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好!我連續兩個星期六請假。”都是為了陪希文,“本來課程早就完了。”


    “下星期二我們有球賽,你來看我好嗎?”


    “跟誰比賽?什麽賽事?”清湄感到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該不會是與希文比賽吧!


    “籃球賽。大師隊對新生隊,我是大師隊的隊長,史希文是新丁隊的隊長。”


    一聽到希文的名字,清湄馬上六神無主:“嘉倫,我還不打算公開我們的......”


    “我知道,你不用表示,不用說話,隻要望著我,我心裏就感到鼓舞,一定會打得很出色,打敗新生隊,打敗史希文那小子。”想到史希文,馮嘉倫就有一股非勝不可的決心。


    “我先走,我約了比蒂,擔心她到處找我。”清湄立刻找借口逃避。


    “記著!再下一個星期六下午三點,由於是最後一課,我想把時間加長,從三點到六點,你應付得了嗎?”


    “沒問題!”清湄說著便走。可是,清湄不知道其實她走也沒有用,因為不遠處有人早已聽到了一切,還計劃著一項可怕的陰謀。


    球賽開始了,球場附近坐著教授、講師、助教、係主任,還有圍滿了許許多多的男女學生。


    史希文的表現,出乎意料之外的差,不是心不在焉地被別人撞到,就是接到了球竟然不會投籃,結果球又給大師隊的隊員搶去。


    馮嘉倫也大失水準,不時東張西望,球到他麵前他也不會接住,眼光不斷在人群中收索。


    上半場結束,雙方誰也占不了什麽便宜。


    做球證的體育主任發火了,把馮嘉倫和史希文教訓了一頓,那些啦啦隊和瑪蓮娜以及她的朋友不停地為史希文加油。史希文一投進,霍比蒂連忙帶頭鼓掌,一群好朋友也跟著大力捧場。


    馮嘉倫空手道班的學生,也為馮嘉倫打氣。


    最後,新生隊還是贏了大師隊。


    新生隊的隊友歡唿,瑪蓮娜上前恭賀,說要請全體新生隊隊員吃飯慶祝。


    “我有事!”史希文急著要找清湄:“失陪!”說著立刻就走了。


    “史希文,你太不給麵子了。”瑪蓮娜向著希文的背影大叫。心裏更加憎恨清湄。


    史希文一肚子氣,推開清湄的房門:“吃午飯時你還答應我說你一定會來捧場,你會站在第一排的。誰知道你一聲不響就迴來了,到底是為什麽?”


    “希文,你沒看見我躺在床上嗎?”清湄穿著睡袍,蓋著薄被。


    “你躺在床上幹什麽?”希文這時才注意到。


    “我們吃過午飯迴學校後,我就開始不舒服,後來頭越來越痛,你那時已換好球衣,準備比賽。所以我自己乘計程車迴來。”


    “你不舒服也不告訴我?起碼你應該叫比蒂轉告我。讓我還以為你不欣賞我打籃球,害得我既擔心,又失望,比賽一直魂不守舍。”希文抱怨道。


    “我特別吩咐比蒂不要告訴你,怕你擔心我的身體,沒心情打球,因為我希望你贏球。”


    “我看不見你一樣心情惡劣!”希文用手輕輕地往她的額頭探,溫柔的道:“你現在怎樣?要不要請醫生來替你看看?”


    “睡了一覺已經全好了!”清湄從床上坐起來:“結果新生隊輸了,是不是?”


    “不是!有個人和我一樣失魂落魄,不知道他約了誰,到處張望,球拋到他麵前,他也不會伸手接,結果我和馮嘉倫都給球證罵了一頓,他叫我們夢遊者。還好,最後我們還是贏了。”希文向清湄講述了比賽的經過。


    “這就好,我還擔心因為我,新生隊輸球了,你總算為我們新生增光了,值得高興,應該慶祝一下才對!”其實,清湄心裏還是覺得對不起希文,因為自己沒有把馮嘉倫的事告訴他。


    “瑪蓮娜請全體新生隊隊員吃飯慶祝。我心裏想著你,立刻就拒絕參加了。可惜你不舒服,不然我真想和你出去吃一頓。因為我們隊的得分當中有三分之二的分,都是我一人獨得的。雖然手和腿都擦傷流血了,但贏球還是很高興的。”希文把清湄抱進懷裏,一邊說著自己的功績。


    “怎會這樣的?”清湄小心地撫上希文那擦上的手臂,心疼地問道:“很痛嗎?”


    “我想著你,別人撞到我身上來,我也不知道。結果被撞倒了好幾次。本來覺得很痛。不過,現在看見你就不痛了。”希文向著清湄微笑,大概真的不痛了。


    清湄心裏很難過,因為自己害了希文和嘉倫,所以她決定星期六見到嘉倫的時候,就把一切都告訴他,告訴他,他已和希文定婚了。


    雖然嘉倫一定會失望和傷心,但總比自己東躲西藏的好。況且,如果讓希文知道她幾乎每個星期六都和馮嘉倫在一起,他一定會很生氣,她沒有勇氣再撒謊了。


    星期六下午兩點四十五分。


    史希文一個人在家裏很無聊,因為今天是清湄最後一次上課。她要七點鍾才能來史家陪他。


    沒有清湄在身邊,史希文就覺得時間過得特別地慢。他獨自在大廳裏踱來踱去,不時發出歎息。


    “你坐下來靜一靜好不好?”史夫人正在為希文和清湄織一件乳白色的背心:“你一直在我麵前晃來晃去,我眼睛都花了,從現在走到七點鍾,要走多少遍?”


    “星期六她應該陪著我,不應該扔下我一人。”希文嘔氣道。


    “清湄每天都要上課,隻有星期六和星期天才有時間學習校外課程。而且這已經是最後一課了。”史夫人沒好氣地跟兒子說。


    “少爺,你的電話!”傭人走過來通知。


    “我在這兒聽!”希文向傭人示意:“哪位?”


    “我是瑪蓮娜,唏!喂......你別掛斷電話,江清湄是不是告訴你,今天她上最後一課,過了六點鍾才能來見你?”瑪蓮娜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你怎麽會知道?”希文十分訝異,本來不想理她的,但又十分好奇。


    “我還知道很多事......例如為什麽你們到現在還沒有在學校公開你們未婚夫妻的關係?江清湄每個星期六去了哪兒?星期二的球賽,她為什麽沒有去給你捧場?還有你的情敵到底是誰?”瑪蓮娜得意極了,心想一定要江清湄死無葬身之地。


    “瑪蓮娜,我們已經安排好一場舞會,請所有的同學參加。在舞會上,我們會宣布我們的婚事。清湄每個星期六去......去學習烹飪,我們很快就要結婚了。星期二的球賽,她的確沒有出席,是因為她不舒服,她頭痛。”希文把瑪蓮娜所說的一切都推翻了。


    “哈,哈......我從來不知道她會學烹飪。星期二那天我看著她精神奕奕,乘計程車迴家。她沒有生病,隻是害怕情敵碰頭。你知道嗎?江清湄除了你,還有另外一個男人,她每個星期六都在那個男人的家裏。”瑪蓮娜輕蔑地說。


    “瑪蓮娜,你別汙蔑清湄,又挑撥離間,你馬上道歉,不然我對你不客氣!”希文起得想揍人。


    “好!你可以打我。不過,你先迴答我一句話:現在江清湄人在哪?”


    “學烹飪。”希文肯定地說。


    “在哪兒學?跟誰學?”


    “她......我不高興告訴你。”其實,希文也不知道。


    “你不是不高興告訴我,是你根本不知道。”瑪蓮娜仍然沒有停止她的笑聲:“我知道她在哪兒,跟誰在一起,甚至在幹些什麽。”


    “你......你撒謊。”史希文嘴巴雖然硬,心裏卻亂了。他真的想知道清湄跟誰在一起。


    “你不相信我,以為我有意加害江清湄。但,有一件事你不可忽略,我不隻是說說而已!我還可以用行動證明。我可以帶你去見他們。四點三十分之前,我在淺水灣露天茶座等你。你來,就不會做傻瓜。”瑪蓮娜篤定史希文一定會出現。


    電話掛斷了線,史希文呆了一會,然後立刻跑上樓。


    不一會兒,他穿了套西裝下來。


    “希文,去哪兒?”史夫人跑過去問。


    “見瑪蓮娜!”


    “不要上當,我早就看出瑪蓮娜不安好心。”史夫人隱約感到瑪蓮娜一定有陰謀。


    “媽咪,你放心。我不會用耳,我會用眼,看到清湄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我才會相信瑪蓮娜的話。”


    史希文到了淺水灣酒店,瑪蓮娜果然在那兒,穿了件火紅套裝裙,既野又熱情。


    “你到底知道什麽?”史希文單刀直入。


    “大約七個月前,江清湄就和馮嘉倫在一起,他們常在校園後麵的大樹下約會、談天。每個星期六他們都在一起,馮嘉倫教她學空手道,大概你摔我打,接觸多了,江清湄除了學空手道,還和馮嘉倫看電影吃飯。馮嘉倫常穿迴學校的粉藍色外套,是江清湄母親親手織的。江清湄和馮嘉倫的關係......”


    “那是不可能的事!到今天,丈母娘還沒有為我親手織羊毛衣。你撒謊也要找個理由。”史希文麵紅耳赤。


    “不相信你自己問江清湄的母親。啊!你們是在聖誕假期相戀的,聖誕前夕和除夕,江清湄都沒有和你吃晚飯。有這迴事嗎?”


    史希文皺了皺眉:“她有點事。你怎會知道?”


    “有錢能知天下事,一打聽之下,有人看見江清湄和馮嘉倫的父母吃聖誕大餐。工學院三年級的方華你認識的,除夕那天,他和江清湄、馮嘉倫在同一家餐廳,不過江清湄和馮嘉倫隻顧著談心,根本沒有注意到他。方華是出了名的老實人,你也知道他從來不說謊。”瑪蓮娜邊說邊暗喜,因為她知道史希文已經動搖了。


    史希文妒火上升,臉越來越紅。


    “星期二那天的球賽,江清湄本來約好一群死黨來捧場。但是上星期四那天,馮嘉倫又約江清湄在後園會麵,馮嘉倫要江清湄精神上支持他,隻要她站在人群中,他心裏就踏實了。後來江清湄一想,大師隊的隊長是自己的舊情人,新生隊的隊長是新情人,她能幫誰?結果她誰也不幫就逃迴家,你有沒有看見馮嘉倫東張西望,大失水準,他一打完球,就馬上打電話給江清湄。”瑪蓮娜再下猛藥。


    “你恨清湄,所以你想挑撥離間。”希文不能相信清湄欺騙他。


    “冤枉啊!我是句句實話。”


    “如果清湄那麽愛馮嘉倫,為什麽要和我訂婚?”


    “都是我不好!我一時幼稚無知,警告她不準和你接近。否則我會對付她。她好奇,想知道我怎樣對付她,所以接近你,至於你們怎會定婚,那就要問你自己,也許弄假成真吧。不過,她仍無法忘記,也不想拋棄她的初戀情人這是事實。”瑪蓮娜在扭曲事實。目的是想史希文完全上當。


    史希文認為瑪蓮娜說的話,大部分是真的,江清湄為了好奇接近史希文,史希文也是為了好奇接近江清湄,結果弄假成真。他們定婚,根本是史夫人的注意,希文當然讚同,清湄卻不大樂意,而且一直不準希文公開。他們訂婚的那晚,她直到八點才到史家,八點前她真的和馮嘉倫在一起?


    定婚前,江清湄有過多少個男朋友,他沒有權追究,但是定了婚,一個有未婚夫的人,還和舊情人暗中幽會,若是事實,那實在太過分了。


    清湄對他的愛,難道都是虛情假意?


    “我們來一次打賭好不好?”為了讓史希文上當,瑪蓮娜使出最後一招。


    “怎麽賭?賭什麽?”


    “江清湄和你定了婚,私底下仍然愛馮嘉倫,舊愛難忘,你認為對不對?”


    “當然不對!”希文不願相信清湄是這樣的人,但事實證明的確有這迴事。


    “周末是情侶日,她拋下未婚夫去和舊情人約會,你同意他們餘情未了嗎?”


    “當然不!”


    “那好極了!如果我能證明江清湄現在在馮家,和馮嘉倫在一起,那你就是輸了。因為你連自己的未婚妻也看不住。這樣,今晚你要陪我,我要你做什麽事你都不能拒絕。相反,如果我無法證明現在江清湄和馮嘉倫在一起,我就是挑撥離間的大壞蛋,我除了設宴向你和江清湄道歉,我甚至可以在你麵前自殺。我用生命作堵注,你敢接受嗎?”瑪蓮娜見目的快要達到了,心裏不禁竊喜。


    “好!我隻想知道清湄在哪兒。”


    “你輸了,可要遵守諾言!”


    “如果清湄和馮嘉倫在一起,餘情未了,我馬上跟你走,你要去哪兒都可以!”希文肯定地說。


    “好!我們走!由我開車。”瑪蓮娜揚起了勝利的冷笑。


    到了馮家後,瑪蓮娜故意把車停在外麵:“你應該知道這是馮嘉倫的家吧。”


    史希文點了點頭。


    瑪蓮娜按鈴,由於瑪蓮娜和馮嘉倫有過一段情,所以馮家的傭人都認識她。


    進了客廳,馮老太坐在沙發上,看見瑪蓮娜就說:“瑪蓮娜?噢!你差不多一年沒有來了。找到新男朋友了?你男朋友真帥氣。”


    “伯母,嘉倫呢?”


    “你找他?他現在沒有空。而且,他也不方便見你,你知道......他也有女朋友了!”馮老太不禁笑了起來。


    “你是說,嘉倫和他的女朋友在一起?”瑪蓮娜心想,連老天爺也幫她一把了。


    “他們在哪兒,怎麽不在大客廳?”史希文心裏直跳,脾氣也顯得暴躁。


    瑪蓮娜立刻按住他:“嘉倫是不是和江清湄又躲在練武室?我有事找他。”


    “你不要去打擾他們,他們練習完了會陪我喝下午茶,大家一起喝下午茶......”馮老太話還沒說完,瑪蓮娜就拉著史希文往練武室的方向走。


    “跟我來!”瑪蓮娜和史希文走向屋內,推開練武室的門,嘉倫和清湄正糾纏在一起,史希文看見了,眼珠子幾乎跳出來。


    “江清湄!”他像一頭受傷的獅子一般吼叫:“你不要臉!馮嘉倫,我要殺了你......”


    清湄和嘉倫停住了手,呆著。


    “我們馬上走!”瑪蓮娜拚命拉史希文出去。


    “希文......”清湄推開嘉倫追了出去。


    “清湄!”嘉倫捉住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想穿這身衣服,裸著腳追出去?”


    清湄淚流滿麵,披上外套,穿上鞋,追出去,瑪蓮娜的跑車早已無影無蹤了。


    清湄不知道瑪蓮娜和史希文去了哪裏。


    瑪蓮娜才不會那麽笨,她不會把史希文帶迴史家,也不會把史希文帶迴馬家,她把史希文帶到別墅。這別墅連史希文也沒有來過。


    “不知廉恥,虛情假意......”史希文又喊又叫。


    “別難過了,喝杯酒吧!”瑪蓮娜倒了兩杯酒,把其中一杯放在史希文手裏。


    史希文一口氣把酒喝盡,立刻又拿起另一杯喝了起來,一杯接一杯,因為喝得太急嗆到了,但他還繼續酒不離手:“再來,再來一杯,幹杯......”


    “何必這樣作賤自己呢,世界上好女孩多的是。希文,你知道嗎?我愛你!”瑪蓮娜吻上他的唇。


    “滾開!你們女人都不是好東西。欺騙!欺騙!”希文把瑪蓮娜推開,他因為受了刺激,又喝了酒,一直大鬧大叫。


    瑪蓮娜把他扶到床上,替他解開襯衣的紐扣,希文推開瑪蓮娜的手,抽咽著:“清湄,你不能這樣對我。”


    “希文,我愛你!我願意把一切獻給你!”瑪蓮娜捧著希文的臉狂吻。


    “清湄!”希文用力抱緊瑪蓮娜:“不要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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