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喻銘一路跟著白書虹來到陸家祠堂的門口,隻見白書虹推開門進去給柳時盡上了香後開始擦拭起桌案上的牌位,


    “白書虹到底在幹什麽?”陸喻銘看著白書虹的動作忍不住皺眉,


    “剛才不是還說忙著去看陸璟煬麽,現在居然在這兒擦起了牌位?!”他真的想不通白書虹是在搞什麽東西,


    白書虹用餘光瞥了瞥陸喻銘,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時間後直接從擺放牌位的桌案底下抽出了一個密封好的檔案袋,陸喻銘看得眼睛都直了,


    “白書虹!”他迅速堵在了門口,


    白書虹哆嗦一下檔案袋就掉在了地上,她趕緊彎腰去撿卻還是被陸喻銘搶先一步,


    “這是什麽?”陸喻銘一手緊抓檔案袋一手把白書虹提起來,滿臉不爽,


    “還給我!”白書虹掙脫掉陸喻銘的手就搶,陸喻銘躲開白書虹就要把檔案袋拆開,


    “陸喻銘你要幹什麽?你不能拆!把它還給我!”白書虹著急死了,勢必要把檔案袋搶迴來,


    “我倒是想看看你背著我藏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陸喻銘剛說完,從檔案袋裏抽出來的那張牛皮紙頁眉的“遺囑”兩個字就刺痛了他的雙眼,


    白書虹立馬抓住他還沒緩過來的間隙一個箭步衝過去奪過遺囑就往外跑,


    反應過來的陸喻銘伸手一把抓住白書虹的頭發就把人往屋裏拖,


    “好啊白書虹,我說我找了這麽多天怎麽連遺囑的影子都看不到!”他怒火中燒地環顧著祠堂,把白書虹重重地摔倒了地上,


    “這兒還真是個藏東西的好地方!”


    “當~”白書虹的頭磕在桌角,柳時盡的牌位砸在了她身上,


    “啊~”她慘叫一聲,死死地護住柳時盡的遺囑往牆根躲,


    “把遺囑給我!”陸喻銘一想到為了這張紙他像個小醜一樣和江昔越當街飆演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甩掉手上扯下來的頭發緩緩走向白書虹,


    “不行!不能給你!”白書虹看著陸喻銘那張被怒氣填滿的臉瘋狂往後躲,


    “一定不能給……”她的後背已經抵在了牆上,退無可退了,


    “所以你就借著要去看陸璟煬的由頭把遺囑送去給他?!”陸喻銘紅著眼眶歇斯底裏地吼道,


    “白書虹,我真是看錯你了!沒想到你真的會一點都不為我們的兒子考慮!別人怎麽欺我騙我都可以,唯獨你不行!”他蹲在白書虹麵前,伸手掐住了白書虹的脖子,


    “咳……”白書虹沒做任何掙紮,費力地把遺囑往自己的背後塞,


    “我那麽相信遺囑不在你身上,可為什麽騙我的那個人偏偏就是你?我這麽長時間的努力在你看來就那麽不自量力嗎?啊?白書虹你說話啊!”陸喻銘看她還在死命保護遺囑的樣子心裏更痛,眼神那叫一個恨啊,


    白書虹隻感受脖子上的力道越來越大,大到自己已經喘不過氣了。她看著眼前的男人自嘲地抽了抽嘴角,用盡最後殘餘的力氣說道,


    “你還是一點都沒變……”


    “啪!!!”陸喻銘見白書虹差點死在自己手上趕緊鬆了手換成一巴掌甩在她臉上,


    這一巴掌扇得白書虹腦瓜子嗡嗡的,嘴角瞬間滑出一道血痕,沒過幾秒那半張臉就腫了起來,但她根本來不及去感受臉上的疼痛,隻是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陸喻銘看著白書虹被打後都一聲不吭的倔強模樣更是火冒三丈,扯過她背後的遺囑就從外套裏摸出了打火機,


    “勞資今天就把這張破紙燒了誰都別想看!”


    在那張牛皮紙隻差一點就要被點燃的千鈞一發之際,白書虹奮起一巴掌拍掉了陸喻銘手裏的打火機,那隻打火機正好滑到一雙黑色皮鞋旁邊,


    “白書虹,你非要和我對著幹是嗎?”陸喻銘完全沒注意到來的人是誰,抬起手還想打人,


    陸璟煬根本來不及拉開白書虹,兩步跨過去就擋在白書虹麵前,


    “啪~”陸喻銘這一掌準確無誤地落在了陸璟煬的下巴上,


    “哎喲我去!”李禦珈看到這一幕後沒忍住拍了拍肖瑞的肩膀,


    “陸先生今天硬氣得很呐!”


    肖瑞二話不說給了他一個大白眼,上前去奪過陸喻銘緊攥在手裏的遺囑,


    “陸璟煬?!”感到手裏一空的陸喻銘這才看清擋在白書虹麵前的人,


    “嗬嗬,來得可真是時候啊!”他環顧一圈屋外圍觀的人,


    “可以的白書虹,這個靠山夠硬的啊!”陸喻銘還想繼續拿白書虹撒氣,


    “你再敢動我五嬸一下試試?”陸璟煬抓住陸喻銘的手腕就把他甩出去好遠,李禦珈立刻眼疾手快地去擒住了陸喻銘,


    “五嬸,”他轉身看著白書虹,白書虹臉上的傷和淩亂不堪的頭發看得他心裏很不是滋味,


    “我來晚了!”陸璟煬很愧疚地說道,


    “沒有來晚……”白書虹鬆了一口氣,陸璟煬的及時出現讓她安心不少,


    “媽!媽?!”陸昭白的聲盈在人群後麵響起,寧淮續一家率先給陸昭白讓出過道,


    “這又是誰啊?”寧淺淺小聲地問寧淮續,


    “你表哥那個堂弟吧!”寧淮續眉頭微皺,


    姍姍來遲的陸昭白看到祠堂裏麵的場景和自家爸媽狼狽的模樣趕緊上前,在他走向陸喻銘的時候李禦珈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最終他還是在陸喻銘和白書虹之間選擇去扶住白書虹,


    “媽,發生什麽事了?你和我爸怎麽會鬧成這樣?”陸昭白不明白,在他的印象裏,他爸和他媽的關係一直都很好,別說打架了,陸喻銘從來都沒舍得和白書虹吵過架,


    “不知道你一天到晚遊手好閑地在忙些什麽!”陸璟煬恨鐵不成鋼地吼了陸昭白,


    “扶五嬸去上藥!”


    “不用你教!”陸昭白同樣很不服氣地甩下四個字就帶著白書虹提前離開了祠堂,


    “白書虹,白書虹你給我站住!”陸喻銘見白書虹先走了還想去追,陸璟煬一個眼神丟過去肖瑞就把他踹跪在地上,


    “把人帶到大廳!”陸璟煬淡淡地瞟了陸喻銘一眼拔腿就走,


    “我這個大侄子和我想象中的還是有一定的差距啊!”寧淮續看著走在最前麵的陸璟煬說道,


    “嗬,你自以為很了解他,其實人家遠比你想象中的還要有手段!”葉沁雲一語中的,


    “唿~”大廳裏,陸昭白一邊給白書虹嘴角抹藥一邊輕輕地吹氣,


    “我爸是因為遺囑的事才打你的?”他頗有些心疼地問道,


    “不然你以為還能是因為什麽事啊!”白書虹笑了笑,


    “你爸這個人啊,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其實奶奶的遺囑裏麵到底寫了些什麽我一點都不好奇。就是從我爸那個角度看去,奶奶始終偏愛的都是三伯一家,所以我爸才會拚死拚活地都要為我把v.e.搶過來,他作為一個父親,為自己兒子的未來多考慮一些沒有什麽錯!而這個,很有可能也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願望了,所以作為他的兒子,為他實現他的願望也必須是我你要做的事!”陸昭白對白書虹沒有任何隱瞞,他的內心很平靜,甚至給白書虹上藥的手都沒有抖一下,


    “小昭……”白書虹看著陸昭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她盯著陸昭白許久才木木地說出一句,


    “你倒是長大了很多!遺憾的是你變成了你爸最想看到的那個樣子……”


    白書虹才說完陸璟煬一行人就進了大廳,


    “白書虹!”陸喻銘一見白書虹就開始發瘋,


    “對!就是這樣!最好是趁著還能吼的時候多吼幾句!”陸璟煬坐到白書虹旁邊的主位上,


    “陸璟煬你什麽意思?”陸喻銘好像感受到了殺氣,不過沒多久他就有了底氣,怒不可遏地喊道,


    “你答應過你奶奶不動我的你最好別忘了!”


    陸璟煬沒有搭理陸喻銘,目光轉到了寧淮續身上,


    “坐啊寧先生!”


    “哈哈好好好!”寧淮續深知陸璟煬後麵還有一大出好戲,笑的很不自然地帶著自己的妻女到陸璟煬右手邊的椅子上,


    見寧淮續一家乖乖地坐下後,陸璟煬才給肖瑞打了個手勢,肖瑞會意後立刻拿出檔案袋裏麵的遺囑念道,


    “立遺囑人:姓名,柳時盡,性別,女……”


    “這位寧先生是……”白書虹靠近陸璟煬小聲問道,


    “那個連你媽的葬禮都沒參加的舅舅?”


    “嗯!”陸璟煬答應完白書虹後咳了一聲,肖瑞趕緊話鋒一轉挑了遺囑的重點內容念,


    “本人有一套位於d市的房產以及位於s市的種業公司,因我年事已高,為避免不必要的糾紛,特立遺囑如下:


    位於d市的房產和s市的公司生前由我居住和管理,在我去世後,上述房產與公司均屬於我的產權份額,由白書虹全權繼承,其他任何人不得幹涉!


    本人持有v.e.10%的股權,在我去世後由江昔越合法繼承,其他任何人不得幹涉!


    本人再次明確,訂立遺囑期間本人意誌清醒且訂立該遺囑時未受到任何脅迫和欺詐,上述遺囑是本人內心真實意思表示。”


    肖瑞念完後直接把遺囑在眾人麵前展示開來,還特別指出了遺囑末尾的立遺囑人和時間,


    “陸先生您老看清楚了嗎?這份由老夫人親手訂立的遺囑!”肖瑞還特意拉扯了一下陸喻銘,


    陸喻銘直接裂開,合著我辛辛苦苦做了那麽多事什麽好處都沒撈到?那老太婆手上的房產和公司都給了白書虹就算了,就連v.e.的股權她都全給了江昔越?她江昔越算個什麽東西有什麽資格擁有那麽多股權?!


    陸昭白和他爹一樣是越想越氣,那個拳頭是越捏越緊!


    “陸喻銘你聽清楚了嗎?”陸璟煬用他那睥睨天下的眼神看著陸喻銘,


    “現在我陸家沒有什麽東西是你的,我知道我五嬸善良會給你一口飯吃,你最好是能夾著尾巴做人,別再到處興風作浪!”他說著有意無意地看了看寧淮續一家,


    寧淮續在肖瑞念完柳時盡的遺囑後就一直埋著頭不說話,他知道陸璟煬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今天的這出戲不僅僅隻是為了給白書虹撐腰,最主要的還是為了給自己這個外來人一個下馬威,


    “寧先生你說呢?”陸璟煬直接點名,


    “哈哈,”寧淮續賠著笑臉點頭,沒好意思搭話,


    “行!看來得麻煩五嬸幫我照顧寧先生一家了!”陸璟煬很滿意地笑了笑,


    “一家人還說什麽麻煩不麻煩的!小昭,你帶著人把西院收拾出來給寧先生一家住!他們遠道而來,可不能虧待了人家!”白書虹直接拿出了當家主母的氣勢,


    “好!”陸昭白很聽話地帶著人去收拾院子。


    “哢噠!”江北安和林朝筠一起下班到家,兩個忍在看到鞋櫃裏的那雙平底黑皮鞋後不約而同地笑了,


    “越越丫頭的鞋?”林朝筠按耐住內心的激動,


    “廢話,不然誰家孩子的鞋會跑到你家鞋櫃裏來?”江北安換好鞋後直奔客廳,


    “哎喲喂我的乖女兒你可算是迴來了……哎人呢?”誰曾想她隻看到茶幾上和江昔越帶來的一堆補品,


    “越越?”同樣沒看到人的林朝筠叫了一聲,


    “哎~”江昔越的聲音從廚房那邊由遠及近,


    “你們怎麽都迴來了?我飯都還沒做好嘞!”江昔越看著江北安和林朝筠假意責怪,


    江北安和林朝筠看著帶著圍裙拿著鍋鏟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江昔越遲遲沒反應過來,兩人同時咽了咽口水,“咻”地一下閃到江昔越麵前接過她手上的鍋鏟解掉她的圍裙進了廚房,


    “小姑,姑父,你們這是什麽反應啊?”江昔越有些哭笑不得,


    “你說你來就來吧,還帶什麽東西啊!”江北安答非所問,


    “你說你帶東西就帶東西吧,還下什麽廚房啊!”林朝筠接茬,


    “哈哈!”江昔越抱著胳膊倚在廚房門口看著他們夫妻兩個一唱一和,


    “這麽說我做個飯還做錯了是吧?”


    “哎~沒有沒有!廚房你就別再來了,去看動畫片行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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