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宇,是鹹宇!”


    “臥槽,真是他!”


    “他真是延城的?我這就跑去開直播,兄弟們關注我。”


    彈幕炸開了鍋,熱度比先前暴漲了一倍有餘。


    可季成仁卻怎麽都高興不起來,手腳發寒,表情呆滯。


    他知道自己現在的熱度都來自於鹹宇,來自於自己鹹宇班主任的身份。


    關注他的,大多好奇鹹宇是怎麽樣的人,他的變現手段也很簡單,目標群體就是那些望子成龍的父母,以及想要脫穎而出的學子。


    他憑借自己名師的人設,成功留下了一批熱度,甚至還獲得了許多大城市的講座邀約。


    隻要事情進展順利,他堅信自己能夠人到中年再次發跡,到時候金錢名利唾手可得,到時哪怕徐文彥想繼續合作,他也會找理由踢開對方。


    對他來說,徐文彥隻是引流的工具,前期提供運作資金的一次性用品。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鹹宇不戳穿他。


    按理來說,他現在雖然小有名氣但遠沒到人盡皆知的程度,遠在天邊的鹹宇不該知曉才對。


    而且他也沒有說鹹宇的任何壞話,甚至所有的故事都經過了美化處理。


    在他的講述裏,鹹宇是完美的,有責任心的有誌青年,從小就不同於尋常,展露出了獨屬於天才的嶙峋。


    他深知鹹宇的性情,就算是在校期間,哪怕雙方一開始發生了那麽多不愉快的事情,對方也沒有搭理他,隻當他不存在。


    他相信,哪怕是聽到了有關自己的傳言,對方也不會深究。


    誰會背著欺師滅祖的罵名,去破壞雙方都能獲得好處的關係?


    可偏偏,鹹宇他來了,還是以毫無餘地的態度狠狠戳穿了他。


    “你當初都幹了些什麽,說了些什麽,需要我一一複述一遍嗎?”


    季成仁臉色一變,都說人會自動美化自己在記憶當中的形象,可哪怕如此他依舊知道自己肯定很糟糕。


    當初說得話他已經不記得了,但這不妨礙自己人設的崩塌。


    晁元化適時上前道:“本次請你過去不單單是協助調查網絡欺詐一案,還有名譽侵犯,在職期間假公濟私,體罰辱罵學生,致學生輕生一案,猥褻未成年學生案件……”


    隨著晁元化一樁樁一件件說出口,季成仁臉色慘白。


    所謂人紅是非多,他出名之後,自然有一些曾經的受害者陸續跳出來,有人爆料,有人則找上他威脅。


    隻是當時他正在勢頭上,隻需要言語引導,這些受害者就被打成了蹭流量的騙子,最終承受不住網暴和現實威脅刪除了控訴。


    沒想到,現在這些證據竟然都交到了警察的手裏。


    “咣當。”


    手機摔在地板上的聲音嚇得他一激靈,他猛地迴過神來,轉頭看向姐夫。


    在他百般苦求之下,當時為了學校名聲,這些消息都被壓了下來,怎麽現在反而被翻出來了?


    校長眼神閃躲,冷哼一聲別過頭去。


    季成仁見狀頓時全明白了。


    嗬嗬,原來他才是棄子。


    想到此,季成仁猛地轉頭,布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瞪著鹹宇,咆哮道:“我不配當你恩師?那你配當學生嗎?天天上課不是睡覺就是看課外書,你就是運氣好,有貴人相助罷了。公平正義?你也配?其他人我或許做錯了,但唯獨你,挨罵是你活該!”


    鹹宇靜靜聽完,拿起掉在地上的手機,直播間裏彈幕連成一片,已經有點看不清他們在說什麽了。


    “說到底隻是你狗眼看人低,區別對待,別把自己說得那麽高大上。還有……”他停頓片刻,將攝像頭對準了自己。


    “我鹹宇從來沒說過自己是公平正義,秘境那事,也隻是在維護自家規矩而已。我現在把話放在這裏,別在外麵打著我名號做事,此刻過後還打著我名號的有一個是一個都是騙子,被騙了也別來找我,不關我事。至於那些靠我的關係升職加薪的,你們最好有真本事,別犯法。”


    季成仁被晁元化帶走,麵對如山鐵證,他百口莫辯,最終難逃革職入獄的結局。


    他的那位姐夫校長,憑借見風使舵積極配合的本事,隻是因識人不明遭到處分了事。


    伴隨著那一場直播視頻廣泛傳播,季成仁徐文彥身敗名裂,幹過的那些齷齪事傳遍全網,與此同時鹹宇現身延城的消息也再度衝上了熱搜。


    對此,輿論卻褒貶不一。


    有說他作秀的,有說他滅情絕性的,也有覺得不真實不願相信的。


    當然支持者也不在少數。


    太多人受夠了裙帶關係,哪怕是假的也願意相信,恨不得自己也能有鹹宇的能量,可以將那些家夥一網打盡。


    與之相應的,延城地方官場卻都出奇的安靜,各個噤若寒蟬。


    越是偏遠的地方,消息越難流通,這種事情就越嚴重。


    他們這裏雖然比不上紅毛藥酒那邊,但也不遑多讓。


    權利關係網的傳播途徑宛如癌細胞,受不得陽光暴曬。


    鹹宇雖說無權指揮調度他們,卻像一個行走的攝像頭,他們沒那實力,也沒那能量,輕易拿捏他,壓住消息。


    君不見,當日京都連神話都現身了?結果怎樣?鹹宇現在不還是活蹦亂跳的?更何況是這最強禦獸師才黃金級的小縣城?


    他們隻能希望這瘟神能夠安生一些快快離開。


    很明顯,鹹宇並不是能和光同塵的人物,他不是不讓別人打著他名號嗎?那就別經營關係了,但凡說是與鹹宇相熟的以後一概不提拔,免得出了什麽事情引來那瘟神。


    其他人具體怎麽想鹹宇不知道也並不關心,此時他坐在老家客廳沙發上。


    他的對麵金美蘭欲言又止,臉色十分凝重。


    最近她又升職了,可那業務她根本不熟悉,整天隻需要在辦公室裏喝喝茶打發時間,根本無事可做。


    而且,也不知是不是錯覺,許多老同學老熟人都托關係聯係上了她,想要拉她入夥做生意。


    一開始她也被說得有點心動,可實地考察過後卻發現,這哪是合夥做生意啊?變著法子趕著給她送錢還差不多。


    那錢越多,越容易到手,金美蘭就越怕。


    她一個平頭老百姓,這輩子最熟悉的地方也就是延城這方圓十幾裏,她能大致猜到自己兒子現在很了不起了,可她還是無法想象,為什麽光憑一個名頭,別人就願意幾十幾百萬的送給她。


    百萬!這是她一輩子都攢不到的數字!


    別人上下嘴唇一碰居然就要送給她,而且不止一人,甚至都不需要她做什麽。


    她突然覺得這個世界是如此的陌生。


    “媽,您找我到底有什麽事啊?”


    “小宇……”金美蘭猶豫良久,羞愧低頭,咬牙道:“媽可能要辭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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