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後


    衣衫襤褸到近乎成了布條的亞提斯和江柳,兩人氣喘籲籲半跪在地上一動不動,這七天他們兩個人到底是怎麽過來的,提起來簡直就是一把辛酸淚。


    “過了這片石像林,我們就能迴去了”如同死狗一般,躺在地上的江柳有氣無力的說道。


    亞提斯小心翼翼的將背上的安德烈教授放在地上,下意識的咽了口吐沫“僅憑咱們兩個,恐怕很難從這裏通過的啊”


    石像林如今雖說和之前相比稀少了很多,但大概掃一眼,仍舊得有那麽一兩萬,如果要部複蘇,他們兩個恐怕進去就是送菜。


    “人類,你現在如果要是放下我,我可以考慮饒你一命”被一團風衣包裹在其中的美杜莎頭顱再次喋喋不休的說道。


    早在三天之前,美杜莎的頭顱就已經蘇醒,當時如果要不是江柳察覺到了異動,第一時間將美杜莎的頭顱給放在地上,恐怕他當時就要再次體驗一發“惡魔之吻”的恐懼。


    不過後來當發現美杜莎,其實隻不過是虛張聲勢後,江柳果斷把自己的襯衫撕裂,一言不合就把美杜莎頭顱上的小蛇都給死死綁在了一起。


    再加上動不動就用心火灼燒美杜莎,這才暫時性的把美杜莎給製服,當然,這種製服也是暫時性的,隻要等美杜莎恢複了足夠的力量。


    到時等待江柳和亞提斯的,恐怕就是美杜莎的瘋狂反撲,這顆定時炸彈在手,兩人這一路幾乎都是提心吊膽,偶爾實在是熬不住了,才會輪番休息一段時間,然後就是瘋狂的趕路……


    “我有辦法”江柳雙手扭動伯萊塔的微型收縮裝置,兩顆信號彈被江柳從微型收縮裝置當中拿出。


    這一刻的江柳無比慶幸自己養成的良好習慣,萬事未雨綢繆,還好當時出發的時候,特地放了兩顆信號彈……


    刺耳的唿嘯聲以及紅色信號彈的快速升空,江柳又一屁股坐在地上,順勢一團心火再次籠罩在風衣包裹的美杜莎頭顱上。


    在經過了長時間的鍛煉後,江柳已經發現了心火更多的特質,就比如現在,金黃色半透明的心火明明籠罩在風衣上,但風衣本身卻沒有絲毫的損壞,反而是被包裹在其中的美杜莎遭受心火的灼燒。


    “江柳,你確定這樣行嗎?”亞提斯看著從半空快速墜落的信號彈,眼下他們已經脫離大部隊七天了。


    如果要是按照之前的速度,最先撤離的那批執行部專員,應該已經返迴到了諾亞方舟,恐怕現在所有人都已經撤離了。


    江柳其實也拿捏不準,視線餘光看向依舊昏迷的安德烈,江柳這才抿嘴輕聲說道“應該可以的,哈裏森教授和安德烈教授可是那麽多年的好友了,我想哈裏森教授應該不會那麽快就離開的,而且還沒有確認戰果,更不可能離開了”


    江柳說這話的時候,其實自己都有些拿不準,諾亞方舟主艦炮100%蓄能的威力到底如何,隻要見過的人都會記憶猶新,那可是代表著人類科技文明的最高產物,刨除天基武器不說,這已經是近地表威力最大化的武器之一。


    事實也已經證明,即便是美杜莎這樣的存在,在這種程度的攻擊下,也絲毫沒有辦法阻止,到最後淪為了這般悲慘的下場。


    周圍寂靜的可怕,除了美杜莎的哀嚎以外,江柳和亞提斯兩人沒有絲毫想要交談的想法,眼下恢複體力才是當務之急。


    時間悄然流逝,沒有了手表這種能夠記錄時間的物品,一切都隻能通過生物鍾,來大概的感知時間。


    可將近半個月的作息紊亂,江柳和亞提斯兩人的生物鍾已經混亂的不像樣。


    “要不,把剩下的那個信號彈也用了吧”亞提斯踮腳看向遠方,但視線所及部都是那些一動不動的石像。


    江柳同樣也有所猶豫,信號彈他也就隻帶了兩個,如果將最後一個用了,還是沒有人來,那他們就隻能憑借自身越過那石像林。


    更加讓江柳不敢去想的是,如果沒人看到,那就算他們安度過了石像林,可抵達海邊的時候,沒有船隻他們也沒辦法安然從這裏離開。


    絕望已經悄無聲息的籠罩在兩人的身上,但彼此卻沒有人敢提起,因為一旦提起很有可能把持不住,負能量肆意宣泄,到最後等待他們的隻能是滅亡。


    “好”


    江柳長歎一口氣,最後一枚信號彈被江柳摁入伯萊塔內,猩紅色的信號彈再次升起。


    良久,除了美杜莎有氣無力的哀嚎之外,再無其他聲音。


    亞提斯有氣無力的蹲在地上“看樣子,我們貌似隻能這麽獨自過去了”亞提斯那張死人臉此刻很是沮喪。


    雙腿抱膝的江柳豁然站起身來,那蒼白的臉頰充斥著驚喜“亞提斯!你看那邊!”


    “噶?”亞提斯先是不可置信的揉了揉雙眼,當又一次看到正在石像林快速突進而來的幾十名執行部專員後,亞提斯再也控製不住心中的狂喜!


    “來了!哈裏森教授他們果然沒有走!”


    ……


    2009年1月18日,按照中國的農曆來算,今天剛好是大年三十,清晨一早,王萌便迫不及待的穿好衣服打算出家門。


    “萌萌,記得帶上圍脖啊,可別凍著,記得早點迴來,另外見到江柳可別耍你的小脾氣”王母紮著圍裙嘮嘮叨叨,還不忘拿著菜刀將菜板上的排骨剁開。


    “知道了媽,我走了啊!”王萌一溜煙的衝了出去。


    “我說孩他爸,江柳那孩子倒地怎麽樣,你和我說說唄”王母對江柳很是好奇。


    路上,王萌一路小跑氣喘籲籲的出現在了江柳家的門口,一連串的敲門後,等待她的隻有那扇冰冷的鐵門。


    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濃,王萌連忙拿出手機撥通江柳的電話,可除了一連串的忙音以外再無其他聲音。


    緩緩依靠著鐵門蹲下,王萌雙眼水霧彌漫。


    這算什麽,不告而別嗎?既然不能做到,那為什麽還要答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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