識好歹!”


    漢子怒罵,能從粗獷漢子的房間中聽到有女子的聲音,慵懶而迷醉。


    “好好!”


    少年嚇得急忙逃離,生怕那漢子追出來找他麻煩,跑出去良久,確認無人追他,才放慢了腳步,鬆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路旁的大石頭上,看著漆黑的天空,空無一人的村間小路,一麵喘氣一麵歎氣。


    “沒女人緣就沒女人緣,我就隻求吃口飽飯,哪像你們?!”


    少年嘮叨一句,算是對剛才漢子辱罵的迴應,隻不過那漢子根本聽不到,少年的嘮叨隻是給自己出一口氣。


    低頭看看自己,少年絕望的笑了,他此刻的處境隻想著明天早上有沒有飯吃,或者還能不能活著見到後天早上的太陽。


    生活太讓人絕望了!


    尤其是對於這個打更少年而言,困難的讓他時常懷疑他生活在地獄之中,而不是活生生的人間,幸福和快樂都是別人的,留給他的隻有悲傷和不幸。


    少年叫做李行一,據父親說今年十四歲,家徒四壁,孤身一人,沒讀過一天書,鬥大的字一個不認識,從李行一出生起,他就隻見過父親,那個在李行一記憶中馱著背,瞎著一隻眼的暴躁老頭,手裏永遠拿著個破鑼,敲敲打打的在村子裏走街竄巷打更。


    李行一覺得他能活下來長大,是個奇跡,要多虧了街坊村民們,好多街坊村民們看小李行一和他父親一起打更太可憐,時常給些剩菜剩飯,讓他們飽腹,吃百家飯,穿百家衣,走百家路,是李行一最鮮明的記憶。


    家裏窮,窮到家徒四壁,若是下雨,外麵下大雨,泥土茅草房子就下小雨,從小到大穿的衣服都是別人扔了不要的,背地裏有好多同齡的小孩子,叫李行一小要飯的。


    生活困苦到絕望,按說早該麻木到失去希望,但李行一身上卻有兩件事很奇怪。


    第一,李行一有名字,像他這種情況,按說不應該有名字,最多叫個狗剩,狗蛋,二狗之類好養活的稱唿已算是極限,他卻有名有姓,工整的很,叫李行一,在村裏有這樣名字的人很少見,雖然這個名字也不怎麽好聽。


    小時候李行一也曾問過打更老頭父親,為什麽他叫李行一,老頭兒也說不出原因,隻是扔給李行一個皺巴巴的黑布條,上麵娟秀的寫著三個字,這三個字他一個也不認識,最後一個就是孤零零一橫,後來李行一才知道,那個字念一,這名字是他天生帶來的,那布條上的三個字就是李行一。


    經過這件事,李行一更懷疑,這個打更老頭根本不是他父親,他是打更老頭撿到的,但他從來不敢問,他怕問了老頭更要把他扔掉,再也沒人管他,會直接餓死。


    第二,李行一總做夢,做一個相同的奇怪夢境,夢中他被叫做逍遙仙王,高歌歡唱,紙醉金迷,眾神歡歌,據說有一百零八位之多,雖說李行一也不知道一百零八是多少……


    每次李行一感覺活不下去的時候,夢境就會重臨,第二天醒來,如同重獲新生,夢救了他,讓他有了繼續活下去的勇氣。


    李行一感謝夢境,如同感謝那些給他留口飯吃的村民街坊們,或者他也感謝那個把他養到現在的暴躁打更老頭。


    可惜,生活永遠出人意料,幾天以前,打更老頭死了,死的很蹊蹺。


    李行一還記得那天晚上的事情,就如同發生在昨天。


    晚上,漆黑無月。


    打更老頭那天很意外的沒有帶著李行一出去打更,而是在破茅草屋子裏給李行一準備一地豐盛的晚餐,有肉,有菜團子,還有米湯,飯都是新鮮的,熱騰騰的充滿誘人的香氣!


    李行一長這麽大還沒見過這麽豐盛的晚餐,看著打更老頭驚訝,老頭卻有生以來第一次對李行一格外溫柔,告訴李行一趕快吃。


    “吃吧,最後一頓飯要吃好吃飽,別怪我,要怪就怪你娃命不好,下輩子投個好胎,去個好人家!”


    老頭的眼裏似乎還有一絲不舍,一邊說著,一邊拿起菜團子給李行一嘴裏塞。


    李行一不知道老頭是什麽意思,但他知道這飯若是不吃,就再也吃不著,當下張嘴就把菜團子吃了,看李行一吃了菜團子,老頭放了心,轉過身出門,再也沒有看李行一一眼。


    李行一不解,也沒有去問,把米湯喝完,還想吃個菜團子,卻感覺很瞌睡,瞌睡的難以理解,迷糊的睜不開眼睛,倒下就睡著。


    他又到了那個夢境,夢境中好多仙子,每個人都美輪美奐,每個人都對李行一充滿善意,把他當成最重要的人來對待。


    那天的夢境格外綿長優美,等他再醒來,卻發現天已大亮,而打更老頭死了。


    老頭死的有些奇怪,就死在茅草屋子外麵,蒼白臉色充滿驚恐,指著某個方向,仰麵朝天,如同見到了世間最不可思議的事,老頭的手裏緊抓著一個皺巴巴的黑布條,正是曾經老頭扔給李行一那上麵寫著名字的黑布條,上麵隻有三個字:李行一。


    李行一以為這個布條早就被扔了,沒想到還在,老頭臨死還用全力抓著!


    老頭還是關心自己的吧?


    李行一把老頭唯一留下了的遺物,皺巴巴的黑布條收了起來,趕緊跑去縣城報官,縣裏的仵作來看了看,問了些情況,就讓埋了了事。


    縣官很忙,不會管這偏遠山村的破事,一個要飯的打更的死了也就死了,根本沒人在意。


    在仵作的帶領下,村民們挖了個坑,把打更老頭扔了進去,埋了結束,臨走和李行一說,村裏沒了打更的,李行一就繼承下來,繼續給村裏打更。


    繼承打更倒也不是沒有好處,雖然村裏沒有錢給李行一,但給李行一飯吃,還是一如既往,吃百家飯,穿百家衣,走百家路。


    李行一哭了幾嗓子,算是對打更老頭的紀念,休息了幾日,守過了頭七,就開始繼續代替老頭打更,今天是他打更的第一天,卻沒想到剛喊了兩嗓子,就被人罵了出來,倉皇逃走。


    “唉,原來一個人打更這麽難...”


    李行一無奈著,這幾天他天天夢到夢境,幾乎想要一夢不起,卻總是按時醒來,想要再睡根本不行,如同不允許他醉生夢死,不過也多虧夢境支撐,讓少年李行一逐漸適應了打更老頭不在的生活。


    “繼續!”


    李行一鎮定一下心神,緩了好一會,準備站起來繼續打更,卻眼前一黑,在他麵前出現兩個黑影,一高一矮,是兩個穿著黑衣的成年男人。


    “呦,你小子厲害呀?把那臭老頭都弄死了,沒想到你年紀不大,倒是心狠手辣!“


    其中那個高個子的黑衣人對著李行一眼露兇光,不懷好意,擋住李行一的去路。


    ”錢已經給了,你已經是大少爺的人,你爸死了也改變不了結局,不要掙紮,跟我們走吧!“


    另一個矮個子的黑衣人擋住了李行一的退路。


    李行一被這兩個成年人夾在中間。


    “你們要幹什麽?”


    李行一緊張至極,他第一天打更,為什麽就出現這些意外?


    “聽說過沈府嗎?你是沈府的人了!”


    高個子趁著李行一分神,一抬手把李行一的脖領子抓住,力氣大的驚人。


    “沈府?”


    李行一懵了,他沒有聽過什麽沈府!


    “又稱人魔府!”


    在他背後的矮個子不知從哪裏掏出來一塊手帕,捂在了李行一口鼻上,異香傳來,李行一頓覺頭腦發暈,身體癱軟,要暈倒過去。


    “哼,就這個孩子是怎麽殺了老付的?”


    高個子一把抓緊李行一癱軟下來的身體,一麵抓著一麵和旁邊矮個子的同夥不解商議,李行一意識迷離,即將睡著之前,聽到他體內傳來一個聲音,


    “你很快就知道了...”


    隨著聲音一個白色的陰影從他體內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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