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公子含有深意的目光瞟了遠處的劉誌成一眼,他自然看得出李子雲的用意,先前他也看得出劉誌成是一個不錯的人才,準備將其收在麾下的,但如今李子雲如此,他反倒是不好意思開口,但轉念一想,若是能夠收服這個吳神醫的話……


    這樣想著,望著李子雲的目光也帶上了一絲笑意,等我把你收服,銀子還不是又成了我的。


    唰的一聲收起折扇,雙手抱拳邀請道:“吳先生,請!”


    神色間倒是有了那麽一絲的尊敬!


    錢宇也彎腰恭敬的行了一禮。


    李子雲注意到薛大公子的目光,嘴角神秘一笑,輕輕的點了點頭。


    三人登上早已等候多時的馬車往大將軍府而去。


    ……


    大將軍府,一處獨院。


    客廳內,薛大公子和一中年男子分坐兩邊,薛大公子靠在椅子上,仰著頭,輕閉著眼睛,一臉的愜意,而中年男子盡管臉色平靜,但眸子深處卻有那麽一絲的擔憂,不時的抬起頭往西廂房瞧上那麽一眼。


    似乎看到了中年男子的擔憂,薛大公子依舊閉著眼睛,嘴裏卻戲謔道:“舅舅,人家吳先生那是有真本事的人,不是太醫院裏的那些糟老頭子們可比的,你就不用那麽擔心了!還是準備好你的銀票吧!嘿嘿……”


    或許是想到了李子雲的獅子大開口,不由得低笑起來,反正不是花他家的銀子,所以他一點也不心疼。


    此時此刻,他對李子雲的醫術可謂是信心十足,能夠讓人起死迴生的醫術能不高超嗎?


    被他稱為舅舅的中年男人苦笑一聲,自己就這麽一個兒子,從小就病怏怏的,沒少為這事操心,在治療無望之後,慢慢的自己都放棄了,沒想到突然又出現了一個神醫揚言能夠治好自己兒子的病,也不知是真是假,不過這醫生卻是特貪財了些,然後又想到,若是真能治好的話,花再多的銀子倒也算是值得。


    片刻之後,吱呀一聲,李子雲從西廂房走了出來。


    兩人立即站了起來,迎了上去。


    “吳先生,如何?”


    薛大公子目露笑意的望著李子雲。


    李子雲微微一笑,這種病雖是疑難雜症,但在那個世界也隻是很常見的一種,對他來說,自然是手到擒來,他也不與他們廢話,很直接的伸出一隻手。


    中年男人一怔,薛大公子卻是目光一亮,對李子雲眨了眨眼睛,嘴角撇著,怪叫道:“舅舅,上銀票啊!”


    中年男人又是一怔,然後才恍然大悟般的取出二十五張一萬兩的銀票放在了李子雲的手上,心裏則是想著,同行們都言我辦事太直接,不給他們留麵子,我和這位吳先生相比,卻是大巫見小巫了!


    “恩,吳先生的醫術那是不用說的,所以我們也不會虧待了先生,按照先前的約定,一次性付清二十萬兩銀票,並額外贈送五萬兩銀票!”


    薛大公子在一邊解釋道,人生在世,誰也不知自己會不會得病或者受傷,認識一個醫術這麽高超的醫師等於多了一張保命符,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交好的機會,何況他心裏還想著能夠收服李子雲的……


    李子雲沒有絲毫的猶豫,取出五張銀票,又塞給了中年男人,淡聲道:“病人的病,隻需二十萬兩即可,在下收費合理,童叟無欺!”


    心裏則暗道,我可以敲詐你銀子,但你送的,我卻不能要!


    二十萬兩銀票在手,他已經看不上那五萬兩銀票,最主要的是對方的名義是送給他的,拿人錢財,為人消災,他更願意以另一種方式從對方的手裏得到更多的銀子。


    兩人均是一怔,同時輕輕的點了點頭,目光有些佩服。


    中年男人目露讚許,做生意,講究信譽,自己兒子的病也的確值這個價,對方不貪多,倒也可讚。


    無恥啊!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麽無恥的!和我都有的一比了!


    薛大公子才不相信李子雲的鬼話。


    隨後李子雲又為錢宇開了一副藥方,同樣是食療之法,薛大公子早已得知食療之法,倒也沒有吃驚,然後李子雲便告辭離開。


    薛大公子送李子雲到門外,走著走著,突然漫不經心的說道:“吳先生,本府還缺一名醫師,不知……”


    下麵的話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招攬之意,顯而易見。


    “我若進了你大將軍府做醫師,身份暴露之後,你哭都來不及!”


    李子雲聞言,心裏有些冷笑,停下腳步,轉身望著薛大公子,淡然一笑,道:“薛公子,在下今天一下午的時間一共賺到了二十五萬兩銀子――”


    說到這裏,話鋒一轉:“不知薛公子能否每天支付在下二十五……嗯……二十萬兩銀子?”


    說完,也不等薛大公子迴答,微微一笑,募得轉身離去,留下一臉愕然的薛大公子。


    “二十五萬……嗯……二十萬兩銀子?”薛大公子學著李子雲說話的語氣重複了一遍李子雲所說的話,然後突然一拍大腿,氣得哇哇大叫:“娘的!這是什麽語氣,到底是少爺我在招攬你還是你在招攬我薛家?”


    “一天二十萬兩銀子!!!少爺我得去問問爺爺,家裏一個月總共能夠掙到二十五不――嗯,是二十萬!”


    “哎呀――我操!他居然看不起我薛家!”


    夜,昏暗而陰鬱。灰黃的月亮,發出微微顫動的幽光。


    燕武大街的一戶民宅,房間裏,油燈如豆,水氣繚繞,縹緲兮如薄霧,朦朧兮若輕紗。


    李子雲赤裸著身體盤膝坐在大木桶內,煙霧中飄出的淡淡的草藥味道讓他精神一振,隨後,漸漸的,漸漸的……一股精純溫和的力量緩緩的向身體的經絡流去。


    他知道這正是藥湯的藥力起作用了!


    片刻之後,這股溫和的力量便到了經脈中被堵塞的第一個地方,然後開始一點一點的向經脈被堵塞的地方撞去,每撞一下,便如同萬千鋒利的針刺在他的心上一般,那種痛苦的感覺讓他忍不住想要放棄,然而,他咬緊牙關,硬是堅持著……


    越來越多的藥力匯聚到了經脈中被堵塞的第一道關口,而那股力量也越來越大,猶如萬馬奔騰一般擠在那被堵塞的經脈關口,就像被強行堵著的洪水一般。


    當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候,李子雲忽然間閃電般出手在經脈的第一道關口插上了一根銀針!刹那間,一道無比淒厲的慘叫聲響起,在寂靜的深夜裏傳出很遠很遠……


    守在門外的劉誌成聞聲,頓時想要推門而入,但想到李子雲的吩咐,又立即停止了推門的動作,隻是眉頭緊鎖,在門口走來走去的,顯然是擔憂不已。


    “轟”的一聲,被堵塞的第一道關口終於被衝開,而那股已經強大無比的力量瞬間猶如咆哮的洪水一般接著衝了下去!


    當到了第二道關口時,手中早已準備好的銀針和那股力量到達的同一時間插進了經脈中,頓時又是一道慘叫聲響起!


    時間在悄悄的流失,而李子雲身上的銀針也越來越多。


    終於還剩下最後一道關口!


    這道關口也是被堵塞的最嚴重的地方,如果把正常的經脈比作一條大河的話,那麽被堵塞的經脈就是一條小溪,而這道關口卻隻有水龍頭般粗細的水流,而且還在漸漸的繼續縮小著……


    當經脈兩側完全長在一起的時候,也就到了壽命極限了,所以李子雲才判定若不是他的到來,他的前任也沒多少年可活了!


    李子雲臉上的汗水猶如下雨一般從臉龐上流了下來,而他的一雙眼睛也變得腥紅,同時似乎還有一朵燃燒著的烈焰。


    他利用手裏的銀針引導著另一股力量從另一邊也衝向這個關口,準備兩邊夾擊。


    很快這兩股力量就一起狠狠的撞到了這個地方,頓時一陣令人痛暈過去的疼痛襲上他的大腦,感覺到這股疼痛,他一咬牙關,狠狠的咬在了薄薄的嘴唇上,霎時一絲血液順著下顎滴在了藥湯中,而他右手的動作也絲毫不慢,隻見右手連連揮動,一針又一針的紮了下去,僅是這一處就已經紮了五根銀針!


    被堵塞的地方終於衝出了一個小口,然後兩邊的兩股力量繼續撞擊著,然而,就在這時,有一邊的力量忽然間居然開始後退,明顯是藥力不足了!


    李子雲心中大急,在這等關鍵時刻,若是失敗就不是經脈堵塞的問題了,甚至會危及到他的生命。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目光突然一亮,咬了咬牙,猛的一頭紮進了藥湯裏,狠狠的灌了一口藥湯。霎時,李子雲隻覺得渾身血脈賁張,似乎頭發也要根根直立而起,一股灼熱猶如燃燒的火焰一般在體內左衝右撞!


    這做成藥湯的藥材不但有各種靈藥,還有許多的毒藥,可謂劇毒無比,不過此時此刻,他隻能依靠著這股勁道衝擊了,大不了衝開經脈之後,再給自己解毒。


    早已準備好的銀針再次紮了進去,疏導著這股勁道分成兩道加入了先前的兩股力量,頓時兩股力量再次變得後勁十足起來,然後衝向了這處關口。


    同時他手中捏著的一根銀針也在同一時刻閃電般的紮了進去!


    “轟”的一聲,兩股力量合在一起終於衝開了被堵塞的最後的關口,匯聚在了一起,同時一股前未所有的疼痛襲來,李子雲身體一震,噗的吐出一大口血,眼前一黑,差點要暈過去,然而,他知道此時此刻,他絕不能暈過去,要不然將會功虧一簣。


    咬緊牙關,吃力的從木桶內站了起來,然後體內內勁一震,身上所紮的銀針頓時猶如飛鏢一般射了出去。


    銀針一出,刹那間,兩股已經合成一股的力量頓時分成了無數道流向了身體的四肢百骸中,其中一股流向了丹田之處。


    沒有絲毫的猶豫,李子雲運起天元心法。


    隨著天元心法的運轉,體內不多的內勁沿著經脈暢通無阻的遊走起來,而且散布在四肢百骸中的那無數道藥力又重新湧動起來,猶如小溪一般匯成一條條的河流,然後被內勁被動的帶著隨著天元心法的功法路線運轉起來,並且一點一點的被轉換成了內勁,自然內勁也不斷的強大著,當到了一個臨界點時,終於――


    突破了第二層!


    突破了第三層!


    突破了第四層!


    突破了第五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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