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還有溫度!還有溫度!”


    片刻之後,突然一道驚喜的聲音傳來,隻見小夥子仰著頭,欣喜若狂的望著李子雲,目光變得炙熱無比。


    其他人更是滿臉的詫異,難道還真沒死?


    王老先生也慌不擇的蹲下身子,在其腰部和陰部撫摸著,結果果然還有那麽一絲溫熱。


    這時,李子雲又道:“你且再聽聽他的耳朵是不是有響動?”


    王老先生和小夥子連忙分別趴在病者的兩邊的耳朵上靜靜的聽著,果然聽到一道噝噝的響動!


    “有!有響動!”


    “你且在仔細觀察一下他的鼻翼是否還在煽動?”


    “在動!還在煽動!”


    …………


    整個藥店一片寂靜,隻有李子雲擲地有聲的詢問聲和小夥子驚喜的迴答聲在響起,然而隨著兩人的一問一答,藥店內的氣氛卻在不斷的變化著,而在這時,眾人望著李子雲的眼神也變了!


    那是一種無比敬仰的眼神,是世人在望向某方麵的成就達到宗師級的宗師時才會有的眼神。


    是的,此刻在他們的心裏,李子雲的這一手醫術無疑已經震住了他們,成為了當之無愧的神醫。


    王老先生從地上站起來,目光殷切的望著李子雲,然後一步一步的向他走來,直到走到他的麵前時才停下腳步。


    “先生大才,請受小老兒一拜!”


    王老先生以弟子之禮對著李子雲恭敬的行了一禮。


    李子雲錯開身子,讓開他這一禮,淡聲道:“先生不必如此!”


    他很清楚王老先生沒有看出病者並未死去,不是他醫術不行,而是他缺少這方麵的經驗。


    “達者為師,以先生的醫術做小老兒的為師足矣,所以這一禮,應該拜得!”王老先生點頭道,並且目露讚賞之意,以對方的年紀能夠做到如此不驕不躁,相比醫術,這一點更加的難能珍貴!


    隻不過他也沒有再拜下去,而是詢問道:“敢問先生,病者所患何症?”


    李子雲低頭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病者,然後一邊緩緩的向前走著,一邊淡聲道:“病者的病,其實就是所謂的屍厥,也叫猝死,實際病者並沒有死。”


    他站在門外看到病者的時候,就推斷出了這種病症,而後又聽到王老先生對病者的診斷,心裏就肯定了這種可能。


    他的醫術,不用切脈、望色、聞聲,隻要聽一聽病人訴說病狀,就能說出疾病的具體部位。看一看病人的麵色,就能推知病人的健康狀況;診察病人的內部病機,就能了解病人的飲食生活習慣。


    王老先生靜靜的沉思著,臉上露出一絲疑惑,隨後抬頭望向李子雲問道:“可有救解之法?”


    聽到王老先生的問話,其他人也齊刷刷的望向了李子雲,其中三個小夥子更是又跪在了李子雲的麵前,一邊嘭嘭的磕著頭,一邊乞求道:“先生!先生!您一定要救救成哥啊!小子願意給您做牛做馬……”


    “想要救他,就給我閉嘴!”李子雲又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三個小夥子立即閉上了嘴巴,隻是卻眼巴巴的望著李子雲,此刻他們哪敢不聽從李子雲的吩咐,即使是李子雲讓他們去殺人放火,恐怕他們也會照做。


    李子雲背著雙手,向前走了兩步,緩緩的說道:“猝死之人,心頭尚溫,未忍遂棄,與瀉百會,竅門一天,百脈流通,其人即醒。”


    …………


    “隻需利用針灸之法,在其百會穴上插上一針,然後用加熱的藥物袋在病者的兩個脅下的部位熨貼一下,使其氣血活化,病者也就醒了過來!”


    盡管越來越多的人站在了門外觀看,但每個人都不讓自己發出絲毫的響動,不管是藥店內還是藥店的外麵響起的隻有李子雲充滿堅定的聲音。


    隨著李子雲說出的每一句話,眾人盡管基本上都聽不懂,但受到氣氛的感染,每個人都讚同般的不斷的點著頭,而且不知為何,李子雲背著雙手站在那裏,所有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裏作用,再看到李子雲那挺拔卓立的身影的時候,每個人心中都生出一種高山仰止的感慨。


    李子雲說著的時候,已經走到了病者的身體旁,蹲下身子,從錦盒中取出一根才打造不久的銀針。


    其他人也伸著頭競相觀望著,看到李子雲拿出一根針,心裏不由得疑惑起來,治病拿針幹嗎的?而王老先生也走在病者的另一邊蹲下來,伸出手指著林浩手裏的針,帶著一絲疑惑的問道:“針灸之法?這……針……是做何用的?”


    李子雲聽到他的話反而停止了接下來的動作,一臉愕然的望著他,反問道:“你不知這銀針是做何用的嗎?”


    做為一個醫者,居然不知道針灸之術和銀針,真是讓他感覺到滑天下之大稽。


    “這……小老兒卻是不知這銀針是做何用的。 ”


    王老先生蒼老的臉色居然有些羞紅,看對方那表情,好像分明是每個醫生都應該知道才是,可他卻是從未見過用針治病的方法,而且從他學醫以來,就沒聽說過所謂的針灸之法,更不用說見過用針治病的醫生了。


    其實他這樣想,主要是在他的心裏已經把李子雲放在了很高的位置上,既然李子雲覺得每個醫生都應該知道銀針是做什麽用的,那麽每個醫生似乎就應該知道,可他的確是不知,心裏不由得想著,難道是新流傳出來的治病手法?或者是江湖中的療傷之法?


    “呃……”李子雲看到王老先生臉上的表情,抬起頭,目光又掃了一眼其他人臉上的表情。


    刹那間,心裏閃過一絲明悟。


    怪不得自己製作銀針的時候,老板會詢問為何不要針孔,原來是這個世界上居然連針灸這門技術都沒有,不過這也不能怪自己,畢竟這副身體的記憶沒有關於醫術方麵的知識。


    如此這般想著,李子雲也就改變了心思,淡聲道:“這是在下的家傳之法!”


    “原來如此!”王老先生恍然的道了一聲,同時蒼老的臉上閃過一絲遺憾。


    他很清楚在民間有很多治病的秘法,然而這些秘法一般都是家傳之謎,輕易是不外傳的,他雖不知這針灸之法的神奇之處,但想想也就明白了必是一種厲害的治病手法,隻是很可惜自己不能學到。


    李子雲見狀,豈能看不透他的心思,心道一聲,這針灸之法倒也不是不可以傳給其他人,隻是卻要傳給自己人才行。


    他雖然沒有門戶之見,但也不會好心的無緣無故的傳給別人,必須掌握在自己人的手中才可。


    盡管這樣想著,他手下的動作卻並沒有停下來,而圍觀的眾人比他還要緊張,大氣不敢出,瞪大眼睛的望著他的動作,特別是望到他明顯是想拿著針插進劉誌成頭部裏麵的時候,更是感覺到各自的頭皮發麻,心也跟著緊著,彷佛是要插在他們身上似的。


    而李子雲卻是一臉的沉靜,隻見他撥開病者百會穴上的頭發,左手按著百會穴,右手捏著銀針瞄準百會穴的位置,閃電般的插了進去,整個動作猶如行雲流水一般。


    李子雲這一針紮下去,病人倒是沒什麽反應,反而在場的所有人齊齊倒吸一口冷氣,渾身突地打了一個激靈,若不是先前李子雲準確的判斷震住了他們,恐怕此刻他們必會以為他是要謀殺劉誌成呢。


    眾人包括王老先生在內全都瞪大眼睛觀看著劉誌成頭上那露出大半截的銀針,心裏忍不住驚奇不已,居然還有這樣治病的,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今天的這一切,真是讓他們大開了眼界,雖不知能不能救活,但隻憑著這一手段顯然就足以讓人稱奇。


    銀針刺進病者頭部的百會穴內後,李子雲便伸出雙手在劉誌成兩個脅下的部位以獨特的手法揉捏著,使其身體的氣血活化,本來這一步是需要用加熱的藥物袋熨貼一下的,但他獨特的手法對氣血的恢複有更好的作用,也就順便給病者按摩一下了。


    王老先生注意到李子雲的動作,不由得眼巴巴的望著李子雲,道:“先生,不知可有小老兒幫忙的地方?”


    三個小夥子聞言,也帶著殷切的目光望向了李子雲。


    李子雲沉吟了一下,既然給他治病了,幹脆就一下子給他治好吧,於是點頭說道:“病者恢複過來之後,身體會很虛弱,你拿一副筆和紙來,我為他開一副藥方調養一下身體,二十天內便盡可完全康複!”然後又轉向三個小夥子,吩咐道:“你們把病者抬到病床上去,地下太涼,不利於病者氣血活化!”


    聽到李子雲要開藥方,王老先生頓時高興的眉開眼笑,不能學到所謂的針灸之法,能夠借鑒一下神醫所開的藥方也不錯,所以他慌不擇的對著小廝叫道:“快!快!給先生拿筆和紙來!”


    李子雲看到他這樣子,心中暗笑,等你看到我給你開的藥方,恐怕你就不會那麽興奮了。


    三個小夥子聽到李子雲的吩咐,立即“哎”的應了一聲,然後動作輕緩的抬著劉誌成到了藥店裏側的偏殿,這裏正好有一張用於病人休息的病床。


    整個過程中,三人動作小心翼翼的,唯恐碰到劉誌成頭頂上的銀針,即便是如此,他們也是心悸不已,其他圍觀看熱鬧的人也是同樣如此。


    拿著一根針紮進腦袋裏是什麽概念,沒死不也給紮死了?今天李子雲所展示的醫術徹底顛覆了他們腦中的概念,不由得再次感慨道,還真是神奇的醫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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