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乎耗盡白淩僅剩的力氣的一擊。


    在江夔眼中卻如同撒嬌一般,屬實是起起到了隔靴搔癢的作用。


    可愛極了。


    江夔彎了彎唇。


    他一把揪起白淩僅剩的神識,把它抱在懷裏,注入靈力,安撫它的情緒。


    同時他的靈力一遍又一遍滋養著白淩的破破爛爛的經脈。


    此刻,白淩小小的一隻縮在江夔懷裏,江夔覺得自己就像是抱著一隻脾氣不好的小貓。


    入侵者,是入侵者。


    感受到江夔的靈力,惱羞成怒的白淩的神識頓時張牙舞爪,一口咬在江夔手上。


    江夔嘖了一聲,拎著它的後頸皮,故作生氣,“再咬我試試。”


    迴應他的是白淩的尖牙。


    眸色暗了一瞬。


    這麽小一隻,打又打不得。


    江夔揉了揉受傷的地方,將白淩拎在手上,“等你醒了,你就知道錯了。”


    她一定會愧疚,現在這樣對我的。


    待白淩幽幽轉醒,渾身上下痛得她幾乎要哭出來,一運功,更是撕裂般的疼痛。


    疼。


    好疼。


    疼得她吸氣都覺得痛徹心扉,像是被江夔狠狠地打了一頓。


    她的意識迴籠,才發現自己此刻還與江夔十指相扣。


    依照她的性格,應該會覺得難以忍受才是,大概是因為牽得久已經習慣的緣故,白淩現在隻覺得手酸,並沒有厭煩。


    “江……”


    她的喉嚨沙啞,提起自己身上的靈力,運轉了幾圈後,才稍稍緩解身上的不適。


    經脈斷裂後重新生長出來的苦楚,原本她一點一點修複,便是一點疼一點疼慢慢捱過來。


    如今集中一點爆發。


    疼得白淩頭皮發麻。


    “江夔醒醒。”


    白淩推搡了他一下。


    耗盡靈力、透支神識的江夔被喚醒,他一睜眼,頭暈目眩,腦海像是被一個大錘重重的打了一錘。


    “白淩?”


    白淩靠在洞壁上,低頭看他,他枕在白淩膝上,見她臉上氣血好了許多,稍稍放心了。


    不枉他幫她梳理修補了這麽久。


    雖然把人叫醒了,但要說什麽呢?白淩還未想好。


    “多謝你出手相助。”


    江夔重新閉上眼,腦袋蹭了蹭白淩的腿,心裏想著,要把她喂胖一點才好,腿骨硌得江夔的腦袋生疼,但他不想起來。


    他向來是會打蛇順棍上的,而且一熟悉起來就會越加放肆。


    “不必客氣,畢竟你和我……嗯,我們以後是不是就是……嗯……那個什麽了?”


    江夔側過頭,臉色酡紅。


    白淩在風中淩亂,不是……我們幹了什麽?


    不就是普通的雙修嗎?


    江夔沒有意識到是進行了某些雙修後,才會結成道侶。他有些緊張,聲音裏含有不易察覺的期待,“我現在修為還比較低,再給我十年,我有信心成為元嬰圓滿修士,到時候我就能保護了你……”


    他越說,聲音越小。


    “為什麽是我?”


    白淩覺得很奇怪。


    江夔笑了笑,白淩遲早會醒的,他必須要抱上這條大腿。


    當然,當朋友也可以互幫互助。


    但他並不討厭白淩,他不是會一見鍾情的人,隻有一次又一次的心動才能讓江夔交付自己的心。


    所以他們隻是成為道侶,而非愛人。


    若是白淩答應,扶風的雙修之法他也可以和白淩試著修煉一下。


    感情是可以培養的,隻要白淩願意。


    可是這些算計是不能說,江夔也無意騙白淩的感情,“我覺得你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我想和你一直待一起。”


    “你……喜歡我?”


    怎麽可能……


    白淩的手撫上了他的頭,手指穿過他的發絲,白淩的手停在他的太陽穴那裏,她的眼神漸漸陰沉下來。


    想騙我。


    江夔實話實說,“我覺得我們可以試著相處一下。”


    白淩沒有搭話,她在思考清除江夔記憶的可能性。


    江夔於她而言沒有利用價值,而且沒有清除記憶的副作用,沒有價值的人不值得浪費時間和精力。


    “而且……以後我們還可以一起探討符籙陣法之道,我們還可以試試雙修,看看能不能讓你盡快養好傷。”


    白淩的眼裏閃過一絲猶豫。


    的確,身為天生靈的江夔確實是一個養傷聖品,而且,探討符籙和陣法之人嗎?


    白淩隱隱有些期待。


    獨自在頂峰太久,的確是無聊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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