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梧桐峰的山頂。


    尾鳶手上拿著水鏡,默默聽著顏杳與魯樹清的對話,她自嘲的笑了笑,“既然她這樣說了,你們也沒必要留著了。”


    人族的天才能殺就殺,現在削弱他們的實力,就是為日後行動的便利做好打算。


    她就算不忍,也沒有辦法。


    梧桐峰今日有學習交流會,有許多弟子都在梧桐峰。其中就有尾鳶的徒弟,就是弟子大比上,她收的那個小胖子,那胖子不可置信的看著此刻妖力爆發的尾鳶,嘴唇顫抖,“師父……”


    尾鳶沒有看他。


    傅晏默默吞了一顆丹藥,將自己的修為強製提升到金丹後期境界,傅晏站在最前麵,將自己一眾師弟師妹護在身後,舉著劍沉默不語。


    尾鳶,元嬰初期。


    傅晏一臉凝重,杜明瀾看著如臨大敵的周圍,默默從儲物袋裏掏出了隻有峰主才有的虹柱戒指。


    打開,衝天而起的是第二道虹柱。


    現在還沒有師叔們前來,可能來儀其他地方也有妖族入侵了。


    她這樣想著,下一刻,四周又是幾道虹柱衝天而起。此次造成騷亂的不止顏杳,任千揚,尾鳶,還有顏杳從奉城帶來的部下。


    玄影,顏曦澤,還有其他妖修都開始在來儀的各個地方搗亂了。


    趙軒烈不發一語,退到眾人身後,溫子衍在他身邊,搖搖折扇,並不擔心,“軒烈啊,快讓這個妖婦看看,你趙家的財力。”


    趙軒烈瞪了他一眼,借助麵前的人群遮掩動作,“等等,小點聲,我還沒找到,我有太多東西了,這是什麽時候買的?這是啥,欸……我不記得放哪裏了。”


    溫子衍搖扇子的手一停,瞪大眼睛,“你在幹什麽啊師弟?你快點啊,把你那個保命的符籙拿出來啊。”


    站在前麵的顧昕涵聞言,咬著後槽牙,閉眼將一張符籙扔出去,那是天合居前幾日最新推出的最頂級防禦符。


    剛買不久。


    是她賣了白峰主給她的丹藥,又賭贏了弟子大比的頭籌,賺的靈石買的。


    一環金光將山頂的眾弟子環繞起來。


    這是一次性符籙……


    一次性……


    顧昕涵隻覺自己現在比死了還難受。


    前不久錢沒了,她想著換成東西之後,應該能留久一點,現在東西也沒了……


    哈哈哈哈哈哈,顧昕涵眼睛含淚。


    見她掏出防禦符籙,在場弟子也紛紛掏出自己的符籙,防禦法寶。


    一時間,梧桐峰山頂上,各式法器散發的光彩,幾乎把頭上的太陽的光芒都比了下去。


    尾鳶冷冷看著他們一番做派,仇富的心到達了頂點,她捏著法訣,喚出狂風衝著他們疾馳而去。


    那妖風經過金環等等法器,符籙的防禦被大大的削弱了。


    最前麵的傅晏覺得自己應該可以接下這一擊,他暗自用力,全神貫注。


    “師兄,我來助你。”


    溫子衍見趙軒烈遲遲沒有動作,忍痛從懷裏掏出若幹法器,扔了出去,揮淚將它們盡數引爆,法器自爆的強大的靈氣再次削弱了那一陣妖風。


    “我的期末作業……”


    溫子衍哽咽著,顫抖著將剛剛拋出法器的手縮迴來。


    大師兄絕對不能受傷,那妖風對於現在的大師兄來說,還是太難以抵抗了。


    傅晏的心頓時定了定,接下這招的把握更大。他不需要打敗尾鳶,他隻需要堅持到其他長老來支援就好了。


    這時,趙軒烈終於從那條鑲嵌著七十二個空間靈石,相當於七十二個儲物袋的腰帶中,掏出一大把符籙。


    “我找不到我的救命符籙在那裏啊,不管啦。”


    他拿出磚一樣的一大疊符籙,猛的向前一砸,那風頓時又消散了一大半。


    “師兄,我也來助你!”


    他一喊,一些弟子也跟著他,將手中的防禦符籙砸了出去。


    那攻擊被層層削弱,到最後,傅晏的發絲被那陣妖風輕輕吹起,發絲掃過他的耳朵,癢癢的。


    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吃藥吃得有些草率了。


    真的有必要去搏命嗎?


    本來這一擊應該可以將他們一網打盡。


    尾鳶看著他們如此輕鬆的化解了自己的一招,笑了一下,心中升起的憤怒和怨恨壓過了剛剛到不舍和不忍,她咬牙切齒,“你們這群富家子弟,全部去死吧。”


    她的氣息突然暴漲,一下子壓著眾人喘不過氣。


    她的那個胖胖的弟子撥開攔住他的人,跑到尾鳶麵前,大聲叫喚著,“師父,師父,你到底在幹什麽?”


    “師弟,快迴來。”


    “快迴來呀!”


    尾鳶頭腦發熱,她衝著麵前這個鼓噪的人就是一掌,這一掌用了七八分力,她猛然清醒,剛想收迴力,但那一掌已經拍向她的弟子了。


    小胖子的鮮血噴灑在梧桐峰上山頂上,他就像一朵綻放的血花。


    一些膽小的弟子哭喊著,“這個師弟身上怎麽沒有防禦符?”


    尾鳶一時有些愣神了,是了,她這些年什麽靈石,法器都沒攢下來,所以連一張防禦符都沒給他。


    當年,她為了一張普普通通的符籙與旁的妖打了三天三夜,後來拿到那張符,一直未曾舍得用,在儲物袋裏保管了許多年。


    後來遇到白淩,從她嘴裏才知道當年爭奪的那張符是冰鮮符。


    妖族啊窮得可怕。


    尾鳶什麽都沒說,她用盡了全身力氣向他們攻去,又是密密麻麻的防禦符砸過來,麵對經過削弱的攻擊,傅晏目光一淩,挺身接住了顏杳充滿怨氣的一擊。


    雖是勉強接下了。


    但傅晏的劍卻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裂紋,下一刻他扔掉手裏的劍,又拿了一把新的出來。


    “嗬。”


    見他如此行徑,尾鳶有些羨慕,剛才那把靈劍,若在妖族,便是一個家族的傳家之寶。


    別說為了誰碎了,就是多了一絲劃痕,那個家族都會心痛不已。


    李陵像是突然想到什麽,立刻把自己的潤山劍丟給了傅晏,“師兄,接著,”他也顧不得藏著掖著了,大喊著,“這是師父給我的極品靈劍,鋒利無比。”


    極品?


    傅晏臉上有些喜色,這劍倒是可遇不可求,“多謝師弟。”


    尾鳶黑著臉,“你們找死。”


    見對麵再次猛攻過來,傅晏來不及多想隻能做出防禦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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